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邃,碎石铺就的地面在阳光下泛着洁净的白光。
当林启踏入这片鬼杀队的核心之地时,数道锐利如刀的视线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齐齐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是“柱”,是支撑着整个鬼杀队与恶鬼鏖战数百年的基石,每一个人的存在,都代表着人类磨砺出的技艺的极致。
“喂喂,忍,这家伙是谁?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华丽啊。”
一个身材高大、头戴镶钻护额的银发男人靠在树干上,双手抱胸,语气浮夸地开口。
音柱,宇髄天元。
“南无阿弥陀佛……又一个被悲伤命运裹挟的可怜孩子。”
身材最为魁梧,双目紧闭,不断捻动佛珠的男人低声垂泪。
岩柱,悲鸣屿行冥。
“我好像马上就会忘记他的长相……”
一个发呆的少年望着天空的云彩,轻声自语。
霞柱,时透无一郎。
“呀!是个很帅气的男孩子呢!感觉心要怦怦跳了!”
有着樱粉色麻花辫,脸上泛着红晕的少女双手捧心,眼中满是好奇与欣赏。
恋柱,甘露寺蜜璃。
“啧,富冈这家伙,居然会带外人来总部,真是越来越让人不爽了。”
盘在树枝上,脖子上缠绕着白蛇的男人,用异色的双瞳投来阴冷而不信任的目光。
蛇柱,伊黑小芭内。
还有一位,则是满脸伤疤,眼神凶戾得如同恶鬼,浑身散发着狂躁杀气的白发男子。
他没有说话,但那股如有实质的恶意,已经毫不掩饰地对准了富冈义勇和林启。
风柱,不死川实弥。
林启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将他们的样貌、气息、神态与记忆中的情报一一对应。
他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这些人,在他眼中并非高不可攀的前辈,而是即将被他纳入计划中的棋子。
蝴蝶忍微笑着上前一步,轻声道:“各位,这位是林启君。在那田蜘蛛山,是他以一人之力,斩杀了下弦之五哦。”
这句话如同一块投入湖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哦?一个人?”宇髄天元挑了挑眉,多了几分兴趣。
“下弦之五……确实是个不错的功绩。”一个如同火焰般热烈的男人开口了,他有着一头金红色的长发,目光灼灼,正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他看向林启,声音洪亮地说道:“少年!做得很好!”
然而,这份功绩带来的赞许,很快就被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冲淡。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不死川实弥不耐烦地开口,“比起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我更关心那个包庇鬼的蠢货,和那只该死的鬼在哪里!”
话音刚落,两名“隐”的队员便将五花大绑的灶门炭治郎押了上来,重重地按跪在庭院中央。
炭治郎一抬头,便看到了那一张张表情各异,但都散发着恐怖压迫感的面孔。
他瞬间明白了,这些人,就是鬼杀队的最高战力——柱。
“听说是你,带着鬼一起行动?”蛇柱伊黑小芭内用手指着炭治郎,语气冰冷,“真是难以置信的愚蠢。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鬼杀队,就是为了斩杀恶鬼而存在的!”炼狱杏寿郎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正义感,“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队规!”
炭治郎挣扎着,急切地辩解道:“祢豆子她……我的妹妹她不会吃人的!她能和我一起战斗!”
“哈?别说这种痴人说梦的蠢话了!”不死川实弥猛地一脚踩在炭治郎的头上,将他的脸死死压在碎石地上,“鬼会保护人类?这种话,你去地狱里跟被鬼杀死的人说吧!”
“住手!”
一声怒吼传来,富冈义勇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不死川身侧,但被后者更快的动作挡开。
庭院中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柱们你一言我一语,言辞犀利,如同审判的利刃,不断刺向跪在地上的炭治郎。
“直接杀掉就好了吧?连同那个包庇他的水柱一起,华丽地处决掉!”
