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山头,沈家庄子的院子里就响起了竹篮碰撞的轻响。小芽蹲在屋檐下,正帮着沈薇分拣刚晒好的白绒草,把发黄的叶片仔细挑拣出来。沈砚则坐在门槛上,手里摩挲着昨日卖菜换来的铜钱,眉头微蹙,心里盘算着长远的生计。
“大哥,我们今天还去山里挖野菜吗?” 小芽仰起脸,鼻尖沾着点草屑,“我知道后山有片坡地,长了好多肥嫩的荠菜,雪化了之后肯定长得更旺。”
沈砚摇摇头,把铜钱收好:“总靠挖野菜不是长久之计,一来山里野菜有限,二来往返镇上太费时间,还容易遇到上次那样的泼皮。” 他看向院子角落闲置的一小块空地,“我想找些能种在地里的作物,既能自己吃,多余的也能拿去卖,这样才稳妥。”
苏婉娘恰好端着水盆出来,闻言叹了口气:“家里这地贫瘠得很,以前试着种过麦子,收成都不好,怕是种不出什么好作物。”
小芽突然眼睛一亮,拉着沈砚的衣袖说道:“大哥,我知道一种草!不对,是能吃的庄稼!” 她比划着,“叶子尖尖的,开白色的小花,结的籽能磨成粉做饼吃,味道有点苦,但是吃了身体好。山里好多地方都长着,不怕冷也不怕旱,就算土不好也能长。”
沈砚心里一动,追问:“那东西叫什么名字?你确定能吃?”
“叫苦荞呀!” 小芽说得笃定,“草告诉我的,它说自己是‘五谷之王’,含有的芦丁能调身体,膳食纤维也多,比大米还养人呢。” 她还特意补充,“庄子里的张爷爷以前种过,说春社前后种正好,秋天能收两季。”
沈砚从未听过苦荞,但看着小芽认真的模样,又想起她识野菜辨草药的本事,决定试一试。“好,那我们今天就去山里找苦荞种子,顺便看看能不能多挖些回来,先试着种种看。”
吃过早饭,三人依旧挎着竹篮进山。小芽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往后山走去,果然在一片向阳的坡地上,看到了成片的野生苦荞。此时苦荞刚冒芽,嫩绿色的叶片在阳光下舒展,看着不起眼,却透着顽强的生机。
“就是这个!” 小芽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挖起几株带着种子的老株,“这些籽晒干了就能当种子,撒在地里就能发芽。”
沈砚和沈薇连忙动手,收集成熟的苦荞籽,又挖了不少新鲜的嫩苗。小芽还特意叮嘱:“苦荞苗也能吃,焯水后凉拌,清热降火,比野菜还好吃。”
忙碌到中午,三人收获颇丰,不仅收集了半篮苦荞籽,还挖了不少嫩苗和其他野菜。返程时,沈砚特意绕到张老丈家,请教苦荞的种植方法。张老丈听说他们要种苦荞,连连点头:“这东西好活,耐贫瘠,撒种前把地翻松,不用施太多肥,按时浇水就行。以前我种过,磨成粉做荞酥、荞面,又香又顶饱,还能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
回到家,沈砚立刻动手翻整院子角落的空地,沈薇和小芽则把苦荞籽晒干筛选,去除杂质。苏婉娘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欣慰,这日子就像这苦荞一样,看着不起眼,却透着蓬勃的希望。
接下来几日,沈砚一边忙着种植苦荞,一边把多余的野菜和白绒草晾干,打算攒多了再去镇上卖。小芽则每天都去地里查看,指尖轻轻拂过苦荞苗,那些嫩苗仿佛得了灵气,长得愈发茁壮。
这天清晨,沈砚刚把晾干的野菜打包好,准备和沈薇一起去镇上,就见张老丈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阿砚,不好了!昨天我去镇上赶集,听说那独眼龙是镇上赵员外的狗腿子,赵员外心狠手辣,还养了一群打手,专门替他欺压百姓、强收保护费,他们肯定是记恨上你了,你们今天千万别去镇上!”
沈砚心里一沉,想起上次市集上的风波,没想到那独眼龙背后还有人。他皱了皱眉:“多谢张爷爷提醒,不过家里还等着钱用,这些野菜也不能放坏了。”
“可是……” 张老丈还想劝阻,沈砚已经扛起了担子,“放心吧张爷爷,我们小心点,早点卖完早点回来。”
沈薇也有些担心:“大哥,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没事的,” 沈砚安慰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敢太放肆。我们快去快回,尽量避开人少的地方。”
小芽也跟着点头:“我会留意周围,要是看到坏人,我们就赶紧跑。”
三人刚走出庄子不远,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沈砚不动声色,加快了脚步,特意往人多的大路走。可走到一处山坳时,突然从路边的树林里冲出几个黑影,正是上次的独眼龙和几个打手,手里还拿着木棍、石块。
“小子,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你往哪躲!” 独眼龙脸上带着狞笑,眼神凶狠,“赵爷说了,敢在青溪镇坏他的规矩,就得付出代价!”
沈砚连忙把沈薇和小芽护在身后,握紧了肩上的扁担:“你们想怎么样?”
