林眠眠和周诚对村口那些碎语充耳不闻，轻快的往家去。
林眠眠偷偷笑。
“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咱们挣的是干净钱，反正心里敞亮着呢”。
周诚眼底满是宠溺。
“她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由着她们去吧”。
牛车停好后，两人刚进院门，就见周老太从屋里小跑出来，脸上笑开了花。
“我的眠眠，诚儿，可算回来了，是不是饿了，娘给你们做饭了”。
林眠眠一把拉住周老太的手，神神秘秘的往屋里走。
“娘，先不吃饭，您猜今天赚了多少”。
周诚也跟着打趣。
“娘，您可得站稳了，别惊着”。
周老太笑着看向周诚。
“肯定不会惊到，咱们眠眠早就赚过不少银子了，我可是见过世面的老太太”。
三人进了屋，林眠眠从贴身布袋里掏出那叠沉甸甸的铜板和碎银，往桌上一放。
周老太笑着一枚枚数起来，手指都因为激动微微发颤。
周诚和林眠眠笑着看周老太数着。
“一两……还多……一两二十八文”。
周老太数完，可爱的捂着嘴惊呼。
“我的乖乖，这要是在以前的家里，可是咱们一整家大半年的嚼用啊”。
林眠眠凑到周老太身边，笑得眉眼弯弯。
“娘，往后这家里的银子，您帮我们把着吧，交给您我们放心”。
周老太连忙摆手，把银子往林眠眠怀里推。
“不行不行，娘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万一被人骗了，那可咋整，你拿着才妥当，再说了，这是你们俩挣的辛苦钱，理应你拿着”。
“这银子在你们手里，才能规划得长远，娘年纪大了，守着灶台给你们做口热饭就知足了”。
周诚把银子重新收好，递给了林眠眠。
林眠眠笑着和周老太撒娇。
“那您帮我们把把关总行吧，比如买粮食，置办农具这些，您帮我们盯着，我们心里更有底”。
周老太这才笑着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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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赵婶家就传来了争执声。
赵婶拍着大腿，急头白脸的。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你没瞧见周诚和眠眠那小两口吗，听王婶说，一天就赚了一两多银子”。
“咱们要是也去镇上摆摊，就算赚不到那么多，一天赚个几十文总不成问题吧”。
赵叔吧嗒着旱烟，眉头皱成了疙瘩。
“我看你是被迷了心窍，摆摊哪是那么容易的，先说置办家伙什，食材，哪样不要钱”。
“就咱们家那点积蓄，砸进去还不一定够，再说了，咱们得把东西运到镇上吧，总不能扛着去吧”。
“坐周大牛的牛车，东西占地方，咱们得雇两趟，去一趟回来一趟，这就得二十文钱”。
“这还没开张呢，一天先搭进去二十文，你心疼不心疼”。
他们家向来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哪能这么草率。
“那……那咱们可以跟周诚他们学学，也卖鸡肉和咸菜啊”。
赵婶还不死心，试图找个捷径。
赵叔把烟袋往桌上一磕，烟灰簌簌落下。
“咋学，咱们啥都不懂，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万一做得不好，卖不出去，那不就全赔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赵婶被说得哑口无言，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嘴里还嘟囔着。
“那……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赚钱啊……”。
“别人赚钱是别人的本事，咱们踏实种地，守着家里的几亩薄田，虽然挣得少，但稳当啊”。
赵叔叹了口气，她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弄这个。
“咱们就是普通庄稼人，没那个做生意的脑子，也没那个本钱，好好把地种好，供孩子读点书，将来有个出路，比啥都强”。
类似的对话在村里其他几户人家也在上演。
姜婶跟自家男人商量时，姜叔直接撂了挑子。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丢人现眼，我看周诚他们那生意，迟早得被人戳脊梁骨”。
张婶家更绝，张叔听完她的想法，直接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听瞎咧咧听多了，我告诉你，天上不会掉馅饼，咱们家那点钱，是留着给娃娶媳妇的，可不能让你拿去打水漂”。
一时间，村里想跟着摆摊的婶子们纷纷碰了壁。
只有赵婶一人据理力争。
“我不管，别人能行，我为啥不行，就许他们赚钱，不许我们试试”。
赵叔把旱烟袋往桌上重重一放，沉声道。
“拿啥试，拿咱们给娃攒的娶媳妇钱试，还是拿咱们家来年的口粮试，你要是真想去，除非我死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赵婶心里的火苗。
她看着赵叔涨红的脸，又想想家里那点可怜的积蓄，嘴唇嗫嚅了几下，到底没再说出一个字。
不然，总不能真的把他逼死吧。
夜里，赵婶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身边赵叔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是不知道家里的难处，可一想到周诚和林眠眠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
万一呢。
要是真的卖的好，一天就把一年的银子挣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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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村里的亮光陆续熄灭，唯有林眠眠家还亮着昏黄的油灯，映着两人忙碌的身影。
周诚手里握着菜刀，正坐在小板凳上剁鸡肉。
“慢着点，别剁到手了”。
林眠眠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干净的陶盆，时不时抬头叮嘱一句。
她刚把白天用过的锅具清洗干净，又仔细擦拭了一遍板车，确保明日出摊时所有家伙什都干净利落。
周诚抬起头，冲她笑了笑，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放心吧，我这手艺都练出来了，哪能那么容易剁到手”。
说着，他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这些鸡肉挑的嫩鸡，肉质紧实，剁成块后用清水泡上一夜，把血水泡出去，明日煮出来没有腥味，怪不得大家喜欢吃”。
林眠眠点点头，接过周诚剁好的鸡肉，倒进陶盆里，又往盆里加了些清水。
“你说得对，细节上不能马虎，咱们做小生意，靠的就是回头客，要是食材处理不好，砸了招牌，可就再也赚不到钱了”。
两人配合默契，周诚负责剁肉，林眠眠负责清洗。
不一会儿就把明日要用的鸡肉都处理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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