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沈岩嘴里惟妙惟肖地配着枪响,脸上是夸张的狰狞。
但他手里那把货真价实的银色巨蟒,确实稳稳指着陆燃的眉心,黑洞洞的枪口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硝烟味。
宴会厅内,一瞬间落针可闻。
那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明星们,此刻全缩在角落里,活像一群被掐住脖子的鹌鹑,抖得跟筛糠似的,惊恐地看着这神展开的一幕。
谁能想到,那个平时在片场抱着保温杯、连骂人都懒得抬高声调的咸鱼沈导,竟然会带着一支装备碾压特警的黑色部队杀进来!
“沈岩!你疯了吗?”
苏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爬起,像只护崽的猫一样张开双臂,死死挡在陆燃身前。
“你是导演!你是守夜人!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帮那什么破塔杀人!”
沈岩坐在轮椅上,眼神冷得像冰,漠然地扫过苏渔那张哭花了的脸,仿佛在看一团没有意义的乱码。
“守夜人?”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刀子般的凉意,
“那只是我想演的一个角色。苏小姐,这世上哪有什么正义的伙伴,只有还没结清的片酬。”
他抬起手,像是赶苍蝇一样随意挥了挥。
身后两名全副武装的黑衣士兵立刻上前,一把推开苏渔,像拖麻袋一样,左右架起了还在流鼻血的陆燃。
“带走。”沈岩抿了口枸杞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菜市场挑了颗大白菜,
“S级实验体不听话,那就切掉额叶,做成标本,价值也是一样的。”
苏渔被推得一个踉跄,膝盖磕在满是玻璃渣的红毯上,刺心的疼。
她还想再扑上去,却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死死顶住了脑门。
“别动。”士兵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冷得不带一丝人味,“再动,就地清场。”
另一边,林皓那只剩半条命的身体也被士兵架了起来。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爆发出了一阵癫狂至极的笑声。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高塔不会抛弃我!”
林皓那张被陆燃踩肿的脸扭曲成了表情包,他冲着陆燃吐了口血沫子,眼神怨毒,
“陆燃!你完了!你再能打又怎么样?这是资本的游戏!这是规则的世界!你这种不听话的疯狗,唯一的下场就是被销毁!”
他话锋一转,看向沈岩,满脸都是狗腿子式的谄媚:
“沈导……哦不,沈长官!我是忠诚的!我是高塔最忠诚的狗!那个什么破拆塔办,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有情报!我知道陆燃的所有秘密!”
沈岩看着林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很好。”
他点了点头,眼神里甚至流露出一丝“赞许”,
“哪怕是一条狗,只要会叫,就有它的价值。给他安排一辆专车,送去核心实验室,这么‘忠诚’的样本,值得好好研究。”
林皓一听,差点没当场幸福得昏过去,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平步青云,脚踩陆燃的康庄大道。
他被士兵架着往外走,路过陆燃身边时,还没忘压低声音,用尽全身力气恶狠狠地补刀:
“下辈子投胎,记得别惹你惹不起的人。”
陆燃被架着,眼皮耷拉着,一副认命等死的样子。
他看着林皓那小人得志的嘴脸,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沾着血的白牙:
“行,我记住了。祝你……实验愉快。”
装甲车的引擎声在门外轰鸣。
陆燃被粗暴地塞进了一辆黑色的重型装甲运兵车。
紧接着,沈岩也被士兵推着轮椅送了上来。
“砰!”
厚重的防弹车门重重关上,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车厢内瞬间陷入黑暗,只有仪表盘发出的幽幽蓝光,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就在陆燃准备调动体内仅剩不多的精神力,给这位“反骨仔”导演来个贴脸开大的时候——
“啪嗒。”
上一秒还冷酷无情、仿佛六亲不认的沈岩,下一秒整张脸瞬间垮掉。
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在轮椅上,随手把那把银色巨蟒扔到陆燃怀里,然后双手并用,疯狂地揉搓着自己僵硬的脸颊肌肉。
“哎哟我去……累死老子了。”
沈岩长叹一口气,一边揉脸一边小声逼逼,
“为了装这波逼,老子脸都笑僵了。这帮高塔的AI士兵真是死脑筋,逻辑锁设得那么复杂,差点就没骗过去。”
陆燃:“……”
他掂了掂怀里分量十足的真家伙,挑了挑眉,看着瞬间从“终极反派”切换回“颓废社畜”的沈岩,眼神极度玩味:
“沈导,您这戏路够宽的啊。刚才那股子狠劲儿,我都差点信了你要把我做成标本。”
“不演得像点,怎么骗过天上那只‘眼睛’?”
沈岩指了指车顶,翻了个白眼,
“这支部队是高塔的‘清理者’,原本的任务是把颁奖礼现场夷为平地,一只蟑螂都不留。我要是不半路截胡指挥权,咱俩现在已经拌好骨灰了。”
陆燃吹了声口哨,彻底放松下来,靠在冰冷的车壁上:“所以,咱们现在这是……?”