“怎么样?” 一个打手冷笑,“要么把今天的货留下,再交五十两银子赔罪,要么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不敢去镇上摆摊!”
五十两银子对如今的沈家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沈砚知道,这些人是铁了心要报复,今天这事怕是躲不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对沈薇说:“你带着岁岁往回跑,去庄子里叫人,我来挡住他们。”
“大哥,我不跑!” 沈薇眼眶泛红,“要走一起走!”
小芽也紧紧攥着沈砚的衣角:“我也不跑,我能帮大哥!”
“听话!” 沈砚语气坚定,“你们跑了,我才能放心对付他们。快,往庄子里跑,别回头!”
沈薇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拖后腿,咬了咬牙,拉起小芽的手就往回跑:“大哥,你一定要小心!”
独眼龙见状,立刻吩咐手下:“拦住她们!一个都别放过!”
两个打手立刻追了上去,沈砚见状,抄起扁担就冲了上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扁担挥舞起来,带着风声,一下子就把两个打手逼退了。
“找死!” 独眼龙怒吼一声,带着其他打手围攻上来。沈砚虽然习武,但对方人多势众,还拿着武器,渐渐有些吃力。不一会儿,胳膊就被木棍打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小芽跑了没几步,回头看到沈砚被围攻,心里急得不行。她突然想起山里的一种毒草,叫 “醉鱼草”,汁液能让人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她立刻挣脱沈薇的手,往路边的草丛里跑去:“三姐姐,你快去叫人,我来帮大哥!”
“岁岁,别去!危险!” 沈薇惊呼,想拉住她,却已经晚了。
小芽飞快地找到几株醉鱼草,摘下叶片,放在嘴里嚼碎,然后趁着打手们围攻沈砚的间隙,悄悄绕到他们身后,把嚼碎的草汁抹在了其中一个打手的脸上。那打手立刻觉得眼睛刺痛,头晕目眩,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打手见状,都愣了一下。小芽趁机又跑到另一个打手身边,故技重施。独眼龙察觉到不对,回头看到小芽在搞鬼,怒吼道:“小丫头片子,找死!” 说着,就朝着小芽冲了过去。
沈砚见状,心里大惊,连忙挣脱围攻,朝着独眼龙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岁岁,快跑!”
小芽趁机跑到路边,捡起几块石头,朝着其他打手扔过去。虽然力气不大,但也起到了干扰作用。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庄子里村民的呼喊声,沈薇带着张老丈和几个村民赶了过来。
独眼龙等人见状,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狠狠瞪了沈砚一眼:“小子,你给我等着!” 说着,就带着手下仓皇逃走了。
沈砚松了口气,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身上也多了好几处淤青。
“大哥!” 沈薇连忙跑过来,扶起沈砚,眼泪掉了下来,“你怎么样?疼不疼?”
小芽也跑了过来,抱着沈砚的胳膊,小声说:“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
“不怪你,” 沈砚勉强笑了笑,揉了揉小芽的头发,“是大哥没用,让你们受委屈了。还好有你,不然大哥今天就危险了。”
张老丈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沈砚的伤口:“还好都是皮外伤,回去敷点草药就没事了。只是这赵员外不好惹,你们以后可不能再去青溪镇摆摊了。”
沈砚沉默了,不能去镇上摆摊,家里的生计怎么办?苦荞还没收获,仅凭家里的几亩薄田,根本不够养活一家人。
回到家,苏婉娘看着沈砚身上的伤,心疼得直掉眼泪,连忙拿出小芽采摘的草药,捣碎了敷在伤口上。“都怪娘,当初不该让你们去镇上冒险。”
“娘,不怪你。” 沈砚安慰道,“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那独眼龙背后还有人。” 他看向窗外的苦荞地,眼神坚定,“不过没关系,不能去镇上摆摊,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苦荞很快就能收获,我们可以把苦荞磨成粉,做成荞酥、荞面,让张爷爷帮忙带到镇上卖给熟人,也能换些钱。”
小芽也点头:“对呀!我还知道好多能治病的草药,我们可以把草药晒干,做成药包,也能卖钱。”
沈薇也说道:“大哥,我以前在府里学过记账和打理铺子,我们可以试着联系一些商铺,给他们供货,这样就不用自己去镇上摆摊,也能避免遇到那些泼皮。”
沈砚眼前一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好!就这么办!等苦荞收获了,我们先做些样品,然后让张爷爷帮忙打听镇上靠谱的商铺,试着和他们合作。”
接下来的日子,沈砚一边养伤,一边照料地里的苦荞。小芽则每天进山采摘草药,沈薇则负责把草药分类晾干、打包。苏婉娘也时常指点沈薇,教她一些打理生意的技巧。
在小芽的 “草木灵气” 加持下,地里的苦荞长得格外茂盛,绿油油的一片,充满了生机。沈砚看着这片苦荞地,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这苦荞不仅是全家的口粮,更是他们逆袭的希望。只要把苦荞生意做起来,就能积累财富,联络旧部,为侯府洗冤打下基础。
而另一边,青溪镇的赵员外得知独眼龙没能教训到沈砚,反而吃了亏,气得拍案而起:“一个落魄的侯府子弟,也敢跟我作对!去查查他家里的情况,我倒要看看,他能蹦跶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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