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宁的话很难听,但却奇异地让一部分议论声小了下去。
她根本没有组织大家的意愿,只是快速地对原本林砚白团队里的老宋、老梁等几个人说道:“老宋,你们几个不是一直跟着林砚白吗?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清点人,看看吃的喝的还剩多少,安排人守门。”
她完全是一副甩手掌柜的姿态,直接把担子扔给了下面的人。
在储藏室一个相对独立、靠近角落的通风口下,祝一宁已经利落地清理出一小块地方。她让女儿祝星涵坐下,到黄河来米跟随身边,然后对安在璇点了点头。
安在璇安静地走了过来,自然地与祝一宁母女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明显与其他幸存者隔开的小团体。
大黄趴伏下来,依旧警惕地竖着耳朵,来米则轻盈地跳上祝星涵的膝盖,被她抱住在怀里。
祝一宁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食物和水,分给了安在璇和星涵,也给了大黄和来米一小块肉干。
她们这个小组,在一起时物资是共享的,行动是一致的。
三人两兽冷静地看着不远处乱糟糟的人群,听着那些关于林砚白的猜忌和议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妈妈,林叔叔真的不管我们了吗?”祝星涵小声疑问。
祝一宁摸了摸女儿的头,语气平淡:“他会回来的。” 她的话更像是一种基于理性的判断,而非情感上的信任。她转而看向安在璇,“我们管好自己就行。”
安在璇点了点头,她完全赞同。她检查了一下大黄背上的伤口,低声道:“我们保持体力,不要掺和。”
她们这个小组,因为有动物伙伴的预警和一定的自卫能力,加上祝一宁清晰的边界感,选择了一种谨慎的旁观姿态。
她们不参与领导,也不主动争夺资源,只是冷静地观察,确保自身小团体的安全。
与此同时,失去了林砚白的其他幸存者,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
原先林砚白团队里的老宋、老梁等几个核心成员,试图站出来维持秩序。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先清点人数和物资……”
“老宋,现在是你说了算吗?”立刻有人质疑,“林老大要是不回来呢?”
“对啊,物资怎么分?得先说清楚!”
而另一边,原先黑牙流亡者团队残存的四五个人,则抱着胳膊冷眼旁观,脸上带着幸灾乐祸。
八字眉的大汉低声对同伙说:“乱吧,越乱越好。等他们吵完了,就该我们说话了。”
没有人注意到,或者说没有人有能力去顾及角落里的祝一宁小组。她们仿佛成了透明的存在。
清点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物资极度匮乏。
八字眉大汉看准时机,立刻站出来发难:“那个谁……老宋啊,东西就这么多,你们想怎么分?该不会你们几个想多占吧?”
“你胡说!我们是要统一分配!”
“统一?谁定的?林砚白吗?他不是跑了吗?”
争吵瞬间升级,推搡和叫骂声响起,脆弱的秩序面临崩溃。
就在这时,大黄猛地站了起来,朝着骚动的人群发出了低沉而充满警告的咆哮:“吼呜——!”
来米也从祝星涵膝盖上抬起头,竖瞳缩成一条细线,喉咙里发出“哈”的威吓声。
动物的反应让激烈的争吵为之一顿。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角落。
只见祝一宁小组三人两兽,已经全部站了起来。
祝一宁和安在璇将祝星涵护在身后,眼神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地看着他们。她们没有说话,但那姿态明确无误——
我们不参与,但你们也别把麻烦惹到我们这边。
这股突如其来的、带着动物威慑力的冷静,像一盆冷水,暂时浇熄了即将爆发的冲突火焰。老宋和八字眉大汉等人互相瞪视着,却也不敢再轻易动手。
储藏室内陷入了一种尴尬而紧张的对峙局面。几个小团体各自为政,信任荡然无存。
祝一宁对安在璇使了个眼色,几人缓缓坐下,但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
她们是这个临时避难所里的“旁观者”,也是潜在的变数。林砚白离开后留下的人性真空,正被猜忌和生存欲望疯狂填充。
另一边,林砚白紧跟着高战和几名“烛龙”队员在死寂的浓雾废墟间快速穿行。
高战几乎是小跑着,战术护目镜后的双眼锐利如鹰,焦灼几乎要从他身上溢出来。
“血迹,往这边。”一名队员蹲下,摸了一把地上的痕迹,确认了方向。
高战立刻用手势示意队员保持战斗队形跟上。
林砚白沉默地紧随,他发现高战选择的路线虽然直接,却巧妙地避开了危险区域,专业素养极高。
“队长,这里有挣扎的痕迹,还有这个。”另一名队员夹起一小片深蓝色的粗糙布料碎片。
高战接过碎片,眼神更加阴沉。“继续找!”
他们沿着断断续续的血迹和独特的登山鞋脚印,追踪到一处垮塌了半边的地下车库入口前。所有痕迹都指向那幽深、黑暗的地下。
车库入口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息。
高战在入口处猛地停下,举起拳头。所有人瞬间静止。
“里面有动静。”高战凝神静听,声音压得极低。
林砚白也听到了,从车库深处传来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以及一种压抑的痛苦呻吟。
高战脸色一变,不再犹豫,打出手势,两名队员立刻率先潜入,战术手电的光柱划破黑暗。高战和林砚白紧随其后。
车库深处一片狼藉。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他们看到了一个用破烂木板和废弃轮胎勉强搭成的简陋遮蔽所。而就在遮蔽所外,一个身影背靠着承重柱,瘫坐在地上。
那是一个穿着沾满泥土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多岁,头发花白,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
他的腹部缠绕着厚厚的、已经被血浸透的临时绷带,鲜血还在从指缝间缓缓渗出。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已经骨折。
正是他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而在他的身边,散落着几个空的辣椒喷雾罐,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辛辣刺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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