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米花都市大楼那场午夜电影场，已经过了一周.........
诚实的化合物制造进度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
未来视界事务所——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不再是跳跃的金融数据或情报流，而是密密麻麻的卫星地图、地质勘探报告、交通网络图和产权信息。
空气中弥漫着冷却风扇的低鸣，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气息。
“一条鱼，”远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是缺乏睡眠和过度使用声带的痕迹，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屏幕中央那片被绿色山峦环绕的盆地。
“最终筛选结果，确认是这里了吗？”
屏幕上，位于东京都八王子市与西摩多市交界处的【旧军工山谷】地形三维模型被高亮显示。
一条鱼那独特的、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在室内响起：
【确认。经过对辻村家获取的外交文件中的七百四十三份潜在资产及土地信息进行交叉比对、风险评级与战略价值评估，编号b-7地块，综合评分为92.7，远超第二名17.3分。】
作为远介以后亲自挑选的总部，涵盖军工基地，安保力量，以及医药公司三大职能的总部，位于东京都八王子市与西摩多市交界处的旧军工山谷，面积20-30万平方米......
从米花町驱车至此，不到一小时。
这个距离经过他精密计算——足够远，足以将日常的琐碎、侦探事务所的喧嚣、乃至某些不必要的窥探隔绝在外，形成一道心理和物理上的缓冲带。
但又足够近，近到如果米花町发生变故，他的人、或者他需要接应的人，都能在黄金时间内撤回这个堡垒。
交通的便利是双向的，他能快速出击，中央高速和国道16号就像延伸出去的动脉和静脉。能确保生命线：物资、能源、信息的畅通........
陆路入口——唯一的一条入口在车灯照射下显得愈发幽深、两侧岩壁陡峭如刀削的狭窄峡谷。道路在谷底蜿蜒，最窄处仅容两车交错。
两侧制高点设置伪装良好的永固狙击位和监控巢，居高临下，锁死整条通道；
借鉴某些“城堡”的设计，在岩壁内部预设电磁脉冲或定向声波阵列，必要时能让闯入者的车队变成一堆废铁；
甚至，更直接一点，利用地质结构，准备一点“小小的山体滑坡”作为最后的问候。
这里不需要重兵把守，只需要几个忠诚且技术精湛的人，就能真正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任何试图强攻的举动，都会在这死亡走廊里付出惨重代价。
山谷地形是一片平坦的盆地，面积足够广阔。盆地四周被奥多摩连绵的山岳环绕，这些山体是天然的屏障。足以容纳万人工厂、研发中心、能源站和员工生活区。
群山环绕的山峰可以设置雷达站与监控哨所，防止直升机与无人机的探查.......
至于核心实验室、数据中心和指挥所建于山体内部或地下，以防空袭和炮击。
山谷内有溪流，可以通向海边，再从海边直接转月影岛.......作为与月影岛的对接海线........
通过一条鱼投影的3d建模，不断地反复推演与完善，这个旧军工山谷的应用开发，达到了极致......
当然，这只是画饼，这个山谷，还没有拿下来.......
————
“嗡——嗡——”
手机在实木办公桌上震动起来，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蜂鸣。
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瞬间，远介那原本沉浸在基地蓝图中的、略带空洞的眼神骤然聚焦，锐利如电。
他的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阵风，一把抓过了手机........
难道是小兰........嘿嘿嘿！
屏幕之上，冰冷的白色字体，显示的却是一个代表着危险与黑暗的名字： 琴酒。
工作的疲惫、小小的期盼.......瞬间被湮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已久的、混合着烦躁、暴戾和……兴奋的情绪，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岩浆，猛地涌了上来。
很好。非常好。
远介的嘴角，一点点地勾起。那不再是平日里那种带着算计或调侃的微笑，也不是面对小兰时偶尔流露的、带着温度的笑意。而是一种冰冷的、毫无暖意的、充满了危险气息的弧度。
他眼底深处，那一周来被工作和自我压抑所掩盖的火光，此刻终于熊熊燃烧起来，带着毁灭一切的倾向。
变声、加密、反追踪一条龙.......
