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鬼杀队总部的密室中,仅点着一盏摇曳的油灯。
产屋敷耀哉端坐于软垫之上,身形枯瘦却脊背挺直,他的妻子天音夫人安静侍立在侧。
林启踏入房间,身后的门无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那是主公常年服药留下的气息。
“林启,”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伸出手,似想抓住什么,却又停在半空,“你说的‘更强大的战力’,究竟是什么?”
林启走到主公对面坐下,姿态放松而眼神锐利,他环顾密室,确认无任何监听的可能——以他如今的感知,任何细微动静都逃不过【通透世界·极】的洞察。
“主公,”林启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传入两人耳中,“我拥有一种特殊的‘权柄’,姑且称之为‘英灵殿’。它能让我与逝去的、拥有强大执念或传说的剑士之魂沟通。”
天音夫人瞳孔微缩,下意识捂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产屋敷耀哉却未露出丝毫惊讶之色,他微微颔首,示意林启继续说下去。
“这种沟通,并非简单的招魂。”林启语速平稳,条理清晰,“需满足两个条件:其一,目标生前必须是足以在鬼杀队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强者,或拥有足以撼动世界的执念;其二,需要一件与他深度绑定的‘媒介’——比如他的佩刀、常用的物品,甚至是承载了他意志的信物。”
产屋敷耀哉沉默片刻,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笃笃轻响。
“你的意思是……你能将我们鬼杀队历代的强者,重新‘请’回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却又极力保持冷静。
“可以这么说。”林启点头,“但并非复活,而是以‘英灵’的形态现世。他们拥有生前的实力,甚至可能因脱离了肉体的限制,发挥出更强的力量。不过,英灵的存在需要消耗能量,而且……”他顿了顿,补充道,“契约的签订,必须基于他们的自愿。”
天音夫人忍不住开口:“那……那我们逝去的柱们,还有希望……”她的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林启看向她,语气柔和了些许:“夫人,这并非复活。英灵的存在形式与活人不同,他们更像是‘概念’的具现。但他们确实能再次挥刀,为斩鬼而战。”
此事实在匪夷所思,林启为了让他们相信,决定唤出继国缘一。
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在幽暗的房间内浮现,最终凝成一道伟岸的身影。
那道身影身披月白羽织,玄色袴服上仿佛流转着细碎的日光,腰间佩刀的刀鞘古朴无华,却在昏暗里透出慑人的锋锐。
当他缓缓抬眸,那双曾映照过无数恶鬼哀嚎、也曾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平静如亘古深潭,却又带着穿透灵魂的悲悯。
“继国……缘一?!”产屋敷耀哉猛地攥紧衣角,虽他目不能视,却仍能感受到面前之人的存在。
他枯瘦的指节泛白,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那是鬼杀队史书中被反复传颂,却又因悲剧而蒙尘的名字,是连无惨都为之战栗的“最强剑士”。
天音夫人踉跄半步,捂住嘴的手滑落,泪水终于决堤,她望着那道身影,仿佛看到了百年前力挽狂澜的希望之火。
继国缘一的目光扫过密室,落在产屋敷夫妇身上时,羽织下的肩膀微不可察地一沉,声音温和得像春日融雪:“主公,夫人。”他的语调带着跨越时光的平静,“是林启的契约让我得以现世。”
林启解释道:“这便是‘英灵’的形态。以炭治郎家族代代相传的耳饰为媒介,而他斩尽恶鬼的执念,便是锚定现世的基石。只要这股意志不灭,他便能以英灵之姿,无限接近生前的巅峰战力。”
产屋敷耀哉的呼吸急促起来,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缘一先生,您能……能终结无惨,终结这持续千年的恩怨吗?”他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希冀,仿佛将百年的绝望都压在了这一句话里。
继国缘一抬手,指尖拂过刀鞘,日轮刀嗡鸣轻颤,刀身映出他眼底的坚定:“无惨的气息,我隔着时空都能感知到他的怯懦。”他的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鬼杀队总部,“但终结他,需要更多‘同伴’。林启的权柄,能唤醒多少沉睡的执念,便有多少‘光’,能刺破这漫漫长夜。”
天音夫人擦干眼泪,上前一步,声音带着颤抖却无比郑重:“缘一先生,还有……还有其他历代的柱们……”
“只要有承载执念的媒介,”林启接过话,目光灼灼,“我便能尝试沟通,让他们有可能以英灵的姿态现世。”
密室的油灯明明灭灭,却仿佛再也压不住那道金色身影散发出的、足以照亮整个时代的光芒。
产屋敷耀哉望着继国缘一,又望向林启,枯瘦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近乎释然的笑意,他知道,鬼杀队与鬼的百年死斗,终于要迎来真正的破晓了。
产屋敷耀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激荡的心情。
“林启,放手去做吧!”他直接说道,“只要能斩杀无惨,终结这千年的诅咒,鬼杀队的一切,包括我产屋敷的性命,都可以交托给你。”
林启心中微动,他能感受到主公话语中的决绝与信任。
“我需要鬼杀队历代强者的信息,尤其是他们的遗物。”
“我会让隐部队全力配合你。”产屋敷耀哉语气斩钉截铁,“历代柱的遗物,大多存放在鬼杀队的秘密宝库中。我会亲自下令,让他们将所有可能的媒介都送到你面前。”
林启站起身,“多谢主公信任。有了英灵的助力,我们必定能斩杀无惨。”
产屋敷耀哉也站了起来,他伸出手,似想拍林启的肩膀,却又停在半空。
“林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如果……如果能见到那些逝去的孩子们,告诉他们,鬼杀队没有忘记他们。”
“我会的。”他郑重地承诺道,“但最终能否契约,还要看英灵自身的意愿。”
离开密室时,夜色已深。
林启回到自己的庭院里,明天就要尝试召唤了,他不知道这些历代的柱们,到底能不能达到契约的要求。
但……总是要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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