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罗马,李萱正蹲在特莱维喷泉(许愿池)旁边的石板地上,用一根从酒店顺来的吸管,小心翼翼地吸着池子里的水——不是要喝,是要“尝味道”。
“萱姐,这水...能喝吗?”小杨拎着包站在她身后,一脸担忧,“而且好多人在看我们...”
李萱咂咂嘴,吐出吸管,从随身的小本子上记下一笔:“水质偏硬,钙镁离子含量高,有淡淡的矿物质味。月华从杭州来到元大都,喝的水从软变硬,应该会有味觉记忆...”
她抬头,看到周围确实有几个游客在好奇地拍照,于是站起来拍拍裙子,用这几天刚学的意大利语解释:“Sono unattrice, studio per un film.”(我是演员,在为电影做研究)
一个意大利老太太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走过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电影?你是那个中国女演员?我在戛纳新闻上看到过你!”
李萱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点头:“是的,您好。”
老太太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你来罗马拍电影?演什么角色?”
“一个元代的中国女孩,叫月华。”李萱说,“她后来去了意大利,所以我需要感受这里的水、空气、光线...”
“哦!马可·波罗的故事!”老太太兴奋地说,“我祖父是历史教授,家里有很多关于那个时代的书。你需要帮助吗?”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李萱立刻答应:“太好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于是,李萱和小杨跟着老太太穿过罗马的窄巷,来到一栋爬满绿藤的老公寓。老太太名叫伊莎贝拉,退休前是大学图书馆员。她的公寓里堆满了书,从地板堆到天花板。
“这些是我祖父的收藏。”伊莎贝拉指着一排泛黄的书籍,“关于十三、十四世纪的东西方交流。你看,这是《马可·波罗游记》最早的意大利语版本,这个是元代宫廷绘画的研究...”
李萱如获至宝。她小心地翻看那些珍贵的书籍,虽然看不懂意大利文,但图片和插图已经足够震撼。
“您为什么愿意帮我?”她忍不住问。
伊莎贝拉倒了三杯咖啡,坐下来说:“因为我祖父常说,历史不是死的,是活的。需要有人把那些被遗忘的故事讲出来。你在戛纳的发言我看了,你说要把中国故事讲给世界听...这很好。”
她顿了顿:“而且,我孙女是美术学生,在罗马美术学院读书。她说最近有个中国女演员要来学绘画,不会就是你吧?”
这么巧?李萱点头:“是的,罗西导演安排我跟一位教授学元代绘画技法。”
“那就对了!”伊莎贝拉笑了,“教你的是安东尼奥教授,他是我老朋友。明天我带你去找他。”
运气太好了。李萱心里感激,但还是保持理智:“伊莎贝拉女士,我能付您一些费用吗?毕竟这些资料很珍贵...”
“不用钱。”老太太摆摆手,“但你答应我一件事——把月华演好。让我祖父收藏的这些书,能通过你的表演,被更多人看见。”
“我答应您。”
离开伊莎贝拉家时,李萱怀里抱着一摞复印的资料。小杨忍不住说:“萱姐,你这是什么运气啊?随便在许愿池边认识个老太太,就是历史教授的后人...”
“这不是运气。”李萱认真地说,“这是当你真心想做一件事时,全世界都会帮你。”
她想起杨师傅说过的话:“女娃娃,心诚则灵。”
第二天,伊莎贝拉带李萱去了罗马美术学院。安东尼奥教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先生,头发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严肃古板。
“你就是李萱?”他上下打量她,用英语说,“罗西说你想学元代绘画。但我要先问——你对绘画了解多少?”
李萱老实回答:“只会一点基础素描,但为了演月华,我愿意从头学起。”
“月华...”安东尼奥教授翻开一本画册,是元代画家赵孟頫的作品,“她应该擅长工笔人物,线条细腻,设色淡雅。但又要有一点异域风情——因为她接触过西方绘画。”
他指着画中人物的眼睛:“你看,元代人物画的眼睛,比宋代更写实,有了明暗关系。这是受到波斯细密画的影响。所以月华的画,应该是在中国传统基础上,融入了西方透视和光影。”
这个解读很精准。李萱记下笔记。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上午来画室。”安东尼奥教授说,“先练线条——画一百张竹叶,直到每一笔都有力道。元代绘画讲究‘骨法用笔’,线条要有‘骨气’。”
第一天,李萱就在画室里画了一上午竹叶。手腕酸了,手指磨红了,但她咬牙坚持。安东尼奥教授偶尔过来看,不说话,只是摇头。
中午休息时,伊莎贝拉的孙女索菲亚来了。她是个二十岁左右的意大利女孩,金发碧眼,学现代艺术,见到李萱很兴奋:“我看过你的电影!《光影边缘》!你演得太好了!”
