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来了?坐这儿。”
易忠海见他进来,指了指方桌旁的空位,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
孟才没挪步,找了个角落的石墩坐下——他清楚这三位大爷的性子,没好事绝不会这么急着聚人。
等最后一户邻居到齐,刘海忠先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声音提得老高:
“今天叫大伙儿来,头一件事,得好好夸夸孟才!打虎捐钱,街道都送了锦旗,这不仅是他个人的荣耀,更是咱们红星四合院的脸面!”
他边说边带头鼓掌,院里人跟着拍手,可掌声稀稀拉拉,不少人眼神都往孟才身上瞟,透着点不自在。
没等孟才客气,阎埠贵就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开口:
“表扬归表扬,小孟啊,你现在本事大了,也得念着院里的街坊情分。你看咱们院,大多是轧钢厂的普通工人,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肉。你既然能打猎,以后打到猎物,能不能低价卖给院里人?也算帮衬帮衬大伙儿。”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院里瞬间静了。
易忠海立刻点头:
“老阎说得在理。小孟,你看聋老太太年纪大了,需要补身子;贾家四口人,棒梗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天天喊着要吃肉;老阎家六个孩子,顿顿喝稀粥,日子也紧巴。你要是能低价匀点肉,也算为邻里做贡献了。”
孟才心里冷笑——绕来绕去,还是盯上了他的猎物。
他故意皱起眉,语气带着为难:
“三大爷、一大爷,不是我不帮衬,实在是打猎这事没个准头。上次打老虎是运气好,下次能不能打到野猪、野鸡都难说。而且要是再遇到老虎,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再说厂里也缺肉,身为采购员,私下高价卖给其他人,这不太好吧。我们不能占公家便宜啊。”
孟才知道他们的意思,要比工厂的收购价都要低,但孟才故意装作不知道,将他们说的低价当成比市场价低。
“什么高价?你还想要高价卖给我们?你还当不当人了,必须比厂里收购价还要便宜。”
贾张氏突然尖着嗓子插话,往前凑了两步,手指几乎要指到孟才脸上,“你那老虎卖了两千多!还在乎这点小钱?棒梗都快半个月没沾肉味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孩子,便宜点卖我们斤八两的?”
秦淮茹也跟着劝,声音软乎乎的:
“孟才,你张大妈说得对,孩子们都馋坏了。你要是有多余的,就匀我们点,我们按厂里收购价的七成价给你,行不行?”她怀里的棒梗也跟着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才,想到很快就能吃到肉,嘴角都开始流哈喇子。
孟才瞥了眼贾张氏——这老太太,上次见他买自行车就眼红,现在又想拿孩子当借口占便宜。
他故意加重语气:
“张大妈,我那老虎的钱,大部分都捐给抗美援朝前线了,剩下的也得攒着。我父母走得早,就我一个人过,总得留着点钱应急,万一以后生病或者遇到别的事,总不能指望别人帮衬吧?再说,我打猎也不是天天能打到,真要是答应低价卖,以后没肉了,大伙儿反而会埋怨我,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阎埠贵见他不松口,又换了个说法,语气带着点诱导:
“小孟,不用你每次都低价,偶尔有多余的猎物,优先卖给院里人就行,价格比收购价低一成就行。这样厂里也不好说你什么。你放心,街坊邻居都记着你的好,以后你有难处,大伙儿肯定帮你。”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要是能以低价拿到肉,再悄悄以市场价卖给同事,中间的差价够家里吃好几天的了。
刘海忠也跟着帮腔,摆出二大爷的架子:
“是啊小孟,你是咱们院的榜样,得带头团结邻里。你看我,平时院里有什么事,哪次不是冲在前面?你就听大伙儿的,别犟。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院里人也会帮你。”
孟才心里呵呵两句。指望你们帮忙,不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
他又看向易忠海,见他也一脸“期待”,心里更清楚——这三位大爷是串通好了,想道德绑架他当“冤大头”。
他站起身,语气坚定却不冲:
“各位大爷、婶子,真不是我不近人情。一来打猎全看运气,我没法保证供应;二来我自己也得攒钱过日子,实在没能力低价卖肉。要是大伙儿想吃肉,要么等厂里分肉,要么去供销社排队,我是真帮不上这个忙。”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贾张氏急了,拍着大腿就喊,
“你爹你娘去世后,院里人没少帮你!现在你发达了,就忘了本?真是个白眼狼!”
“张大妈,话不能这么说。”
孟才脸色沉了沉,“我父母去世后,全靠街道和厂里帮忙。虽说邻居帮了点小忙,可谁家不帮谁家的忙。上次我入职,请三位大爷吃饭,给院里每户都分了糖,不就是想报答吗?可低价卖肉这事,我真做不到。要是我勉强答应,以后没能力了,反而落埋怨,这又何必呢?”
易忠海见孟才态度坚决,怕闹僵了以后不好拿捏,赶紧打圆场:
“行了行了,小孟也有难处,这事就先不说了。不过小孟,以后你要是真打到多余的猎物,记得先问问院里人,大伙儿也不会让你吃亏。”
孟才敷衍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全院大会散场的脚步声像被秋风吹散的碎纸片,渐渐隐在胡同深处。
孟才刚走到西厢房门口,中院贾家的骂声就先一步钻入耳膜——贾张氏拍着大腿,唾沫星子随着嗓门溅在青砖地上,连带着秦淮茹的劝和声都显得微弱。
“白眼狼!真是个白眼狼!赚了钱就忘了本!棒梗要是饿出个好歹,我跟他孟才没完!”
贾张氏的声音尖得像刮锅,
“他爹他娘在世时,我没少帮衬!现在倒好,低价卖点肉都不肯,良心被狗吃了!”
秦淮茹抱着棒梗,脸上满是尴尬,一边拍着孩子后背哄劝,一边低声拉贾张氏的袖子:
“妈,您别这么说,孟才也有难处……”
“有什么难处?他卖老虎最少赚了两千多!还差这点肉钱?”
贾张氏甩开她的手,眼睛瞪得溜圆,
“你就是太没用!当初让你去跟他要工位,你不敢;现在让你要块肉,你还是不敢!我们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
棒梗被奶奶的吼声吓哭,搂着秦淮茹的脖子喊“要吃肉”,秦淮茹眼圈一红,只能抱着孩子往屋里走,嘴里还不忘劝:
“妈,咱们别吵了,让邻居听见笑话……”
贾东旭从里屋探出头,脸色铁青却不敢作声——他在轧钢厂当学徒,每月十八块工资养四口人,确实没底气跟孟才硬要肉,可看着儿子哭、老娘骂,心里又堵得慌,只能闷头蹲在门槛上抽烟,烟蒂扔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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