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雷豹和王福贵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隐形护卫老李。
两人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雷豹背上背着一把用破布包裹的长条物，手里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旅行包。王福贵则抱着一堆杂货，主要是食物和药品。
“老板，幸不辱命！”雷豹将旅行包放在地上，打开拉链，里面赫然是两把保养得不错的92式手枪，几个压满子弹的弹匣，甚至还有两颗军用手雷。他又解开背上的长条物，那是一把开了刃的军用开山刀，寒光闪闪。
“手枪和子弹是从以前一个搞‘黑货’的朋友那里换的，那家伙快活不下去了，见到冥钞眼睛都直了。开山刀和手雷是另一个据点换的，他们头儿好像受了重伤，急需冥钞疗伤。”雷豹汇报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总共花了两亿三千万冥钞。”
陈凡点了点头，对这个效率和花费表示满意。在末世，热武器和冷兵器依然是直观的武力保障，尤其是在面对人类威胁时。
“干得不错。”陈凡赞许了一句，目光看向王福贵。
王福贵连忙放下东西，恭敬道：“老板，我这边也打听到一些新消息。丽景苑那个刘猛，昨天带队去搜索物资，好像损失了几个人，现在正缺药。沃尔玛那帮人最近很安静，但有人说看到他们晚上偷偷往外运‘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还有，南边纺织厂那伙人，今天主动派人出来接触了附近零散的幸存者，好像在打听什么。”
“打听什么？”陈凡追问。
“好像是在打听…有没有见过使用特殊‘钱币’交易的人。”王福贵看向陈凡，意思很明显，对方在找“黄泉”！
陈凡眼睛微眯。纺织厂的那个“能人”，看来嗅觉很敏锐。自己通过邮局发出的“广域信息征集函”可能还没那么快生效，但冥钞在雷豹他们的交易中流通，已经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这是一个信号。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就在这时，陈凡心念一动，感觉到别墅外围的规则屏障被触动了，并非攻击，而是一种有节奏的、带着试探性质的接触。
地缚灵薇薇安的声音同时在他脑中响起：“租客，门口来了三个人类，领头的是个有点意思的小家伙，身上有微弱的火元素波动。他们说…想和‘黄泉之主’谈谈。”
来得真快！是纺织厂的人！
陈凡整理了一下衣领，对雷豹和王福贵道：“把东西收好，豹子，带上枪，跟我下去见客。福贵，准备点喝的。”
“是，老板！”
陈凡走下楼梯，雷豹持枪警惕地跟在他身后侧。别墅大门已经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头发染成张扬的红色，身材精瘦，眼神灵动，嘴角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他穿着一件有些脏的皮夹克，双手插在兜里，但陈凡能隐约感觉到他周身萦绕着一股不稳定的热力。他应该就是那个“能点小火苗”的觉醒者。
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个身材魁梧，抱着膀子，表情严肃；另一个则略显瘦小，眼神不断打量着别墅内部，显得有些紧张。
“哟，看来正主来了。”红发年轻人看到陈凡，眼睛一亮，主动开口，声音带着点跳跃感，“哥们儿，怎么称呼？我是南边纺织厂的，大家都叫我‘火蛇’。”
“陈凡。”陈凡言简意赅，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有事？”
火蛇对陈凡的冷淡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陈老板是吧？敞亮！我们这次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交个朋友。听说您这儿…有一种特殊的‘硬通货’，能疗伤，能恢复精力，甚至能让那些鬼东西都听话？”
消息传得果然快。陈凡心中了然，面上不动声色：“确有此事。怎么，你们想买？”
“买，当然想买！”火蛇搓了搓手，“不过这玩意太稀罕，我们纺织厂小家小业，恐怕出不起您要的价钱。我们老大‘铁拳’哥的意思呢，是想问问，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合作？”陈凡示意他继续说。
“对，合作！”火蛇压低了些声音，“我们知道丽景苑刘猛那边缺药缺得厉害，我们厂子里囤了一批，本来是自己用的。如果陈老板有兴趣，我们可以用这批药做本钱，由您出面，用您的‘那种钱’去跟刘猛换更多我们需要的东西，比如武器、燃油。所得利润，我们三七分，您七，我们三！”
空手套白狼？借鸡生蛋？
陈凡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纺织厂有物资，但缺乏安全有效的交易手段和足够的武力保障去和刘猛那种硬茬子交易。他们看中了冥钞的“魔力”和陈凡可能拥有的实力（能占据这栋凶宅就是证明），想借他的“势”和“钱”来牟利。
很精明，但也暴露了他们的虚弱和渴望。
陈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想拿我当枪使，去试探刘猛的虚实，或者干脆让我们两败俱伤，你们好坐收渔利？”
火蛇脸色微微一僵，随即笑道：“陈老板说笑了，我们哪有那个胆子？我们是真心想合作。要不这样，为了表示诚意，这批药，我们可以先放在您这儿！交易成了，再按约定分红！这总行了吧？”
先货？这诚意确实够足了，也说明了他们对冥钞的渴望程度。
陈凡沉吟片刻。这是一个机会，兵不血刃地介入周边势力交易的机会，也能进一步测试冥钞的购买力和影响力。
“可以。”陈凡终于点头，“药你们可以先送来。具体交易目标和分成比例，细节需要再谈。我会派人跟进。”
“痛快！”火蛇大喜，“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去禀报铁拳哥，尽快把药送来！”
目的达到，火蛇三人也没有多留，很快告辞离开。
看着他们消失在街角，雷豹忍不住低声道：“老板，这帮人可信吗？会不会有诈？”
“有没有诈不重要。”陈凡淡淡道，“重要的是，他们需要我们的‘钱’，而我们，需要他们作为跳板。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他转身走回别墅，心中已经开始规划与丽景苑刘猛接触的方案。同时，他也对纺织厂那个未曾露面的老大“铁拳”提起了几分兴趣。能调教出火蛇这样灵活的手下，本人应该不简单。
冥钞的金融触角，正在以超出他预料的速度，渗透进这片区域的势力格局。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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