硖石峪,两侧山势陡峭,林木茂密,谷底道路宽仅数丈,乃是设伏的绝佳之地。当王保保的八万大军前部已出峡谷,后部尚在谷中,主力完全进入这死亡陷阱时——
“咚!咚!咚!” 三声号炮突然从两侧山巅响起!声震四野!
王保保心中猛地一沉,暗叫不好! 还未等他下令,就听见两侧山岭之上,传来了如同山崩地裂般的轰鸣!
“轰!轰轰轰——!!” 早已等候多时的明军炮兵,将复仇的火焰倾泻而下!无数实心弹、开花弹如同冰雹般砸入狭窄的谷底!元军队伍瞬间人仰马翻,死伤无数!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在峡谷中来回震荡,威力倍增!
“有埋伏!快撤!”元军将领惊恐地呼喊。 然而,后退的道路已经被落石和猛烈的炮火彻底封死!
“弓箭手!放箭!” “火枪手!齐射!”
随着军官的命令,埋伏在两侧山腰的明军弓弩手和火枪手,也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箭矢如同飞蝗,铅弹如同骤雨,居高临下,向着混乱不堪的谷底元军倾泻!元军挤在狭窄的谷道中,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成了明军的活靶子,成片成片地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谷底的溪流。
“不要乱!向前冲!冲出峡谷!”王保保挥舞着战刀,声嘶力竭地试图稳住部队,组织向前突围。
然而,就在硖石峪的出口处,沐英亲率的五万明军主力,已然列成了严密的阵势!刀枪如林,旌旗蔽空! 沐英骑在战马上,看着如同无头苍蝇般从峡谷中涌出的元军,长剑向前一指: “将士们!为国杀敌,就在今日!杀!”
“杀——!!!” 养精蓄锐已久的五万明军主力,如同出闸的猛虎,向着惊魂未定、建制已乱的元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
战斗几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元军先遭炮火覆盖,再受箭雨洗礼,建制被打乱,士气已崩,面对以逸待劳、士气如虹的明军主力,根本无力抵抗。
这场惨烈的围歼战,从午后一直持续到黄昏。八万元军援兵,除少数侥幸从两侧陡峭山岭逃脱外,大部分被歼灭于硖石峪内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主将王保保在乱军之中被明军一员骁将斩于马下。
沐英站在尸山血海之中,望着西方长安的方向,沉声道:“打扫战场,清点战果。将王保保的首级,送往长安城下!告诉察罕帖木儿,他的援军,已经没了!”
当王保保那血淋淋的人头和八万援军全军覆没的消息被用长杆挑起,展示在长安城外时,整个长安城守军的最后一丝抵抗意志,被彻底摧毁了。
而此刻的淮河北岸,明军的炮火已经开始向纵深延伸,无数舟船如同离弦之箭,载着嗷嗷叫的明军步兵,冲向北岸硝烟弥漫的滩头!决定天下命运的总攻,已然全面展开!这一东一西两位大明统帅,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北元帝国的心脏,挥出了最致命的铁拳!
硖石峪一役,八万元军精锐灰飞烟灭,主将授首的消息,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瞬间在关中乃至整个北元朝廷炸开了锅。长安城头,当守军亲眼看到那杆挑着王保保首级、血迹已干涸发黑的旗杆时,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如同烈日下的薄冰,彻底消融。
察罕帖木儿面如死灰地坐在府衙大堂上,听着城外震天的“降者免死”的呼喊声,以及城内隐隐传来的骚动与绝望哭嚎。他深知,外援已绝,士气已崩,长安这座千年坚城,如今已成了埋葬他和他麾下数万将士的坟墓。绝望与耻辱交织,他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大势去矣……愧对朝廷,愧对陛下……”他喃喃自语,随即横刀自刎,血溅厅堂。
主将自戕,城内群龙无首。早就惶惶不可终日的守军将领和官员,在沐英承诺保全性命财产、不扰百姓的安民告示感召下,打开了沉重的长安城门。
沐英率军入城,迅速接管防务,肃清零星抵抗,安抚人心。站在这座象征着华夏昔日巅峰荣耀的古城中心,沐英心潮澎湃,但他知道,此刻远不是沉醉于胜利的时候。东线陛下正与元军主力决战淮河,每一刻都至关重要。
“大将军,长安已定,关中残敌不足为虑,是否稍作休整,消化战果?”有幕僚建议道。
沐英果断摇头,目光如电,看向东方:“不!陛下以倾国之力与元虏主力相持于淮河,正是需要我们这支奇兵发挥最大作用之时!休整?等到天下大定,有的是时间休整!”
他立刻召集众将,做出决断:“周通、赵副将!”
“末将在!”
“命你二人统领七万大军,坐镇关中,清剿残敌,安抚地方,务必确保关中稳固,成为我军稳固后方及日后东进基地!”
“末将领命!”
“其余三万精锐骑兵及轻装步兵,”沐英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由本将军亲自率领,即刻启程,东出潼关,驰援淮河战场!我们要像一把尖刀,直插元军主力后背,切断其北归之路,与陛下前后夹击,彻底歼灭这五十万元虏!”