“阿弥陀佛……为这对兄妹超度,也算是慈悲了。”
“富冈先生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这样大家都会讨厌你的。”蝴蝶忍依旧在笑,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在这场混乱的风暴中,只有林启,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他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冷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每一句对话,以及其中蕴含的情绪。
他在等,等这场闹剧升级到顶点。
就在此时,不死川实弥狞笑着,一把夺过了装着祢豆子的箱子。
“喂,鬼!出来晒太阳了!”
“住手!!”炭治郎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不死川无视了他的挣扎,拔出日轮刀,对着箱子狠狠刺了进去!
“噗嗤!”
刀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瞬间从箱子的缝隙中渗透出来。
炭治郎目眦欲裂,他猛地挣脱了“隐”的束缚,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朝着不死川冲了过去!
“不许你伤害祢豆子!”
“砰!”
不死川甚至没回头,仅仅一个肘击,就将炭治郎重重地击倒在地。
实力的差距,判若云泥。
就在不死川准备拔刀,给箱子里的祢豆子最后一击时,一道稚嫩声音,从屋檐的阴影下传来。
“主公大人驾到。”
仅仅几个字,庭院中那股狂暴、紧张、杀气腾腾的气氛,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抚平。
前一秒还如同凶神恶煞的不死川实弥,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脸上的狰狞便化为了无比的恭敬,他与在场所有的柱,包括一直游离在外的富冈义勇,都齐刷刷地单膝跪地,深深地低下了头。
整齐划一的动作,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崇敬。
林启侧目看去,只见一位面容上半部覆盖着紫色疤痕,穿着和服的年轻男子,在两个白发女孩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鬼杀队当代主公,产屋敷耀哉。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却能让这群怪物般的强者俯首帖耳的男人。
“早上好,我的孩子们。”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如春风拂面,“今天的天气很好呢,天空一定很蓝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关于灶门炭治郎和祢豆子的事情,我已经认可了。我希望,大家也能接受。”
此言一出,众柱哗然。
“恕我直言,主公大人!”不死川实弥第一个抬起头,语气急切,“即便这是您的命令,我也无法接受!鬼,就是我们的敌人!”
“没错,主公大人!”炼狱杏寿郎也高声道,“放任鬼在队内,会动摇军心!”
其余几位柱也纷纷附和,表示无法理解和赞同。
产屋敷耀哉似乎早有预料,他让身边的女孩念出了前水柱鳞泷左近次的信件。
信中,鳞泷以性命为炭治郎兄妹担保,若祢豆子伤人,他、富冈义勇与灶门炭治郎,将一同切腹谢罪。
但这封信,非但没有平息众怒,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切腹又怎么样!”不死川实弥吼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无法挽回了!我绝不相信!”
他站起身,走到阳光照射不到的屋檐下,将沾血的箱子猛地扔在地上,一脚踹开。
祢豆子的身影滚了出来,她虽然变成了鬼,但身体却保持着少女的娇小形态,此刻正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不死川。
“来啊,鬼!”不死川划破自己的手臂,让那充满诱惑力的“稀血”流淌出来,滴落在地,“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大餐!来,证明给我看,证明你能抵抗住吃人的本能!”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炭治郎被伊黑小芭内死死压制,只能发出绝望的悲鸣。
祢豆子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因极度的渴望而颤抖。
这是对鬼的终极考验,也是对人性的残酷审判。
产屋敷耀哉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等待着结果。
庭院里,只剩下祢豆子粗重的呼吸声,和不死川实弥血液滴落的声响。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突然,祢豆子将头扭到一边,不再去看还在流血的伤口。
就在所有人都惊讶于祢豆子的反应时,一个平淡、清晰,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理性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够了,这场无聊的闹剧可以结束了。”
众人猛地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那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的少年,林启,缓缓地走上前。
他无视了众柱惊愕的目光,也无视了产屋敷耀哉探寻的“视线”,径直走到了不死川实弥和祢豆子的面前。
“诸位都是‘柱’,是鬼杀队的基石,情绪化的争论没有意义。”
林启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如同清泉滴入滚油,让喧闹的庭院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一脸错愕的不死川,又瞥了一眼强忍冲动的祢豆子,用一种纯粹理性的角度,开始了他的陈述。
“我们应该讨论的,是价值与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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