“去核心实验室啊。”沈岩一本正经地说。
看着陆燃疑惑的眼神,他从怀里掏出那只不离身的保温杯,拧开,吨吨吨灌了一大口,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
“——送林皓去。那傻子还真以为是去领赏升职,实际上就是张单程票,直接送去给焚化炉当燃料,也算为环保做贡献了。”
陆燃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透过防弹玻璃的缝隙,看着后面那辆车上,林皓正一脸亢奋地对着窗外指指点点,仿佛已经登基为王。
“这剧本,绝了。”陆燃真心实意地感叹,“喜剧的内核果然是悲剧,尤其是看着傻逼自以为是的悲剧。”
“少贫了。”沈岩瞪了他一眼,“你那个小助理和鬼娃娃呢?”
“妮妮开了光学迷彩,带着苏渔钻下水道了。”陆燃耸耸肩,“只要不碰上热成像,混出去问题不大。”
沈岩点了点头,神色严肃了些:
“这次你闹得太大了。物理超度‘审判天使’,还在大庭广众下把高塔的底裤都给扒了。
现在整个亚洲区的据点都把你列为S级通缉犯,搞不好会直接启动‘天基武器’洗地。”
“那感情好,我还从来没看过流星雨呢。”
陆燃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伸手在海绵宝宝睡衣口袋里摸了半天,最后摸出一根压扁的棒棒糖塞进嘴里,
“所以呢?沈大导演费这么大劲把我捞出来,总不能真是为了请我吃宵夜吧?”
沈岩沉默了几秒,转动轮椅,正对着陆燃。
那双总是睡不醒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一种陆燃从未见过的光,一种压抑了太久、终于要燎原的疯狂。
“陆燃,你知道这破塔的主机在哪吗?”
陆燃咬碎了嘴里的糖,咔嚓一声:“别告诉我在天上。”
“不。”沈岩摇头,手指沾了点杯子里的水,在面前的金属板上画了个圈,又在中间点了一下,
“在海里。太平洋中心,坐标(0,0)。那里有一座名为‘方舟’的岛,是高塔在现实世界唯一的物理实体,也是所有数据的源头。”
陆燃眯起眼睛:“方舟?”
“对,诺亚方舟的那个方舟。”沈岩冷笑,
“只不过,它想救的不是人类,是那些想把自己变成神的数据流。只要炸了那鬼地方,这场该死的游戏就能彻底结束。”
“听起来是个大工程。”陆燃评价道,
“而且一听就很累,没有加班费我不干。”
“两亿。”沈岩伸出两根手指,
“美金。外加守夜人那个老东西私藏了三十年的陈酿茅台。”
陆燃立马坐直了身子,表情瞬间变得义正言辞:“成交!为了世界和平,区区一点劳累,何足挂齿!”
车身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
陆燃感觉到空气中湿度的变化,城市废气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带着咸腥味的海风。
“到了。”沈岩看了一眼手表,“准备下车,这可是个没信号的清净地儿。”
装甲车缓缓停下。
厚重的车门再次打开,眼前的景象却让陆燃愣了一下。
这里是一片漆黑的废弃港口,海浪拍打着腐朽的堤岸,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有路灯,只有远处灯塔微弱的光,在浓重的海雾中若隐若现。
而在那漆黑的海面上,静静地停泊着一艘……破渔船。
船身锈迹斑斑,挂着几张烂渔网,卖相凄惨,怎么看都像是刚从海底捞上来的报废品。
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站在船头。
一身勾勒出火爆曲线的紧身黑皮衣,海风吹乱了她利落的短发,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红色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听到车声,女人转过身,那张精致冷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烟圈。
是秦雪。
“来了?”
秦雪弹了弹烟灰,目光越过沈岩,落在那个穿着海绵宝宝睡衣、踩着人字拖,从车上跳下来的陆燃身上。
她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陆大老板,看来精神病院的伙食不错,这一身很有品味。”
陆燃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那个硕大的海绵宝宝笑脸,理直气壮地回道:
“那是,这就叫潮流,你不懂。”
他跳下车,深深吸了一口腥咸的海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所以,这就是咱们的豪华游轮?”
陆燃指着那艘一脚能踹出个窟窿的破船,看向自己的经纪人,
“秦大组长,这就是你说的公司团建?”
秦雪没理他的贫嘴,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高跟鞋尖狠狠碾灭。
她转过身,看向那一望无际、深邃如墨的大海,声音里带着一种冰冷的、不顾一切的决绝。
“这已经是我们能搞到的最好的船了。”
“我们要去的地方,没有信号,没有法律,只有数不清的海怪和那些想要我们命的鬼东西。”
“上船吧,拆塔办全员到齐。”
秦雪回头,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是时候了。”
“让我们去把这片海,搅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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