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强那句“能谈谈吗”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只在苏晴眼中激起更深的恐惧涟漪。她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将萌萌往后又拽了拽,仿佛付强是什么剧毒的污染物。
“我…我不认识你!求你走吧!”她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极度的不信任,眼神死死锁定付强,身体紧绷,随时准备抱着女儿逃跑。
周俊看着这诡异的局面,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努力挤出最和善的表情,上前一步,刻意站在付强侧前方,试图用自己的存在隔开双方紧张的对峙。
“这位…老板,你别怕。”周俊放缓语速,语气带着一种本地人特有的憨直,他指了指水果摊,用这个称呼将双方关系定位在单纯的“顾客与摊主”之间,以此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不是来找麻烦的。你看,刚才那帮人不是也被我们劝走了吗?我兄弟他…他就是想帮你。”
付强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任何关于“我是谁”的解释都是徒劳。他必须提供一个她无法拒绝,且不会直接与“施舍”挂钩的理由。
他没有看苏晴,而是将目光转向地上散落的水果——那是刚才冲突时从摊位上震落的。他上前两步,但不是走向苏晴,而是蹲下身,开始默默地、仔细地将那些水果一一捡起,用袖子擦去灰尘,然后异常郑重地放回摊位上。
这个动作,与他记忆中那个渣男的暴戾截然相反,让苏晴紧绷的神经出现了一丝错愕。
做完这一切,他依旧保持着安全距离,目光落在那些水果上,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周俊解释,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俊子,我们刚才与那帮混混发生冲突时,不小心碰掉了这位老板的水果。”他刻意使用了“老板”这个称呼,将关系定位在陌生的买卖双方。“弄坏了东西,得赔。”
说完,他才再次看向苏晴,眼神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怜悯或情感,只有一种就事论事的坦然。他从钱夹里取出一叠现金,没有递过去,而是再次放在摊位的木板边缘,一个她触手可及,但他需要逾越一段距离才能靠近的位置。
“这是赔偿。”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处理完公务般的干脆,“包括刚才受惊的损失。多了少了,就这样。”
然后,他立刻转向周俊:“我们走。”
他给出的,不是一个“好心人”的馈赠,而是一个“肇事者”的赔偿。这个逻辑是封闭的,是强硬的,甚至带着一点不容分说的霸道。接受赔偿,是结束这场意外的最终步骤;而拒绝,则意味着纠缠不清,意味着她可能还需要和这个“恶魔”继续对话。 对于一心只想让他立刻消失的苏晴来说,接受,反而是最快摆脱他的方式。
苏晴死死地盯着那叠钱,内心经历着激烈的天人交战。接受“恶魔”的钱,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和痛苦;但拒绝,又怕会激怒他,引来更多不可预料的麻烦。最终,带着孩子尽快逃离的迫切愿望,以及对眼前这个男人行为模式完全陌生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在付强拉着周俊转身,走出几步之后,她才像是怕他反悔一样,用颤抖的手飞快地抓起钱,死死攥在手心,因为她太需要这笔钱了,她想赶紧换个租住的地方,最好让那群纠缠她的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然后立刻开始疯狂地收拾东西,眼泪无声地滚落,其中混杂着恐惧、屈辱,以及一丝绝处逢生的复杂情绪。
付强知道,第一次接触只能到此为止。他头也没回。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
看着逐渐远离的两人。苏晴也回过神来。她无法否认,刚才这个付强的言行举止,与那个恶魔有着天壤之别。那一瞬间,一个“也许他真改了”的念头如同萤火般在心底一闪而过,但立刻就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她不敢赌。
直到走出老街,坐进车里,周俊才终于憋不住,猛地一拍方向盘:“强子!这到底怎么回事?!那女的是谁啊?你怎么跟中了邪一样?还有那帮混混…你什么时候跟白薇她爸那么熟了?”
付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脸上写满了疲惫。他知道,必须给周俊一个解释。
“俊子,”他声音沙哑地开口,“那女的…叫苏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做过一个非常真实的梦,真实的到我到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在梦里,我他妈的就是个人渣,欠了一屁股债,害得她们母女俩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他无法说出重生的事实,只能用“梦”来替代,但语气中的痛苦和愧疚却无比真实。
周俊张大了嘴巴,看着付强痛苦的神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了解付强,这不是在演戏。
“所以你现在是想弥补母女俩人?只是因为这个异常真实的梦境”周俊试图理解。
“是救赎。”付强睁开眼,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因为太过真实,我必须消化掉那些情绪,否则,我怕我人格分裂。俊子,有些事情科学无法解释,但你信我,我绝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更不会连累兄弟们。暂时帮我保密。”
周俊看着自己兄弟眼中那复杂难言的情绪,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付强感激地拍了拍周俊的肩膀,没有再说话。他转头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心中清楚,如何让她相信,这个顶着“恶魔”面孔的男人,灵魂已然不同,是他接下来必须面对的,最漫长也最艰难的战役。
(第二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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