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谷的周三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银杏叶的沙沙声。玥玥刚收拾完厨房,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念星的咳嗽声,起初以为只是普通的喉咙痒,可走进卧室一看,心瞬间揪紧——女儿小脸通红,额头滚烫,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呼吸也比平时急促。
“念星?念星醒醒!”玥玥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瞬间慌了神。她赶紧找出体温计,夹在念星腋下,五分钟后拿出一看,39.5c的数字像根刺,扎得她手都在抖。
“不怕不怕,妈妈带你去医院。”玥玥一边安抚着迷糊中的女儿,一边慌乱地找外套、收拾病历本,手指因为紧张而不听使唤,好几次都把东西碰掉在地上。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抱起念星就往门外走,走到玄关时,才想起应该给苟富贵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玥玥的声音就忍不住带了哭腔:“苟富贵,念星发烧了,烧到39.5c,还不停咳嗽,我现在带她去医院,你……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电话那头原本传来视频会议的讨论声,听到玥玥的话后,瞬间安静下来。苟富贵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你别慌,先带她去最近的儿童医院,我马上结束会议,现在就赶过去!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玥玥抱着念星快步走向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儿童医院。车里,念星靠在她怀里,小脑袋无力地搭在她肩膀上,偶尔咳嗽几声,都带着委屈的哭腔:“妈妈,我难受……”
“马上就到医院了,看完医生就不难受了。”玥玥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眼泪无声地掉在念星的衣服上。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害怕女儿的病情加重,更害怕自己一个人撑不住——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习惯了自己扛,可此刻,她多希望苟富贵能快点赶到身边。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儿童医院急诊楼前。玥玥抱着念星冲进急诊室,护士立刻过来量体温、登记信息,然后安排医生问诊。医生检查后说,念星是急性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需要先输液退烧,再做进一步观察。
当护士把针头扎进念星手背时,女儿疼得哇哇大哭,紧紧抱着玥玥的脖子:“妈妈,我不要打针,我害怕……”
“不怕不怕,妈妈在呢,打完针病就好了。”玥玥紧紧抱着女儿,一遍遍地亲吻她的额头,声音里满是心疼。就在这时,急诊室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苟富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西装外套皱巴巴的,领带也歪了,显然是一路赶来的。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苟富贵快步走到病床边,目光紧紧盯着念星通红的小脸,语气里满是担忧。
“急性扁桃体发炎,高烧39.5c,需要输液。”玥玥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看到苟富贵赶来,心里的慌乱莫名少了些。
苟富贵伸手摸了摸念星的额头,又轻轻碰了碰她手背的输液管,生怕弄疼女儿。念星看到爸爸,委屈地瘪了瘪嘴:“爸爸,打针好疼……”
“爸爸知道疼,”苟富贵在病床边坐下,握住念星的另一只手,声音放得格外温柔,“我们忍一忍,输完液病就好了,到时候爸爸带你去吃草莓蛋糕,好不好?”
念星点点头,靠在玥玥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偶尔还会咳嗽几声。苟富贵没有离开,一直坐在病床边,时不时给念星掖掖被子,或者帮玥玥递杯水。急诊室外的走廊灯光昏暗,可病床上的小灯却暖融融的,照在三人身上,暂时驱散了之前所有的矛盾和争执。
“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会议结束了吗?”玥玥看着苟富贵疲惫的样子,心里有些愧疚——她知道,苟富贵最近在跟进一个重要项目,视频会议对他来说很关键。
“会议暂停了,项目再重要,也没有念星重要。”苟富贵摇摇头,目光始终落在女儿身上,“都怪我,最近光顾着工作,没注意她的身体,要是早点发现她喉咙不舒服,也不会烧成这样。”
“跟你没关系,是我没照顾好她。”玥玥小声说,心里满是自责。
“都别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念星快点好起来。”苟富贵伸手,轻轻握住玥玥的手,她的手有些凉,还在微微发抖。他紧紧攥了攥,像是在给她力量,“有我在,别害怕。”
玥玥抬头看向苟富贵,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坚定,没有了之前的固执和指责,只有作为丈夫和父亲的担当。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却悄悄回握住他的手——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不管之前有多少争执,在孩子的健康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输液室里很安静,只有输液管里药液滴落的声音。念星靠在玥玥怀里渐渐睡着,眉头却还是微微皱着,显然还在承受病痛的折磨。苟富贵和玥玥坐在病床边,手紧紧握在一起,目光都落在女儿身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念星能快点好起来,以后再也不要受这样的苦。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急诊楼的灯光却始终明亮。苟富贵看着身边的妻女,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多抽时间陪伴她们,关注她们的身体和情绪,再也不要因为工作和焦虑,忽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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