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边的工地上,民夫们围在一块告示前。
告示上写得清清楚楚:
《青石县工钱与民生物价指数联动暂行规定》
第一条:自即日起,所有官方雇佣民夫的日薪,按民生物价指数调整。
第二条:民生物价指数由米、面、油、盐、布五种商品价格计算得出,每月统计一次。
第三条:工钱涨幅不低于物价涨幅,保证民夫购买力不降。
第四条:本规定由县衙账房先生负责执行,每月公示一次。
刘石匠站在告示前,大声念着。
“你们听好了,这是苏大人亲自定的规矩。”
“以后物价涨了,咱们的工钱也跟着涨。”
“不会让咱们吃亏。”
民夫们面面相觑。
“刘师傅,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刘石匠拍了拍告示,“白纸黑字写着呢。”
“那咱们现在能涨多少?”
“我算过了。”刘石匠掏出一张纸,“上个月物价涨了三成,按规定,咱们的工钱也得涨三成。”
“原来一天二十文,现在就是二十六文。”
“而且,前几天少发的,县衙会补给咱们。”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苏大人万岁!”
“青石县有苏大人,是咱们的福气!”
“以后谁再说苏大人坏话,我跟他急!”
刘石匠笑了笑,转身看到苏云走了过来。
“大人。”
民夫们也看到了,纷纷围了上来。
“苏大人!”
“苏大人,您真是青天啊!”
苏云摆摆手:“都别喊了,好好干活。”
“大人,这规矩真的能一直执行吗?”有人问。
“当然。”苏云说,“我苏云说话算话。”
“只要你们好好干活,我保证你们的工钱不会亏。”
民夫们又是一阵欢呼。
苏云走到刘石匠身边,低声问:“工程进度怎么样?”
“很好。”刘石匠说,“大家干劲十足,比前几天强多了。”
“那就好。”
苏云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松了口气。
物价暂时稳住了,民心也稳住了。
但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真正的问题,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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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县衙书房。
苏云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摞账本。
福伯端着茶走进来。
“大人,该歇歇了。”
“等会儿。”苏云头也不抬,“我得把这个月的账算清楚。”
福伯把茶放在桌上,看了一眼账本。
“大人,今天平价商行卖出去两千三百石粮食,三百匹布,还有油盐若干。”
“总共亏了一万两千贯。”
苏云放下笔:“比我预计的多。”
“是啊。”福伯叹气,“这样下去,县衙的银子撑不了多久。”
“撑不了也得撑。”苏云说,“物价不稳,青石县就会乱。”
“可是大人……”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苏云打断他,“但有些钱,必须花。”
“民心比什么都重要。”
福伯点点头,不再说话。
苏云站起来,走到窗边。
窗外一片漆黑。
远处的工地上,还能看到零星的火光。
那是夜班的民夫在干活。
苏云忽然想起一句话。
“得民心者得天下。”
他轻声念道。
“希望我做的这些,能对得起这句话。”
“谁敢碰,我就让他付出代价。”
---
清晨,县衙告示栏前挤满了人。
一张新的告示贴在最显眼的位置,墨迹还没干透。
“让让,让让。”
一个识字的秀才挤到前面,开始念:“《青石县工钱与民生物价指数联动暂行规定》……”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第一条,自即日起,所有官方雇佣民夫的日薪,按民生物价指数调整……”
“什么是物价指数?”有人问。
“就是把米、面、油、盐、布这些东西的价格算在一起,看涨了多少。”秀才解释道。
“那工钱怎么算?”
“按涨幅算。”秀才继续念,“物价涨了三成,工钱也涨三成。”
“而且每个月都会公示一次,谁都能看到。”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议论。
“这法子好啊,不怕被骗了。”
“可不是,以前物价涨了,工钱还是老样子。”
“苏大人这是真心为咱们着想。”
“走走走,去工地看看,听说今天就开始发补发的工钱了。”
人群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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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边的工地上,民夫们排成长队。
福伯站在一张桌子后面,旁边摆着几个大木箱,里面装满了铜钱。
“张三,上个月干了二十五天,每天二十文,一共五百文。”
“按新规,每天补六文,一共补一百五十文。”
“加起来,六百五十文。”
福伯把一串铜钱递过去。
张三接过来,掂了掂,脸上笑开了花。
“福管家,这真的是补给我的?”
“当然。”福伯笑道,“苏大人说了,一文都不能少。”
张三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声道谢。
后面排队的人也都兴奋起来。
“我也能拿到?”
“废话,你也在工地干活,当然能拿到。”
“这下好了,家里的米缸能填满了。”
刘石匠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洋洋的。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苏云。
苏云正站在工地边上,和几个工匠说着什么。
刘石匠走过去。
“大人。”
“刘师傅。”苏云转过身,“怎么样,民夫们的情绪还好吧?”
“好得很。”刘石匠笑道,“刚才张三拿到补发的工钱,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那就好。”
“大人,我有个问题。”刘石匠犹豫了下,“这个物价指数,真的能一直执行下去吗?”
“当然。”苏云说,“我既然定了这个规矩,就不会反悔。”
“可是大人,这得花不少钱啊。”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苏云拍了拍刘石匠的肩膀,“你只管带着大家好好干活。”
“是。”
刘石匠转身走了。
苏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忙碌的工地。
民夫们干得热火朝天,脸上都带着笑。
这才是他想要的青石县。
不是人人自危,而是人人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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