远介深吸一口气，不是平复心情，而是将那股“火气”压缩、凝练，化为最冰冷的动力。然后，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
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去，没有了方才那一瞬间的急切，只剩下一种仿佛被打扰了重要事务的、带着一丝冰冷和不耐烦的质感。
电话那头，先是一段短暂的沉默，仿佛琴酒也在评估着他这开口的第一个音节。
“你迟接了。”琴酒的声音像是浸过冰水，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远介嗤笑一声，将腿架在办公桌上，窗外是米花町永不眠的灯火：“说正事，计划准备开始了？”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开合的脆响，琴酒冷笑道：“森谷帝二案子判了！今晚，森谷帝二从检察院转到米花监狱。那个时候劫狱，最好不过。”
他顿了顿，伯莱塔上膛的金属摩擦声透过电波传来，“攻打火药库的时候，你的远程支援，最好别让我失望。”
“啰里叭嗦的。”远介语气里满是不耐，几乎是在怒吼：“东京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找了你们这些人，不就是留着今天用的吗？！！”
“你花钱？”琴酒几乎要被气笑，声音里淬着毒，“我可是实打实付了三十亿日元……”
话没说完就被远介粗暴打断：“今晚，按计划联系。”通讯被干脆利落地切断。
保时捷356A里，琴酒盯着被挂断的通讯器，指节捏得发白，墨绿色瞳孔里翻涌着嗜血的光。
——————
深夜十一点二十分，未来视界事务所......
远介的瞳孔内，实时显示着火药库的外围投影，右手在茶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上，捏着一只手机，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一条已发送的信息:“鱼已上钩，周边清空。”
三秒后，加密频道的耳机里传来电流的嘶嘶声，随后是那个冰冷得能冻伤耳膜的声音。
“说。”
琴酒的开场白永远吝啬。
“森谷帝二的车队已经过了鹤见川大桥。”远介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念天气预报，“按车速计算，二十三分钟后抵达预定地点，狱警配置、车辆编号、行进路线和之前的推演完全一致。”
他停顿了一下，让信息沉淀。
耳机那头只有呼吸声——粗重、缓慢，像某种大型肉食动物在暗处调整姿态。
“潜入时间不变，凌晨三点四十五整。”远介继续说，手指在集装箱上敲出稳定的节拍：“但安防瘫痪点需要微调。”
“b区3号监控塔的换班时间比情报晚了四分钟。所以爆破小组必须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前就位，等换岗哨兵进入塔楼楼梯间的盲区时动手——那里有通风管道，声音传播会被削弱。”
“你确定？”
琴酒的问句里裹着刀刃。
“我的情报不会有错。”远介话语中透露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炸药搬运流程按第三方案执行。”
耳机里传来打火机开合的金属脆响，随后是长长的呼气声。琴酒在抽烟。
“事后清理呢？”
琴酒的声音里多了点什么——不是疑问，是审视。像屠夫在掂量刀锋够不够快。
”森谷帝二被劫走之后，不明武装力量袭击火药库，与自卫队发生交火，导致双方人员两败俱伤....“
”所有的‘意外’都会合情合理，所有的线索都会指向畏罪潜逃的森谷帝二与火药库的内鬼。警方至少要花两周时间才能理清头绪，而那时——”
“——而那时，”琴酒接过了话头，声音里第一次渗出一丝近乎愉悦的寒意，“我们要的东西已经抵达公海了。”
远介没有接话。
耳机里的呼吸声忽然变重了。一下，两下，像野兽在嗅探猎物。然后琴酒开口，每个字都裹着冰碴:
“你准备得很周全，小老鼠！周全得让人不舒服。”
“讲屁话没有用，让别人也周全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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