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站的晨光里,炒粉锅的烟火气裹着灵火屑的暖香,却压不住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冷意 —— 那是林砚身上影毒的余寒。李婶蹲在石凳旁,正把捣好的灵火屑药膏往林砚后腰敷,药膏里掺了枇杷蜜,甜暖的气息渗进护腰,让林砚忍不住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却没停。
“忍忍,” 沈知行坐在旁边,掌心贴着林砚的后颈,双灵脉的淡绿能量慢慢往他体内送,试图压制影毒的蔓延,“这药膏是老陈用松柴灰和灵火屑炒的,上次你腿伤发炎,用这个敷了两天就好。” 指尖触到林砚冰凉的耳垂,心里一紧 —— 影毒比想象中缠人,昨夜林砚醒了三次,每次都在喊 “脉暖”,显然是身体在本能地寻找破解之法。
老陈端着碗热炒粉走过来,碗里撒了双倍芝麻,还卧了个溏心蛋:“先吃点垫垫,等会儿去中枢耗体力。这粉我煮得软,你嚼着不费劲。” 他把筷子递到林砚手里,又转头对沈知行说,“刘叔盯着监测仪,残息潮没往这边来,却在枇杷树和中枢之间绕圈,像在找什么东西,你们去的时候多带点灵火屑布包。”
林砚握着筷子,手还在微微发颤,沈知行见状,干脆坐在他对面,一点点帮他把粉挑开吹凉:“我喂你,你别抬手,省点力气。” 想起查偷水案那晚,林砚也是这样,帮他把撒在地上的零件一个个捡起来,现在角色互换,却都透着股说不出的默契。
突然,放在石桌上的外婆布帛亮了 —— 淡金的字迹在晨光里慢慢浮现,比之前更清晰:“影毒缠脉,需借槐脉之暖淬;残息潮绕,因藏核心之冷,核心不破,潮难退。” 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槐树叶图案,显然是指向中枢那棵老槐树。
“槐脉!” 沈知行眼睛一亮,放下筷子扶林砚站起来,“上次激活符纹时,槐树叶跟着亮过,肯定是藏着暖脉!” 林砚也来了精神,影毒带来的寒意似乎都淡了些:“那我们现在就去,趁残息潮还没找到核心,先把影毒除了,不然等会儿对抗核心更费劲。”
李婶立刻帮他们收拾东西:灵火屑布包塞满了沈知行的背包,孩子们举着连夜画的新画纸跑过来,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把画着 “槐树发光赶冷毒” 的画纸塞进林砚手里:“林叔叔,这画能帮槐树发光,你别疼哦!” 林砚捏着画纸,暖光顺着指尖往心里钻,忍不住笑了:“好,叔叔不疼,等回来给你带枇杷果。”
往中枢走的路上,林砚扶着沈知行的胳膊,慢慢走在晨雾里。路边的草叶上沾着晨露,踩上去软软的,像上次取芯露时的路。“上次在中枢挡域主,” 林砚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雾,“你把我护在身后,后背被紫线擦到,现在还留着印吗?”
沈知行抬手摸了摸后背,那里确实有道淡紫的痕,却笑着摇头:“早淡了,你别总记着这些。倒是你,影毒要是除了,咱们去巷口那家面馆吃碗热汤面,你不是说想吃他们家的辣椒油吗?”
说话间,中枢已经近了。老槐树的枝干在晨雾里像幅水墨画,树干上还留着上次贴画纸的痕迹,淡暖的光藏在树皮里,像在等他们唤醒。刘叔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急意:“残息潮动了!往中枢这边来,速度比之前快,好像发现你们要激活槐脉了!”
沈知行立刻扶林砚往槐树下走,老陈扛着炒粉锅跟在后面,锅底的 “守护印” 泛着金光:“我来挡!你们赶紧激活槐脉,别让残息潮靠近!” 他刚把锅放在槐树旁,远处就传来 “呼呼” 的风声 —— 残息潮像团黑色的雾,裹着紫线往这边扑,所到之处,草叶瞬间结冰。
林砚忍着影毒的疼痛,把画纸贴在槐树干上,又将灵脉蕊布包按在树皮的符纹处:“沈知行,你帮我引双灵脉能量,我来借画纸的暖光唤醒槐脉!” 沈知行立刻掌心贴在他的后背,能量像条暖流,顺着林砚的身体往槐脉里送。
画纸的暖光、灵脉蕊的绿光、双灵脉的能量缠在一起,顺着槐树干往地下钻 —— 突然,槐树叶 “哗啦” 一声全亮了,淡绿的暖光像下雨似的洒下来,落在林砚身上时,影毒带来的寒意瞬间退了大半,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有用!影毒在退!”
可就在这时,残息潮突然 “砰” 的一声炸开 —— 黑色的雾里窜出道更浓的黑影,裹着刺骨的冷意往槐树下扑!刘叔的声音再次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惊恐:“是残息核心!域主把核心藏在潮里,就是等你们激活槐脉时偷袭!”
沈知行立刻挡在林砚身前,灵火屑布包往核心上扔,暖光裹着核心,“滋” 的一声冒起白烟,核心却没退,反而往槐脉的暖光里钻 —— 像是要吸走槐脉的暖意!老陈举着炒粉锅冲过来,锅底的金光撞在核心上,核心晃了晃,却仍在往前压。
林砚突然直起身子,把灵脉蕊布包往槐树上贴得更紧,双灵脉能量猛地加力:“沈知行,别挡!帮我把槐脉暖光往核心送!核心怕暖,咱们用暖光裹它!” 沈知行立刻会意,能量顺着林砚的手往槐脉送,暖光像张网,瞬间把核心裹住。
核心在暖光里剧烈挣扎,冷意像雪遇太阳似的慢慢化开,可就在核心快消失时,监测仪突然 “滋滋” 爆响 —— 屏幕上,域主的本体信号猛地亮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亮,像颗黑色的太阳,往中枢方向压过来!刘叔的声音都在抖:“域主…… 域主亲自来了!离中枢只剩三十米!”
众人抬头望去,远处的晨雾里,道巨大的黑影正往这边扑,紫线像暴雨似的砸下来,槐脉的暖光被砸得晃了晃,核心趁机从暖光里窜出个小口子,冷意往林砚手腕上缠 —— 影毒竟又回来了!
“先撤!” 沈知行立刻扶林砚往后退,老陈举着炒粉锅挡在前面,暖光虽然还在,却挡不住域主的威压,“核心没除干净,域主又来,咱们先回守护站,再想办法!” 林砚点点头,手腕上的冷意越来越浓,却仍攥着画纸:“槐脉暖光没散,等会儿还能再来,别慌。”
往守护站退的路上,域主的紫线还在往身后砸,残息核心的冷意像条小蛇,缠在林砚手腕上,影毒的痕迹又淡又深。可沈知行的手始终攥着他的,老陈的炒粉锅始终挡在前面,孩子们的画纸还在发光 —— 暖意没散,希望就还在。
监测仪的屏幕上,域主的本体信号越来越近,核心的冷意也越来越浓,可槐脉的暖光还在中枢亮着,像颗不肯灭的星。林砚靠在沈知行怀里,心里清楚,这场仗还没打完,残息核心没除,域主没退,影毒也没散,可只要彼此在,只要百家的暖意还在,就总能找到破局的办法。
只是没人注意到,林砚手腕上的影毒痕迹,正慢慢往灵脉蕊布包的方向爬,而布包里的灵脉蕊,竟悄悄泛出道淡黑的光 —— 像是在呼应核心的冷意,又像是在藏着什么更危险的东西,等着下一次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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