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丽虽然淫荡,虽然有些大大咧咧,可她却不傻,更知道自己和陈建斌不在一个档次上,又看了看田无知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便知道他们之间肯定还有好多事要说,于是也就尴尬地说了句:“呵呵,打是亲,骂是爱,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得回去陪陪俺家老杨同志,安慰安慰他去。二位哥哥,对不起了,吕春那老小子的肉肉再怎么好吃,妹子也不稀罕了,再见。”说完,便告辞而去了,走廊里立时响起一串高跟鞋走过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直到这个时候,陈建斌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大哥,恐怕这事有点复杂了,要不要向田知县汇报,你拿个主意。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你或许不完全了解,我就再给大哥说说。田城县干部监管委这一块,虽然田知县自己兼任着主任委员,可并不直接管理案件查办,真正管理案件查办工作的,是监管委副主任兼田城县干部监管委办公室主任丁俊平,这个人是章大峰副知府的连襟,她女人叫章琼娟,是章紫娟的妹妹。丁俊平这个人,别看年轻,却是个极其有心计、阴险奸诈的笑面虎,比起连襟烝宋冯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而且这个人,明面上努力和他丈哥章大峰撇清着关系,意思是说,他的提拔有丈哥章大峰的因素在其中,但主要还是他本人有学历,有水平,有能力,也有魅力。而这个干部监管委办公室,从理论上而言,是要受吏事房主任郭方指导的,但他和郭方面和心不和,郭方根本管不了他。而那个办公室副主任侯三如,是他的得力干将,也是他的表弟。 这个侯三如的女人,原本是落子岭宾馆有限公司董事长吕春的办公室主任,名字叫甘雪莲,自然也是吕春的情人,后来,吕春为了落子岭宾馆改制,没少派她向程焕陆报送材料,自然是为她制造机会的。而当她的毛发被程焕陆收藏后不久,田城落子岭宾馆的改制便成功了,甘雪莲也很快被转为正式的体制内人员,当上了田城县政府接待办公室主任,直属于程知县和田县政府办公室管理。其实,他们的办公地点就在田城宾馆,主要是为知县和几个重要领导及上级来的客人提供服务的。”
田无知点了点头,说道:“有关这个丁俊平和侯三如,我还是知道点的,对于这个甘雪莲,我也见过面,倒是个文静中不失美丽的女人,比常虹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并不熟悉,更不知道她和吕春、和侯三如还有这种关系。如此说来,他们今天的行动,是针对郭方和常虹的,只是我有一点不大明白,程焕陆不是和章大峰在一条线上吗?他们这些人,不全得过程焕陆的力吗?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查王喜、常虹、郭方,不怕牵连到程焕陆?大船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的,难道这一点道理他们也不懂?”
陈建斌摇了摇头,说道:“我也闹不大懂,但我想,他们应当不是出于政治目的,而是出于经济目的。因为我和老薛没有离婚的时候,侯三如就曾经直接找到老薛,算了一笔账,声称老薛贪污那钱,够判数千年的,如果不老实,有可能是要抹脖子的。最后,老薛下了血本,贿赂了他和丁俊平,再加上程焕陆、李长运、张明远等人从中活动,最后才算不了了之。但我敢肯定,老薛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否则的话,她也不会不要脸式地找程焕陆哭诉的。至于外界传说的老薛人老色衰,纯属于坊间传闻罢了。”
田无知听完,笑了,说道:“如此说来,那定然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目前有三个目标,一是可怜的陈香君母女,虽说得了几十万块钱,可支付完陈三怪、郭石头的帮忙钱,剩下的也不会太多了。如果梁金霞的神智恢复了,儿子、儿媳的病好了,他们之间,或许还会有一场官司,甚至是厮杀,有一点斗争经验的人,是不会踩这一摊臭狗屎的;二是常虹主持的工事房,确实是全县最肥的单位,没有之一,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由郭方等人为常虹撑着腰,他们还不会断然发起攻击,至少在一个较短的时期内,不可能。”
陈建斌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那,他们想针对谁?”
田无知淡淡一笑,说:“王五营,田城第一医院的王五营。”
陈建斌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田无知又是一阵冷笑,说:“因为王五营和他的田城第一医院,如今成了整个田城人士的众矢之的,县官程焕陆走了,一年近亿元的收入而不知道抱官员的大腿,本身就是一种失误;王五营,只读懂了官商勾结的一时、一人化,却没有读懂官商勾结的常态、常规化,一个程焕陆,保不了他一辈子的;而今天,他们表现得相当懦弱,本来可以不花钱,或者花上万儿八千就能顺利解决的问题,却一下子拿出三十多万来,说明王五营和他的同事,没有一点斗争经验;同时,这个人,在众人、尤其是老干部的眼里,简直是个不近人情的家伙,收拾他,让田城第一医院垮台,那简直是大快人心、甚至是为民除害的事。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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