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吴凡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带上蛇肉到院子，捡起地上刚刚被他丢弃的菜刀。
一头扎进了厨房，先生火，往锅里添了半锅水。
才开始动手处理蛇肉，他把蛇皮剥了下来，放在一边，找出尘封已久的菜板，洗干净，把蛇肉剁成一节一节的小段。
抓了把采回来的蘑菇一起洗洗放入锅中，味道也能鲜美一些。
在厨房翻找一番，家里连盐个粗盐都没有。
.......
秦涟曦抱着虚弱的女儿瑟缩在被窝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神情恍惚。
肚子里不停地传传出叫嚣，秦涟曦把裤腰带紧了又紧，饥饿感丝毫没有减少。
心里还在不停地惋惜刚刚打翻的那碗粥。
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此时正眼巴巴的望着院里的方向。
秦涟曦捧着她的小脸，问：“团团，是不是很饿？”
团团暗暗的吞咽口水，亮晶晶的眼里满是期待。
见麻麻眼睛发红，低下头小声道：“团团不饿，麻麻没有骗人，那粥真香，有菜，还有肉味。”
团团说着还不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意犹未尽。
她摸了摸女儿瘪瘪的肚子，满是自责：“团团放心，妈妈明带你回姥姥，姥爷家，一定想办法给你弄肉吃。”
团团抓着秦涟曦的手摇了摇头，漆黑灵动的眸子，此刻红红的染上雾气。
她小声道：“团团不饿，，团团不要麻麻去求别人。”
每次麻麻到别人家里借东西，那些叔叔婶婶都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回到家后，麻麻就会偷偷厨房偷偷抹泪。
她也好难过，团团的眼睛就更红了，枯瘦小手摸上秦涟曦的脸。
小声道：“团团不爱吃肉肉，麻麻不哭。”
秦涟曦别过脸去，死死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半晌后，她柔声哄道：“团团快睡，睡着就好了。”
团团躺下，秦涟曦唱着儿歌，轻轻的拍着她的胸口。
很快耳边响起团团均匀的呼吸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秦涟曦迷迷糊糊的听到吴凡的叫声。
她猛然惊醒，神色慌张的看向门口。
没有看到吴凡的身影，她才长舒一口气。
“媳妇，团团，饭煮好了，快出来吃饭。”
吴凡的声音再次传来，秦涟曦的睡意瞬间消失。
她跑到门边，用身子抵住房间门。
团团也从睡梦中惊醒。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麻麻，怎么了？”
“吃饭了。”吴凡再次开口。
吴凡的声音让秦涟曦的脸色一白。
团团猛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兴高采烈道：“麻麻，爸爸喊我去吃饭。”
秦涟曦收起眼底的惊恐，拉着团团到自己的身边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吴凡等了半天都不见她们娘俩出来，直接把锅放在桌子的中间。
对着房间门口招呼道：“媳妇，我知道你们醒了，快带着团团出来，吃口热乎的，暖暖身子。”
“还有家里没盐，是蛇肉炖蘑菇，我随便炖的，味道可能不是很好，等我打了别的猎物回来，再去换些家用。”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给她们分装吃的。
蛇肉和蘑菇基本都分到了秦涟曦和女儿碗里，他自己则是一碗清汤。
团团眼巴巴盯着房门。
口水怎么都止不住！
空气中飘着热汤的雾气，肉汤中夹杂着，蘑菇的清香，勾的她们饥肠辘辘。
团团用力吸了吸气，怯生生的喊了一句：“麻麻..........”
秦涟曦低头对上团团那满是期待的小眼神，有些于心不忍。
“麻麻，爸爸炖的汤好香。”
屋内香气四溢。
勾的娘俩暗暗的咽了咽口水，但理智告诉秦涟曦这东西吃不得。
事出有因必有妖，以吴凡的“尿性”，肯定在憋什么坏。
她低头看了看怀着的女儿，小声问：“团团想吃吗？”
团团低下头，怯懦的点了点头：“团团好饿，梦里都饿。”
“麻麻，爸爸同意我们吃，可不可以？”
两人的对话传入吴凡的耳边，他又心疼又无奈。
还不等秦涟曦开口，忙解释道：“出来放心吃，我没有恶意。”
见她们无动于衷，又道：“媳妇，你要是不想团团饿死，就出来吃饭。”
“吃了饭，你保证不会卖了团团？”
“不会，我要是敢卖女儿，你也会跟我拼了，拼命需要力气，你不吃饱怎么打的过我？”
吴凡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闻着香气扑鼻的肉汤，对于她们而言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女儿不停的咽着口水。
秦涟曦再三思考，这才拉过衣裳，给团团穿上。
小心翼翼的开门出去，走到桌子边坐下。
“这是给你们的。”
吴凡分别在团团和秦涟曦的面前放了一碗汤。
碗里满满当当的蛇肉和蘑菇。
反观吴凡的碗里只有一碗汤，上面零星飘着几片蘑菇和一点骇人的蛇皮。
秦涟曦不解，一脸探究望着他。
突然害怕他是不是往汤里加料了。
为了把她们迷晕，再悄悄卖了团团。
团团盯着满满一碗肉肉和蘑菇早就馋的不行了。
伸手轻轻的拉了拉，秦涟曦的衣袖：“麻麻，真的是肉耶，好多肉。”
团团声音满是激动：“麻麻，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她悄悄的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感受到疼，确定不是在做梦后，又惊又喜。
试探的看了眼吴凡，见他正温和看着自己笑。
团团瞬间低下头，也不敢再出声了。
吴凡温和对着她们道：“趁热吃吧。”
团团兴高采烈端起碗，却被秦涟曦挡住。
看着吴凡，开口道：“你先吃。”
吴凡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她在担心什么。
无奈的笑了笑，率先捧起碗咕咚咕咚一口气把汤都喝完了。
暖意，从胃里穿流而过，很舒服，驱散前面上山的冷意。
他心满意足的把碗放下，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我喝完了，现在吃温度正好，挺鲜美的。”
秦涟曦等了会，见吴凡吃过后没什么问题，才示意团团开动。
月色下，母女两人吃的很快，秦涟曦把碗里大都的肉都给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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