两人在学院的小咖啡馆聊天。索菲亚说:“爷爷那些书,我都看不懂,全是古文。但听奶奶说你要用那些资料演戏,我觉得好酷——让古老的历史在电影里活过来。”
“你学现代艺术,怎么看待传统绘画?”李萱好奇地问。
“传统是根,现代是枝叶。”索菲亚认真地说,“没有根,枝叶会枯死;只有根,树长不高。安东尼奥教授总说我们年轻人太浮躁,不懂传统。但我认为,传统不是用来膜拜的,是用来对话的。”
这话让李萱很受启发。月华不就是这样的角色吗?站在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交汇点。
下午继续练画。到傍晚时,安东尼奥教授终于点了点头:“线条有进步。明天开始练皴法——山石的质感。”
李萱长舒一口气。她活动着酸痛的手腕,突然想到什么:“教授,我能看看学院收藏的中国古画吗?”
安东尼奥教授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赞许:“跟我来。”
他带李萱去了学院的藏品室。在一个特制的展柜里,李萱看到了一幅绢本设色画——元代佚名画家的《仕女图》。
画中的女子穿着汉服,但发型和首饰有明显的蒙古元素。面容温婉,但眼神里有种不同于宋代女子的英气。
“这就是月华应该有的样子。”李萱轻声说,“不是纯粹的汉家女子,也不是完全的蒙古女子,是在两种文化中生长出的新样子。”
安东尼奥教授意外地看着她:“你很敏锐。大多数人来这里,只看到‘古画’,你看出了画中人的身份认同。”
从学院出来,李萱收到了戴言发来的消息:【意大利怎么样?】
她拍了一张自己在画竹叶的照片发过去:【手腕要断了,但值得。】
【注意休息。罗西导演是完美主义者,会很严格。】
【我知道。你今天呢?】
【补拍结束了,在选新剧本。有个谍战剧不错,但要去东北拍,太冷。】
两人聊了一会儿。戴言说年底可能会来意大利,如果李萱还在的话。李萱心里有点期待,但又觉得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晚上回到租住的公寓,李萱继续学习意大利语。老师是个年轻的中国留学生,叫小林,在罗马大学读语言学。
“李姐,今天学什么?”小林问。
“学跟绘画有关的词汇。”李萱翻开笔记本,“画笔、颜料、宣纸、绢布...对了,还有‘透视’、‘明暗’、‘构图’...”
小林教得很耐心。但李萱发现,自己学语言的天赋远不如学表演。那些复杂的语法和变位,让她头疼。
“别急。”小林安慰她,“语言要慢慢来。你可以多跟当地人聊天,实战比书本有用。”
第二天,李萱去学院时,特意绕路去了一家老字号文具店——伊莎贝拉推荐的,卖传统绘画工具。
店主是个老爷爷,听说她要买中国画具,从仓库里翻出一套蒙尘的文房四宝:“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当年一个中国留学生卖给他的。放了五十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李萱小心地打开——笔是上好的狼毫,墨是古法制成的松烟墨,砚台是端砚,纸是陈年宣纸。虽然年代久远,但保存完好。
“我要了。”她毫不犹豫地说。
“你确定?这套不便宜...”
“确定。”
付了钱,李萱抱着这套珍贵的画具去学院。安东尼奥教授看到时,眼睛都亮了:“这是...好东西!现在很难找到这么传统的工具了。”
“我想用月华可能用过的工具来练习。”李萱说,“这样能更接近她的状态。”
教授点头:“有心。那今天,我们用这套工具画。”
用古墨古纸画画,感觉完全不同。墨色更沉稳,纸张更吸墨,笔锋的每一丝变化都能体现出来。李萱画着山石皴法,渐渐找到感觉——那种“力透纸背”的力道,那种“干湿浓淡”的变化。
“好!”安东尼奥教授难得地夸奖,“今天这幅,有元代山水的气势了。”
李萱高兴地拍了张照片,发给戴言看。戴言很快回复:【有进步。但手肘要放松,你太用力了。】
他怎么从照片看出我用力的?李萱纳闷,但还是照做了——确实,放松后线条反而更有弹性。
中午和索菲亚吃饭时,索菲亚神秘地说:“李萱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我听说...有个法国女演员,也在争取《丝路月光》的角色。”
李萱心里一紧:“不是已经定了我吗?”
