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又是半个月在汗水、刀光与灵压的碰撞中飞逝。
这半个月里,林飞的生活规律得如同钟摆。白天,他一半时间用来指导清川凛进一步挖掘“冥火之拥”的潜力,将自己对卍解的理解、力量的控制技巧倾囊相授。清川凛的进步堪称一日千里,对冥火的掌控越发精妙,已然成为了护廷十三队中一颗耀眼的新星。
而另一半时间,乃至许多个夜晚,林飞则沉浸在与更木剑八和日番谷冬狮郎的高强度对战之中。
平原和专属的训练场成了他们最常光顾的地方。起初,林飞凭借“寂”的诡异特性与自身扎实的根基,能与两位队长战成平手,已属不易。但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加,他对“幽寂噬刃·断生”的应用越发纯熟,对“焚天寂灭斩”的掌控也愈发精准,甚至开始尝试在极限压力下,将那带来灼痛感的(伪)旭日刃理念融入新的力量体系。
战斗的天平,开始悄然倾斜。
从最初的势均力敌,到后来能够逐渐占据上风,再到最后,林飞已然可以凭借那兼具湮灭特性与极致破坏力的漆黑刀锋,在一次次的交锋中,真正地战胜两位队长!
更木剑八在一次被那黑色火焰几乎将整把破刀都侵蚀殆尽后,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发出了震天的狂笑,用力拍着林飞的肩膀:“好小子!够劲!以后来找我打架,随时奉陪!可别让我等太久!”这是来自战斗狂最直接的认可。
日番谷冬狮郎则在一次对决中,自身的“大红莲冰轮丸”释放的极致寒气被林飞的寂灭火生生湮灭、突破后,冰封的表情微微松动,看着林飞,语气复杂却带着真诚:“你走的这条路……前所未见。看来,你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维索利亚的事情,祝你好运。”这是来自天才的尊重与祝福。
傍晚,夕阳将静灵庭的建筑染上一层暖金色。林飞刚刚结束与清川凛的最后一轮对练,正准备返回住处。就在这时,他左手手腕上那个沉寂了一个半月的暗蓝色手环,突然传来了微弱却清晰的震动。
紧接着,查克那带着独特空间回响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林飞,通道已重新稳定。通往维索利亚大陆的传送门,可以使用了。”
声音简短,却如同惊雷,在林飞心中炸响。
一个半月……终于到了!
他所有的苦修,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这一刻。白色梦魇,影,女妖,艾莉娅用生命换来的新生森林……所有被强行压抑的记忆与情绪,在这一刻汹涌而至。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动身前往总队舍。
道场内,山本元柳斋重国依旧端坐如山,仿佛亘古未变。听完林飞简洁的禀报,总队长缓缓睁开双眼,那熔岩般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微微颔首。
“你的进步,老夫看在眼里。‘寂’的力量虽险,却已被你初步驾驭。记住,力量是刃,心是持刃之手。勿要被杀戮蒙蔽双眼,勿要被仇恨吞噬理智。”
“是,师父!弟子谨记!”林飞深深一躬,这是对授业恩师最郑重的告别。
他又找到了正在加练的清川凛。
“师兄?你要走了?”清川凛收刀,银灰色的眼眸中满是不舍。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他已将林飞视为亦兄亦师的存在。
“嗯,我的战斗在召唤我了。”林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本自己整理的、关于卍解后续修炼心得与注意事项的笔记递给他,“接着修炼,别堕了总队长关门弟子(虽然门又开了)的名头。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变得更强。”
“我一定会的!师兄!你一定要赢!”清川凛紧紧握着笔记,用力说道。
没有惊动更多人,林飞悄然来到了穿界门所在。更木剑八抱着新换的(依旧布满豁口)的太刀,远远地站在一座屋顶上,对他咧了咧嘴。日番谷冬狮郎则在一处高楼的窗口,对他微微点头示意。
林飞对这两个可敬的对手与朋友的方向,抱拳一礼。
随后,他毅然转身,踏入了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的穿界门。
尸魂界的灵子气息在身后远去,空间的乱流包裹周身。林飞握紧了腰间的“寂”,感受着其中沉睡的磅礴力量,眼神锐利如刀。
维索利亚,我回来了。
白色梦魇,你的末日,到了!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之中,朝着万界枢纽,朝着那最终的战场,疾驰而去!
