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城新县城警察分局局长陈建斌是田无知会客厅的常客,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是原田城县第一初级中学校长、现田城县文化中心主任薛慧的前夫;再一个身份是田无知的亲戚田无法的邻居,他家也是田家大湾西街人,就是田无法的父亲,将在田城县新县城警察分局干了好些年副局长而得不到提拔的、将信将疑的、和前妻闹掰的、正在痛苦之中的、随时有可能遭受到前妻伙同老情夫程知县打击的陈建斌介绍给大师田无知的。
正好那个时候,田知行已经到了田城县,只不过和田无知的关系,还没有半公开化。于是,田无知煞有介事地到陈建斌老城家中、老坟地里转了一圈,提了点小小的改进建议,并让陈建斌出了三万块钱,二人一同到邻县拜见了老爷子田子牛,田无知喊叫着伯,塞给了老爷子两万元的孝敬银两,这事也就成了。从此,陈建斌成了田无知寓所的常客,而田无知反过来,也通过陈建斌,没少周济人,类如李拐子几个小弟的小弟,只要不是犯下太大的事,而又被新县城警察分局抓了,田无知一个电话,等不到天明,人就会放出来的。其实,这就是国人所说的合作共赢吧。
这里多说一句,在田城县的三个办事处,只有一个新县城警察分局,管理着落子岭、千跌河两个办事处地盘上的治安;而田家大湾办事处那里,有一个城关分局的;中州煤业集团那边,有中州市警方下派的警察分局,田城县警察局对那里不负管理责任。或许管了县城所在地两个办事处地盘的缘故吧,这个田城县新县城警察分局也就成了香粑粑,不少人眼红的,陈建斌能谋到这个职务,感谢一下中介人田无知也是应当的,更何况,今年年初的时候,段三愚到田城主政田城县警察局后,又任命他为局长助理兼田城县新县城警察分局局长了呢。
或许出于某种忌讳,陈建斌并没有到田知行的寓所来,而是在落子岭宾馆开了一个大房间,给大哥田无知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弟兄俩少喝点。落子岭宾馆其实就是田城县政府的招待所,就在县政府大门正对着的那道长不足一公里的落子岭街道一旁。之所以叫落子岭宾馆,其实和田城第一医院一样,也是个简称,实际的名字是田城县落子岭宾馆有限公司,也是程知县那次改制时,改给个人了。不过,落子岭宾馆的老板吕春,要比王五营开明得多,无论是对县政府主要领导,还是各单位领导,甚至是退了休的老干部,都是有相当的优惠的。比如陈建斌至此,那可是白吃、白喝、白住、白洗的,当然,嫖,是要多少掏点钱的,因为那东西,吕春自己没有。
田无知接到电话后,不出十分钟便上了落子岭宾馆的贵宾楼17层,最西头是个大房间,其实就是传说中的什么套房,外面一个大会客厅,里面一个小茶饭厅,对面一个情侣式的大洗澡间,再往里面才是一个高规格的房间。陈建斌在生活上并不是一个有情调的人,他也不怎么喜欢细品春茗,也不喜欢和人高谈阔论,因此,茶饭台上早已摆上了主题内容,四个落子岭大酒店的招牌大菜,一瓶小仙女美酒,一壶清新的绿茶。
“哥,千跌河那边,出大事了。”田无知还没有坐稳,陈建斌便向他报告起下午时分,千跌河发生的那起离奇的奸尸案来。
田无知冷笑一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千年女尸,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你们却揭开了田城之谜啊,那个地宫,可是万年灵气所造啊,嘿,完了,完了……”田无知说着话,痛苦地摇了摇头,似乎整个田城的命运,全部被这一事件破坏了一样。
陈建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焦急地问了一句:“哥,你咋知道的啊?”
田无知的脸色这才正了过来,说道:“兄弟啊,你知道什么是龙脉吗?”
陈建斌点了点头,可又迅速地摇了摇头,尴尬地说道:“哥,你只管说,兄弟我那点知识,不过是读小说得来的,根本解释不了什么。”
田无知这才轻轻地笑出声音来,说:“建斌兄弟太谦虚了,我只问你三点,你看看哥说的对不对?第一,那个神秘的洞穴之中,是不是有如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而且长满了钟乳石倒挂,如同嫩笋,栩栩如生,且每一根都如男子下体之状,向下滴着石灰水一样,白而浓的汤水?第二,地下宫殿正中,是不是有一个宽大的石头桌子,那石头桌子看上去如同人工雕琢的一般,却又看不出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来?第三,那张石头大桌子正中,是不是规规矩矩地放着一枚恐龙蛋一样的大石球?”
田无知说着说着,整个脸部都扭曲了,借助窗户外打来的一道道奇异的光芒,那脸色时而发出碧绿之色,时而如同血染一般,又时而变作煞白,陈建斌的嘴哆嗦着,连声说道:“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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