“大将军,连日征战,将士疲惫,且潼关以东情况不明,是否……”有将领担忧。
沐英斩钉截铁:“兵贵神速!疲惫的不仅是我们,元军被陛下拖在淮河泥潭近三月,早已是强弩之末!此刻正是趁其病,要其命之时!传令下去,携带十日干粮,轻装疾进!目标——切断元军归路,与陛下会猎于淮河之滨!”
“遵命!”
没有丝毫拖沓,沐英将关中善后事宜交给周通等人,亲率三万养精蓄锐、战意高昂的精锐,如同离弦之箭,穿过刚刚控制的潼关,向着中原腹地,向着淮河战场,疾驰而去!
淮河北岸,炮火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
明军凭借绝对优势的火力,将元军前沿防线彻底化为焦土。泥泞虽然限制了明军渡河后的推进速度,但也同样让元军的骑兵反击化为泡影。无数明军步兵乘坐着各种船只、木筏,在炮火和战船的掩护下,成功登上了北岸,建立了数个稳固的滩头阵地,并开始像锲子一样,向内陆缓慢而坚定地推进。
元军大营,早已不复往日森严。到处都是被炮火摧毁的帐篷和工事,伤兵的哀嚎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焦糊的气味。士兵们面如土色,军官们则争吵不休,是战是退,莫衷一是。
监军行辕内,曹公公脸色铁青,尖细的声音因为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而扭曲:“顶住!给咱家顶住!哈剌章,组织兵力,把登上岸的南蛮子给咱家赶下河去!”
哈剌章浑身血污,盔甲破损,苦涩道:“公公,我军士气已沮,且遍地泥泞,骑兵无法展开,步卒在明军火器面前伤亡惨重……恐怕……恐怕难以将敌军赶回南岸了。为今之计,不如……不如暂避锋芒,向北撤退,重整旗鼓……”
“撤退?你敢!”曹公公猛地转身,鬼火般的眸子死死盯住哈剌章,阴森道,“未战先退,摇动军心,按律当斩!哈剌章,你是不是早就想逃了?别忘了,扩廓是怎么被调回大都的!你敢退一步,咱家立刻以陛下钦赐宝剑斩了你!”
哈剌章又气又急,却又不敢真与这武功高强、手持尚方宝剑的阉人翻脸,只能憋屈地领命,出去组织那近乎绝望的反击。
南岸,御帐之前。南宫琰通过千里镜观察着战局,看到北岸明军已经站稳脚跟,但元军虽然混乱,中军核心区域依旧旗帜不乱,显然那曹阉狗还在试图稳住阵脚。
“是时候了。”南宫琰放下千里镜,眼中寒光闪烁,“元军军心已乱,但其核心未溃。那曹阉狗凭借个人武功和监军身份,还在强撑。只要击溃其中枢,这五十万大军,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
他转身,看向身后早已集结的一众明教高手。韦一笑、殷天正、殷野王、五散人中的说不得、彭莹玉、铁冠道人张中、冷面先生冷谦,以及新近投效、武功高强的江湖豪杰数十人。这些人或许不擅大军团作战,但个个都是顶尖的武林好手,最擅乱中取利,斩将夺旗。
“诸位兄弟,”南宫琰的声音带着一种江湖豪气与帝王威严交织的独特魅力,“随朕渡河,直取元军中军,斩了那曹阉狗!为我大明,除此大害!”
“愿随陛下(教主)赴汤蹈火!”众人齐声应和,战意高昂。
当下,南宫琰一马当先,率领这数十名顶尖高手,乘坐数艘快船,在炮火和箭雨的掩护下,如同利刃般划过淮河水面,直扑北岸战况最激烈的一处滩头。
刚一登岸,便有元军小队试图拦截。南宫琰身形一晃,凌波微步展开,如同鬼魅般切入敌阵,天山折梅手信手施为,或指或掌,瞬息间便点倒数人。韦一笑怪笑一声,身形化作一团灰影,寒冰绵掌所过之处,元兵如坠冰窟,动作僵硬。殷天正白发飞扬,鹰爪功凌厉狠辣,殷野王剑法迅捷,五散人各施绝技……这支小小的尖刀队伍,在混乱的战场上几乎所向披靡,迅速撕开一道口子,向着元军旌旗最密集的中军方向猛插进去!
他们的目标明确,行动迅捷,专挑防守薄弱、指挥节点之处攻击,沿途制造了巨大的混乱。元军本就军心动摇,被这支武功高强的“特种部队”一冲,更是雪上加霜,许多地方出现了溃逃的迹象。
曹公公在中军高处,也发现了这支如同毒刺般直插心脏的小队,尤其是看到了那袭熟悉的明黄色龙纹战甲(南宫琰为行动方便,外罩普通铠甲,但内里龙纹战衣特征明显)。
“南宫琰!你好大的胆子!”曹公公眼中鬼火大盛,既是愤怒,也有一丝遇到强敌的兴奋,“竟敢亲涉险地!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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