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门口，那个负责望风的士兵正踮着脚，透过门缝，津津有味地听着里面的动静，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个死神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叶小凡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左手闪电般伸出，从后面死死捂住他的嘴，手掌发力，直接将他的下巴和颈骨错断。
“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微不可闻。
士兵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像铜铃，连一丝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软软地瘫了下去。
叶小凡顺势接住他，将他轻轻地拖到旁边的阴影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他看了一眼柴房的木门。
里面，那个士兵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伴随着女孩绝望的挣扎。
叶小凡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有选择踹门。那样动静太大，会立刻惊动整个哨站。
他绕到柴房的侧面，看到一个狭小的、仅供通风的窗口，上面钉着几根交叉的木条。
他伸出手指，在木条上轻轻一捏。
“嘎吱……”
经过常年风吹日晒的木头，已经有些腐朽。
叶小凡用匕首的末端，像撬钉子一样，悄无声息地将固定的铁钉一根根撬起。
很快，一个足够他钻进去的缺口出现了。
他像一只壁虎，手脚并用，无声地爬了进去。
柴房里很黑，弥漫着一股木柴和霉味混合的气味。
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光，叶小凡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将一个瘦弱的女孩死死地按在柴火堆上，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正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女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死灰般的绝望。
那一瞬间，叶小凡仿佛又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妹妹小雨。
一股滔天的杀意，再也无法抑制。
他从黑暗中一步跨出。
那个士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
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然后，他的脖子就像被一只铁钳死死夹住，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呃……”
他想呼救，想挣扎，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他的双脚在空中乱蹬，双手死命地去掰那只卡住自己脖子的手，却如同撼树的蚍蜉。
他眼中的惊恐，迅速被窒息带来的绝望所取代。
叶小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他的右手，力量在一点点地加大。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喉骨在自己手中碎裂的声音。
他没有立刻杀了他。
他要让他品尝到最极致的恐惧和痛苦。
足足十几秒后，直到对方的身体彻底停止了挣扎，四肢无力地垂下，叶小凡才像扔垃圾一样，将他扔在了地上。
柴房里，再次恢复了死寂。
那个女孩蜷缩在柴火堆上，用被撕破的衣服紧紧裹住自己，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站在黑暗中的叶小凡，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连哭都忘了。
叶小凡没有理会她。
他走到那个被他扭断脖子的士兵尸体旁，蹲下身，开始摸索。
很快，他从尸体的腰间，找到了一串钥匙。
他站起身，走到女孩面前。
女孩吓得往后缩了缩，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叶小凡将那串还带着尸体余温和一丝血腥味的钥匙，扔在了她的面前，让她在这里等他别乱跑。
然后，他转身，重新从那个窗口钻了出去。
他需要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他的计划。
但他知道，从他决定救这个女孩的那一刻起，他原本天衣无缝的刺杀计划，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他必须重新制定计划。一个既能杀死李天豪，又能把这个女孩安全带出去的计划。
这很难，近乎不可能。
但他必须做到。
叶小凡悄无声息地潜回到厨房后方的灌木丛中，重新将自己隐藏起来。
他看了一眼那间柴房，里面的女孩似乎还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依旧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叶小凡微微皱了皱眉。
他知道，指望一个被吓破了胆的女孩自己逃出去，根本不现实。
他必须亲自带她走。
可怎么带？
从他攀爬上来的那面悬崖下去？别说一个普通女孩，就算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也必死无疑。
从正门冲出去？那更是找死。外面至少有上百名士兵，一人一枪，就能把他们打成筛子。
叶小凡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整个鹰巢哨站的地形图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有了！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哨站的排污系统.
这种建立在山区的军事哨站，为了处理生活污水，一定会有一套完整的排污管道。而管道的最终出口，一定在山谷的下游。
只要能找到排污管道的入口，就有可能从地下逃出去！
但这同样是一个巨大的赌博。
他不知道管道的内部结构，不知道里面是否通畅，更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士兵看守。
这原本是自己备选方案，看来要重新计划一下了！
计划在脑中初步成型。
第一步，找到排污管道的入口。
第二步，在刺杀行动开始前，先把女孩送到入口附近藏起来。
第三步，执行刺杀。
第四步，制造混乱，与女孩汇合，从排污管道撤离。
整个计划环环相扣，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将是万劫不复。
叶小凡深吸一口气，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灯火通明的厨房。
厨房，是整个哨站用水量最大的地方。排污系统的主管道，很可能就在厨房下面。
他需要进去看一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厨房里的喧闹声渐渐小了下去。厨子和帮工们似乎已经完成了工作，开始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
机会来了。
叶小凡等最后一个帮工锁上厨房的后门，消失在拐角后，他才从灌木丛中闪身而出。
他来到后门，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细长的铁丝。这是他从那两个死去的士兵身上找到的。
他将一根铁丝弯成特定的角度，插进锁孔，轻轻转动，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感受着锁芯内部弹珠的跳动。
另一根铁丝则作为辅助，小心翼翼地拨动着。
这是最老式的弹子锁，对他来说，和玩具没什么区别。
不到十秒钟。
“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
叶小凡推开门，闪身进入，然后迅速将门从里面反锁。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食物和油烟混合的味道。灶台上还放着几盆没有收拾的剩菜，应该是给楼上那几位大人物准备的。
叶小凡没有心思理会这些。
他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迅速扫过整个厨房。
很快，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块方形的铁板。
铁板的边缘有磨损的痕迹，显然经常被打开。
这应该就是排污管道的检修口。
叶小凡走过去，用匕首撬开铁板。
一股恶臭顿时扑面而来。
下面是一个垂直的梯子，通往深不见底的黑暗。
找到了！
叶小凡心中一喜。
他正准备下去探查一下，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
他听到了脚步声，正朝着厨房这边走来。
而且不止一个人。
叶小凡的脸色一变，立刻将铁板盖好，一个闪身，躲进了旁边一个巨大的储物柜里，并从缝隙中向外观察。
几乎就在他关上柜门的瞬间，厨房的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
两个士兵走了进来。
“妈的，真他妈香。楼上那帮大爷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只能啃干粮。”一个士兵骂骂咧咧地说道。
“行了，别抱怨了。快点拿了东西就走，被队长发现就麻烦了。”另一个士兵催促道。
两人走到灶台边，拿起一盆剩菜，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那个骂骂咧咧的士兵突然停下了脚步，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嗯？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叶小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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