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好看的眼眸闪过一道亮光：
“真的，那可说定了？”
“没问题。”
孟才语气坚定。
“太好了，孟才，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你要怎么感谢？”
孟才追问。
“你想怎么感谢？”
陈雪茹好奇。
“只要你以身相许就行。”
孟才玩笑似的说道。
“美得你！本姑娘这么不值钱？”
陈雪茹白了孟才一眼，心中却闪过一丝悸动。
“哈哈，开个玩笑。”
孟才打个哈哈，说着将把装着虎皮的大包袱打开，斑斓的皮毛一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上面，纹路清晰得能看到每一根绒毛。
陈雪茹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眼神里满是惊叹：
“好家伙，这是虎皮？可真完整！没伤着多少毛。”
“前几天在山里遇上的，顺手解决了。”
什么？原来轧钢厂那个打虎英雄就是你？你怎么这么莽撞，有没有受伤？
陈雪茹昨天下午还听说有人打到了老虎，当时只当奇闻听听，现在听到是孟才干的，顿时大惊失色。
她快步走到孟才身边，拉着他仔细检查一遍，见孟才完好无损，才舒了口气。
接着，她又对孟才打虎的过程好奇起来，一直娇声催促：
“快说说，你是怎么打的老虎？”
孟才禁不住陈雪茹的撒娇，只能将山上打猎的过程讲述一遍。
也亏得孟才口才了得，将过程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如临其境一般，听得陈雪茹不时捂嘴尖叫。
等到孟才说完，陈雪茹才将一直提着的心放下。
陈雪茹指尖轻轻拂过虎皮上的斑纹，语气里满是惊叹：
“我爹以前跟我说过，虎皮硝制得好，能传三代。你打算怎么弄？做褥子还是挂着？”
“想让你帮着找个人硝制，你懂这些细致活，我怕外面的人给弄坏了。”
陈雪茹立刻拍胸脯：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认识个老匠人，以前给宫里做过皮毛活，硝制出来又软又亮，还能防虫。不过得等几天，他最近忙着给别人做皮袄。”
“不急，你看着安排就行。”
孟才点点头，又把那只野鸡递过去，
“这个给你，昨天刚打的，新鲜，让后厨给你炖个汤补补。”
陈雪茹接过野鸡，掂量了掂量，笑着说：
“你可真会疼人。走，中午我请你吃饭，就去隔壁的‘悦来居’，他们家的炖鸡汤最地道。”
走之前，陈雪茹给孟才结清货款。
悦来居是家老字号小酒楼，木质的桌椅擦得锃亮，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前门大街的热闹。
两人刚坐下，伙计就笑着过来：
“陈掌柜，您来啦？还是老样子？”
“今天换个样，”
陈雪茹翻着菜单，头也不抬，
“先来个清炖野鸡，再要个溜肝尖、炒时蔬，再来两碗米饭。”
她抬头瞅了孟才一眼，
“要不要喝点酒？我这儿有刚开的米酒。”
“不了，下午还要去看贺老头，喝酒不方便。”
孟才摆摆手。
提到贺老头，陈雪茹放下菜单，语气里带着点感慨：
“说起来，贺掌柜也是个可怜人，儿子跑了，自己还病倒了。徐慧真也是个犟脾气，非要留在那儿照顾，昨天我还劝她来我绸缎庄帮忙，她没松口。”
“她那性子，肯定不想靠别人。”
孟才想起徐慧真那天在小酒馆的镇定，心里佩服，
“我今天去，也是想问问她的打算，要是实在没头绪，我帮她想想办法。”
菜很快上齐，清炖野鸡的汤泛着奶白色，香气扑鼻。
陈雪茹舀了一勺汤，尝了尝，点头道：
“不错，比我家后厨炖的还鲜。对了，你这次卖老虎赚了不少，具体多少啊？”
“没多少，也就两千多。”孟才含糊道。
陈雪茹却眼睛一亮：
“两千多？那你可真是发财了！要不你跟徐慧真合伙开个小酒馆？她懂酒有渠道，你有本钱，肯定能成。比她去我那儿打工强多了，她那性子，不是甘心给人打工的料。”
孟才心里一动，这正是他想的，没想到陈雪茹先提了出来。
他笑着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怕她不同意。”
“她肯定同意！”
陈雪茹放下勺子，语气笃定，
“徐慧真那姑娘，脑子活泛，就是缺个机会。你要是主动提，她指定愿意。”
吃过饭，两人推着自行车往小酒馆走。
陈雪茹的绸缎庄离正阳门下的小酒馆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刚拐进胡同，就看到小酒馆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徐慧真的声音，像是在劝什么人。
刚推开一条缝，就闻见一股淡淡的药味混着酒香。
后院传来徐慧真的声音，正低声劝着什么：
“贺叔，您再吃两口粥，不然身子扛不住。”
徐慧真正端着碗粥，喂躺在床上的贺老头。
贺老头脸色还是苍白，却梗着脖子，声音虚弱却坚定：
“我不喝！你把门板卸了，今天必须开门！老顾客都等着呢，不能让他们白跑！”
“贺叔，您还病着，怎么开门啊？”
徐慧真无奈，把碗递到贺老头嘴边，
“先把粥喝了，等您好点了再说。”
“我好不了了！”
贺老头扭过头，
“儿子跑了，酒馆再黄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贺掌柜，我们来看您了。”
孟才见气氛不对，率先开口。
贺老头抬眼一看，见是他们，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没好气道：
“是你们啊，坐吧。慧真，给客人倒茶。”
徐慧真放下粥碗，刚要起身，陈雪茹就按住她：
“别忙，我们就是来看看。你这日子过得，比我开绸缎庄还累。”
她话里带点打趣，眼神却落在贺老头的腿上——盖着薄被的腿一动不动，显然还没恢复力气。
孟才将带来的一兜水果放在桌上，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贺掌柜，徐姑娘，有件事我得跟你们道歉。”
徐慧真和贺老头都是一愣，陈雪茹也挑眉看他。
“上次在牛栏山，我跟徐慧芝提了贺永强成亲的事，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孟才坦然道，
“要是我当时没多嘴，也不会让您气病，更不会让徐姑娘受委屈。”
陈雪茹当即帮腔：
“你这叫什么道歉？要我说，你这是帮了徐慧真！要是真跟贺永强成了亲，以后有她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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