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人是不怕死。可若闯关者都死了,你们的主家会不会生气,责罚你们?一个不行,我们就杀十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们都杀完,这闯关,还有什么乐趣?”鬼祟之人一手将孙棠棠的双臂钳至身后,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面露狰狞之色,“小娘子,对不住了。”
孙棠棠满脸憋得通红,怎的如此倒霉!
“这位……大哥……我只是个不起眼的,猫儿狗儿般的。你拿我,威胁不到,不到他们的。”孙棠棠不住挣扎,一边麻痹身后之人,一边看看有无漏洞可钻。
若不是迫不得已,她属实不想在此刻就暴露,她会些拳脚功夫。
可是保命要紧。
挣扎间,孙棠棠侧腰间传来一阵痛楚,原是那酒盏硌得她生痛。
“天真至极。”庭院里头,领头的高个黑衣人从亭台上飞身而下,“你大可试试,杀了她,又如何?”
言语间,一队黑衣人冲进石厅,围住其余闯关者。
领头的黑衣人接过手下递来的弓箭,缓缓朝孙棠棠这处张弓。
孙棠棠一双杏眸,正对锐利至极的箭头。她心中大呼不好,自己这是成了弃子。
她咬紧牙关,陡然在身后提起双臂,扭转上半身,顾不得突然扭身带来肩头处剧烈的痛楚,将侧腰那酒盏直直朝身后撞去。
她估摸下来,身后男子比她高出一截,侧腰处应同那男子的命根子差不多高。
果然,男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孙棠棠一脚朝身后死命勾去,这一脚正中他胯间。
酒盏隔着衣料,本就不够尖锐,方才那击只是迷惑,孙棠棠等的便是男子后退这一步。
男子吃痛叫出声,手上才算真松了劲,孙棠棠趁机挣脱,往一侧躲去。
黑衣人首领那处,箭已离弓!
男子反应极快,忍着胯间剧痛,一把要将孙棠棠捞回,好让她挡箭。
孙棠棠眼看箭头朝自己左肩射来,虽不致死,可要继续闯关,怕是难了。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委屈之意,老天当真无情至此?
电光火石间,一粒小石子滚来,孙棠棠身后之人踩中石子,朝右前侧倒去。
他手上松了劲,孙棠棠往地上栽去,唰的一声,那利箭正中男子喉头。
霎时间,鲜血四溅,孙棠棠后脖处传来恶心的黏腻温热之感。
她脱力般跪倒在地,喘着粗气,视线投向石子来处,是一双绣着暗纹的黑色锦靴。
她顺着锦靴仰头,一位面若桃花有些贵气的富家公子哥,正眼含笑意瞧着她,还朝她张了张嘴。
那公子哥身侧,竟是陆归临。
陆归临面若冰霜,一双眸子深不见底,见孙棠棠望了过来,立马挪开视线。
孙棠棠只见着陆归临四处张望。她低头苦笑几声。
当真是见了鬼。
这公子哥瞧着不缺银钱,不知所求为何,来此处凑热闹,素未谋面之人,说救就救,真如救了个猫儿狗儿般顺手。
有没有那么一丝可能,是陆归临央他出手,救了自己这条胳膊。
孙棠棠晃了晃头,怎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说好陌路,便是陌路。
只是……曾经挚爱之人,就算有天大的恨意,难道就能眼睁睁看她丢上一条胳膊?
若陆归临有难,她能救,会出手吗?
若耽误她救晏弟,她不会。
答案不假思索浮现在心头,孙棠棠陡然间释怀不少。
陆归临来此,定有所求。他不出手,人之常情。
孙棠棠伸手揉着右肩,整个人不再紧绷,痛感倒更甚。
趁着这钻心的痛,她在心中拼命告诫自己,此番闯关少不了再遇上陆归临,万不可因他再生任何情愫。
她自认对此人早没了爱意,可不甘,怨怼……依旧会扰她心神。
江寄月见孙棠棠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草草别过头去,依稀还有些厌烦之意,不禁有些泄气:“长庚,我救了她哎!她居然没有感激涕零!怎么也得过来道个谢吧?我就可以趁机同她聊上几句。”
“喔?你方才不就在我跟前,如何救了她?”陆归临言语淡淡。
“当真是油盐不进!如此娇俏的小娘子被劫,你居然毫不关心!活该你孤独终老!”江寄月摇头晃脑,“说来也怪,方才我就想,如何不动声色帮她一把,脚边就出现了一颗石子,当真是天助我也啊!你说是不是我同这小娘子有缘?”
“石子,遍地都是。”陆归临不屑道。
“哪有?你看看,哪有?”江寄月不服气,低头去寻,地上当真干干净净。
陆归临听着身侧的动静,眉心抽痛。这采花贼性子如此阴晴不定,早知他同孙棠棠会遇上,先前就不该费心结交。
众人惊慌未定之际,石厅外的黑衣人上前,将方才这伙鬼祟之人制住,尸体也都被搬走。
“方才闹剧,耽误了诸位闯关。从现在开始,重新计时。仅此一次。”打头那黑衣人不经意瞟了孙棠棠一眼,命人重新燃香,“一炷香。诸位方才都瞧见了,莫心存侥幸。”
他一声令下,石厅内原本就在的黑衣人就位,仍是守在酒坛边。其余黑衣人如鬼魅般,隐入夜色之中。
那叶恒护着屠掌门,一直守在石厅中侧:“掌门,这些黑衣人功夫虽不错,但小的拼了一身本事,有把握护送掌门离开。掌门方才为何拦着小的?”
屠掌门将绣着兽面纹的宽袖大袍往身后甩去,双眸循着黑衣人头领离去的方向:“本座来此,就是想闯过五关,拿下心仪之物。传言逐胜坊无所不能,才有希望助本座达成心愿。他们若连区区几只蝼蚁都撵不死,本座倒要起疑了。”
“掌门,您的意思是?”
“既已入局,就让这群蝼蚁,好好给咱们助助兴。”屠掌门冷哼几声,“你且去验酒。”
叶恒领命,旁若无人般,往丁大夫那坛酒边走去。
“你可还好?”没了黑衣人拦着,蒙青露冲到孙棠棠身侧,小心扶起她。
“没什么大事,不过着实被吓了一番。”孙棠棠揉着肩膀,笑意盈盈,话虽如此,她双手些微发抖,同蒙青露握在一处。
她仍有些琢磨不透。
蒙青露虽在她身侧,嘴里眼里都是关切,可她总觉着蒙青露心不在焉,还有些许失落。
? ?江寄月:哪里来的石子!!?
?
陆归临:……
?
孙棠棠:谢了啊算了没心情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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