穿过仍在微微波动的空间涟漪,林飞的双脚稳稳踏在了万界枢纽那充满未来科技感的金属地板上。他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朝着赏金工会的核心区域走去,步伐比离开时更加沉稳有力,周身隐约散发出的灵压让路过的一些低阶赏金猎人下意识地侧目避让。
当他推开查克工作室那扇铭刻着空间符文的大门时,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愣。
查克那由空间褶皱构成的身影正悬浮在一个工作台前,而工作台上,平放着一个高度约一米八左右的人形机械体。那机械体的做工极其精良,流线型的合金骨架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关节处的设计巧夺天工,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躯干和四肢上搭载的那些义体组件——那种独特的集成风格、能量回路的排布方式,林飞一眼就认出,这绝对是出自夜之城那位传奇义体大师,千寺狐之手!
果然,在工作台的另一侧,他看到了那个穿着复古工装夹克、头发乱糟糟却眼神锐利的男人——千寺狐本人。他正拿着一块数据板,快速滑动着,与查克讨论着什么。
查克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探究和不确定:“……你确定,这个‘载体’真的能承载他那时全部的实力吗?战斗直觉、灵压(或者说能量)运用方式,都能完美复现?”
千寺狐头也不抬,手指在数据板上飞快点击,语气充满了对自己作品的绝对自信:“大差不差。我不仅完美拷贝了他所有的战斗数据,还基于他的行为模式进行了深度学习和优化,输入了超过三万种战斗情境的应对方案。理论上,在某些方面,它只会比原来的他更厉害,更高效,更……纯粹。”
查克沉默了一下,继续问道:“那……记忆呢?人格核心?”
千寺狐终于抬起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护目镜,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记忆……只能恢复到他牺牲前的节点。数据库里只有他‘死亡’瞬间之前的数据备份。至于人格核心……”他顿了顿,“是基于记忆数据模拟构建的,逻辑和情感反应模式会尽可能贴近本尊,但你知道的,查克,我们无法真正复制一个灵魂,尤其是……他死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了。”
无法复制灵魂……死的时间太长……
这两句话像冰冷的针,刺中了刚刚走进来的林飞。他心中猛地一紧,一个难以置信却又带着一丝荒谬希望的念头浮现出来。
“你们在讨论什么?这么专注?”林飞开口,声音因为内心的震动而略显低沉。
查克和千寺狐同时转过头。看到是林飞,查克那空间褶皱构成的“面容”似乎缓和了一些,而千寺狐则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那具机械体上。
查克漂浮到林飞面前,示意了一下工作台上的机械造物,语气平静,却抛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林飞,你来得正好。这个,是千寺狐大师耗费心血打造的最新作品,一个特殊的‘载体’。”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它内部,搭载并重构了东子……在牺牲前所有的战斗数据、技巧、经验,以及……他留存下来的绝大部分记忆。”
林飞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急剧收缩。他死死地盯着那具冰冷的、毫无生气的机械体,大脑一片空白。
东子……的记忆和战斗方式?
查克的话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敲击在林飞的心弦上:“我们知道这无法替代真正的东子,但是,林飞,面对白色梦魇,我们需要一切可能的力量。这个‘机械东子’,或许能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它拥有东子的战斗本能,记得你们曾经的配合,甚至……它应该也记得你。”
林飞一步步走上前,靠近工作台。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机械体的每一寸“肌肤”,试图从那些冰冷的金属和闪烁的能量回路中,找到一丝属于他那个豪迈、热血、最后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痕迹。
记忆还在……战斗方式还在……
可这具躯壳里,住着的,还是那个会和他插科打诨、会为他挡刀、会笑着喊他“飞哥”的东子吗?
希望与巨大的失落感如同冰火交织,让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只是伸出手,颤抖着,想要触碰那冰冷的金属脸颊,却又在即将接触的瞬间,猛地停住。
查克和千寺狐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扰。
工作室里,只剩下能量核心低沉的嗡鸣声,以及林飞那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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