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的话像淬毒的冰锥扎进蝴蝶忍心口,她紧握的拳头渗出血丝。
林启能感觉到身后女孩身体的颤抖,那不是恐惧,是积压了数年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哦呀?看来你和那人认识啊。”童磨歪着头轻笑,七彩眼眸里映出蝴蝶忍狰狞的表情,“她临死前还在念着要保护人类,真是个好女孩呢!”
“闭嘴!”蝴蝶忍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今天我要把你剁成碎片!”
“忍!”林启低喝一声,左手闪电般扣住她的肩膀。
通透世界里,蝴蝶忍刀上的紫藤花毒正不断地侵入童磨体内,同时他的血液正以诡异的频率沸腾,冰蓝色的雾气从他身体渗出,正是释放血鬼术的前兆,这正好加速了毒素在其体内的蔓延。
童磨突然拔出插在头上的日轮刀。
刀尖不仅沾染着血液,还有冒着寒气的冰晶,伤口也在肉眼可见的愈合。
他将染血的日轮刀随手扔掉,折扇在掌心一转,脸上的笑容冰冷且无情。
“既然你们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赴死,那我便如你们所愿——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
轰然巨响中,地面炸开数米高的冰雾。
雾气散去时,一尊十数米高的冰制菩萨赫然出现,看似面容祥和,但其上蕴含的彻骨的冰寒和巨大的力量。
童磨站在菩萨头顶,衣袂飘飘宛如佛祖降世,声音通过血鬼术传遍整个山谷:
“成为我的一部分,一起抵达极乐世界吧!”
话刚落音,童磨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催动冰菩萨发动攻击。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力的瞬间,一股难以遏制的剧痛突然涌上心头。
“噗!”随着一声闷响,一口浓稠的鬼血如喷泉般从童磨的口中激射而出。
与此同时,童磨的脸色也在瞬间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原本白皙的面庞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侵蚀,迅速变得扭曲、腐烂。
‘好机会!’早已暗中蓄力的炼狱杏寿郎,周身燃起熊熊烈焰,日轮刀在手中旋转成赤色火轮,‘炎之呼吸·玖之型——炼狱!’
冲天火柱拔地而起,化作火龙咆哮着撞向冰菩萨。
没了童磨的操纵,巨大的冰人瞬间被攻破,失去借力点的童磨向下掉落。
林启则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童磨,双手猛地握住日轮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
‘日之呼吸,阳华突!’他的身体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向前突进。刹那间,就出现在童磨面前。
日轮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直直地刺向童磨的脖颈。童磨尚还完好的左眼瞪大,但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日轮刀毫无阻碍地刺穿了童磨的脖颈,鲜血四溅。林启顺势向右一甩,巨大的力量让童磨的身体与头颅直接分离。
童磨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他的眼睛还睁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斩杀了。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童磨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他的意识在半空中短暂地停留,脑海中飞速闪过刚才的场景。
当他的头颅被偷袭中时,他原本以为那些人会趁胜追击。然而,令他惊讶的是,那几个人在击中他之后,竟然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进攻。
童磨开始意识到,他们似乎并不急于立刻杀死他,而是另有目的。那些人脸上的暴怒表情,也许只是一种伪装,是为了让他误以为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从而放松警惕。
童磨的头颅在空中翻滚着,最终重重地落在地上。他的瞳孔转向了不远处的蝴蝶忍,正好看到她脸上大仇得报的如释重负表情。
那是一种童磨在几百年的鬼生中都从未见过,也无法理解情感。
这是童磨意识消散前的看到的最后画面,七彩眼眸里的光芒迅速黯淡,最终化为飞灰。
那尊巨大的冰菩萨也随之崩解,融化的冰水在地面上积成血红色的水洼。
废墟上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粗重的喘息。
蝴蝶忍看着那堆迅速消散的灰烬,身体突然晃了晃。
林启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发现女孩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
不是无声的啜泣,而是压抑了太久的痛哭,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姐姐...”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炼狱杏寿郎走到两人身边,他看着那堆灰烬,低声道:香奈惠小姐,你的仇报了。
林启没有说话,只是用通透世界扫过四周。
确认附近没有鬼的气息后,使用英灵召唤。
金色的光芒在空地上展开,一个穿着粉色和服的身影从光芒中缓缓走出。
她有着和蝴蝶忍极为相似的面容,只是笑容更加温柔。
看到抱膝痛哭的妹妹,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抱住她:忍,我在这里。
蝴蝶忍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看着眼前的人:“姐姐!”
“是我哦。”蝴蝶香奈惠温柔地擦掉她的眼泪,手指划过她的蝴蝶发饰,“我们的忍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剑士了呢。”
“姐姐!”蝴蝶忍终于忍不住扑进香奈惠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积压了数年的痛苦和仇恨,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林启和炼狱杏寿郎默契地转身走向远处。
由于这次没有带炭治郎过来,林启便自己收取了地上残留的鬼血。
炼狱杏寿郎则呼唤鎹鸦,让它带领在山下待命的隐部队过来收拾残局。
山谷间的风带着融化的冰水湿气,轻轻拂过蝴蝶香奈惠和服的下摆。
她抱着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妹妹,指尖温柔地梳理着忍汗湿的鬓发,目光掠过远处仍在燃烧的残焰,最终落在林启和炼狱杏寿郎的背影上,轻声道:“多谢你们。”
林启转身看向抱在一起的姐妹。
通透世界里,蝴蝶忍急促的心跳正逐渐平稳,香奈惠的灵体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像初春融雪时的暖阳。
他能感知到炼狱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这位炎柱的呼吸声沉稳如钟,却在听到香奈惠声音时,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忍已经很努力了。”香奈惠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有泪光从眼角滑落,“明明最怕疼,却把自己练得满身伤痕;明明喜欢甜食,却为了研究毒素再也没碰过和果子......”她托起忍的下巴,用袖口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渍,“但你看,你终于亲手斩断了仇恨,这就够了。”
蝴蝶忍吸着鼻子,把脸埋在姐姐温暖的和服里,声音闷闷的:“可是姐姐...我还是没能保护好大家...”
“傻孩子。”香奈惠的手指轻轻点在她的眉心,“剑士的使命从来不是独自背负一切。你看,你身边已经有了可以托付后背的同伴。”
香奈惠的笑容依旧温柔,她抬手轻轻抚摸忍的蝴蝶发饰,那是她亲手为妹妹戴上的礼物。
安慰好蝴蝶忍后,蝴蝶香奈惠就返回了英灵殿。
蝴蝶忍呆立在原地,抬手触摸发饰,那里还残留着姐姐指尖的温度。
林启缓缓地走到她身旁,拾起掉落一旁的日轮刀,递到她的手中。
他能感受到蝴蝶忍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那里面除了悲伤,还多了某种轻盈的东西,像卸下千斤重担后的释然。
“走吧。”林启收起日轮刀,刀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有更多鬼需要斩杀,还有更多人需要保护。”
蝴蝶忍也将日轮刀收回刀鞘,手又用力擦了一下脸,露出通红却坚定的眼睛。
“嗯。”她轻声应道,声音虽还有些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之后,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破碎的物品。隐默默地收拾着这片残局。
在隐收拾完残局之后,在三个人的带领下,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随着他们的离去,现场只剩下那残破的废墟,见证着上弦之二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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