“合同是定了,但电影没开拍前,什么都可能发生。”索菲亚压低声音,“那个女演员叫艾洛伊丝,父亲是法国电影公司的老板。她听说罗西导演找了个中国演员,很不服气,正在活动。”
李萱皱眉。这倒是有可能——原着里,苏灵儿在国际合拍片中经常遇到这类竞争。
“她怎么活动?”
“通过她父亲的关系,接触制片方和投资方。”索菲亚说,“还有...她也在学中文和中国画,想证明自己比你更适合。”
有意思。李萱反而笑了:“那就让她学吧。演戏不是比谁会得多,是比谁演得好。”
“但你要小心。”索菲亚认真地说,“我听说艾洛伊丝...手段不太干净。她在法国电影圈,以抢角色出名。”
“谢谢提醒。”李萱拍拍她的手,“我会注意的。”
话虽如此,但李萱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她处于劣势。必须用实力说话,还要...提前准备。
她想起原着里,苏灵儿在国际合拍片中遇到过类似情况,最后是靠一段即兴表演打动了导演。具体是什么表演记不清了,但大概是在镜头前用对方国家的语言完成一段高难度台词。
也许她也可以准备一段——用意大利语演月华的独白?
说干就干。她找小林帮忙,把月华的一段关键台词翻译成意大利语,然后开始苦练。不仅要发音准确,还要有情感,有表演。
几天后,罗西导演来罗马开筹备会,特意约李萱见面。地点在西班牙广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李,在罗马适应吗?”罗西导演问。
“在适应。”李萱用意大利语回答,“我在学语言,也在学绘画。”
“安东尼奥教授说你很用功。”罗西微笑,“但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制片方那边有点压力。有个法国投资方,希望用艾洛伊丝。”
来了。李萱心里一紧,但表面保持平静:“导演的决定呢?”
“我坚持用你。”罗西说,“但投资方要求你通过一个额外的测试——在下周的剧本围读会上,用意大利语演一段戏。”
果然和原着情节类似。李萱点头:“我接受。”
“你有信心吗?”
“有。”
罗西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笑了:“我就知道没选错人。不过...艾洛伊丝也会参加围读会,她准备了中文台词。”
这是要正面比拼了。李萱握紧拳头:“导演,我会证明,我才是最适合的月华。”
从咖啡馆出来,李萱立刻去找小林,加强意大利语特训。同时,她让安东尼奥教授帮她分析那段台词——月华在得知父亲要把她嫁给一个蒙古贵族时,在画室里的独白。
“这段台词的关键是克制。”安东尼奥教授说,“月华是大家闺秀,不能嚎啕大哭。她的悲伤是内敛的,通过画笔表现出来。”
李萱明白了。她开始设计表演——不是大哭,是画着画着,一滴泪掉在画纸上,晕开了墨迹。然后她继续画,把那滴泪晕开的部分,画成了一朵莲花。
“悲伤化为艺术。”安东尼奥教授点头,“这个设计好。”
围读会前一天,李萱在画室里练到深夜。手腕酸了,嗓子哑了,但她不敢停。这是她在国际舞台上的第一场硬仗,不能输。
深夜,戴言打来视频电话,看到她憔悴的样子,心疼了:“别太拼了。”
“不能不拼。”李萱揉着手腕,“这不是为了赢谁,是为了对得起月华这个角色。”
“我相信你。”戴言轻声说,“明天,让所有人看到中国演员的专业。”
挂了电话,李萱走到窗前,看着罗马的夜景。
这座城市见证过帝国的兴衰,见证过艺术的辉煌。明天,她也要在这里,用表演证明自己。
她回到画桌前,最后练习了一遍台词。
“padre, lo capisco...”(父亲,我明白...)
声音在空旷的画室里回响。
窗外,罗马的月亮又圆又亮。
明天,就是见真章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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