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夜的许言终于把衣服安然送到公司，又陪周梓渝跑了白天的通告，到了晚上再送他去参加团花晚宴。
把周梓渝送去晚宴，陈姐已经在那等着了。人送到，许言总算松了口气，打着哈欠就想要回家补觉。
她实在是困得快要晕厥了。
“张珊珊你这身行头不错啊，某人还说随便穿穿就行了，结果压箱底的都穿出来了。”
“少来，你这首饰也没少戴哈。”
“听说没，那个谁换车了，百万级。”
许言瞬间清醒不少，掉头就往回走。
她大学班群最近在商量聚会，选的地点好巧不巧也在这附近。
偏偏给她撞上了。
“诶，你看那人是不是许言？”
“看着真有点像。”
“许言！”
“许言你走错了，在这里啊！”
毕业后再见，不论关系是否相好，第一时间都是友好客套的。
比起其他人的精心打扮，许言顶着一夜未睡的黑眼圈，浑身倦怠，头发也有些凌乱。
这潦草的样子倒是很符合她毕业以后工作坎坷的现状。
许言推脱不过，还是被热情的带走了。
不仅如此，大概是看她浑身灰扑扑的，二位老同学还对她相当照顾。
“这一块都是会员制的，你应该不常来，所以没找到路吧？”
“尝尝这个，这里的甜点做的可好了，甜而不腻。”
“嗯。”许言实在困得要命，只得敷衍，“谢谢，好吃。”
钱昕上下扫了眼许言的白t加休闲裤，鞋子也是灰扑扑的，她掩唇瞥向张珊珊，镶着碎钻的戒指闪的晃眼:“你看你，人家这才是随意穿穿。”
“啊对对，你看看人家，多朴素，不像你，恨不得每个手指头套上戒指。”
姐妹花又开始互相阴阳，说着说着接着开始八卦。
许言反倒吃的挺开心的，这里的东西贵有贵的道理，加上她也是真的饿了。
两人聊着聊着关注点又落到了她身上？
“许言，你怎么吃这么多，有这么好吃吗？”
“我说了好吃你不信，来，许言，这里还有。”张珊珊又端了一盘到许言面前。
“好吃我怎么没见你吃？”
张珊珊翻了个白眼:“吃多了长胖。”
钱昕收回手:“那我也不吃了，我可不要长胖。”
正吃得起劲的许言:“……”
没一会来的人多起来，姐妹花也不逮着她一人叽叽喳喳了，这两人在大学时就一直是班上的焦点，家境好又会来事，跟谁都能聊两句。
期间偶有几个同学过来和许言互相打了招呼，客套几句。
许言算算时间，打算差不多就悄悄溜了，她眼睛是真的快睁不开了。
钱昕真是眼尖，她前脚刚偷摸往外走，后脚就听到钱昕的喊声:“许言你去哪？”
这两人组织一会开第二局，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许言可不管，她脚步加快，只当自己听不见，埋头就往外溜。
“嘶——对不起。”许言揉揉肩，她和刚巧进来的人迎面撞上。
“许言？”
许言闭了闭眼，勉强掀起困倦的眼皮，随后她宕机了，这人不是应该在b市……
来人一身裁剪合体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往脑后。
褪去大学时的青涩，现在一副成熟精英做派。
大概是后来有健身，他变壮了，脸却瘦了。
“肖楠。”她的前任。
不知道是天气沉闷还是气氛沉闷，亦或是她实在疲倦的原因，阳台上分明有些微风，许言却只觉得混沌燥热。
肖楠絮叨着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他离开a市以后的经历，大部分都是学业、事业，对他感情的事避而不谈。
许言左耳敷衍听着，微垂的眸光往外面的街道瞟去，那里有一点在反光，看不清是什么。
总感觉有人在往这看。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分手是我处理的不好，对不起。”
许言暗自打了个哈欠，不知肖楠什么时候开始追忆往事了，她压下困倦:“我没事，那后来呢，你追上你的白月光了吗？” 前任轻笑:“她出国留学了，她很优秀，我配不上她。”
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颇有几分大学时的模样，那时候的许言就是被他这副带着几分忧郁的神情吸引住了。
谁会知道这神情代表的是他对另一个人的少男心事呢。
还是有差别的，现在的肖楠脸庞瘦削，头发还抹了不少发胶的样子，和大学时的青涩干净已经不沾边了。
连带着她对那时候的肖楠的耐心也无了，许言随口接到：“那你怎么不出国？”
肖楠没再说话，而是转头看着许言，一脸深沉。
一时的安静，许言差点瞌睡过去，她仰了仰头，发现肖楠正望着她。许言被盯得一激灵，她半睁的眼睛都瞪大了。
肖楠伸出手，搭在她放在围栏上的手上。
“言言，我这次回a市就不走了，你要不要再回到我身边？” 许言:“……” 一个白眼差点没翻出来。
许言的困意彻底被赶走了。 有句不礼貌的话，你配不上她就配得上我了吗！ 不行，这里人多，她还得端着，想个礼貌又厉害的话阴阳一下。 她正才思枯竭。 一道身影闯进两人当中，柳宜轻巧撇开肖楠的手，凉凉的眼神扫过那人。
“柳宜？”许言怀疑自己困得狠了，她看着柳宜脸上的镜片直发愣。
柳宜还在盯着肖楠，目光不算友善，自许言上次去金织以后，他就一直有留意许言的动向，要说为什么，大概是担心自己的归宁体一不小心被外面不知哪来的鸟妖吃了。
一路跟下来，那鸟妖倒是没有威胁，而眼前的人只是人类，对许言更谈不上威胁，但他就觉得嫌弃这人。
“许言，这位是？”肖楠愣住一会后很快反应过来，狐疑的目光来回扫着两人，最后落到两人相握的手上。
许言明白肖楠大概是误会了她和柳宜的关系，但看着自己被柳宜握着的手，柳宜的体温一直偏低，他的手心在这夏夜里尤其透着凉意，很舒服。
许言有种奇异的感觉，大概是满足自己心底萌芽的想法般，她反而挽住柳宜，对肖楠歉意的笑笑：“他来接我的。今天有点晚了，我就先回去了。”许言抬头看向柳宜，眨眨眼，又捏了捏他的手心，“我们回家吧。”
耳听八方早就躲墙根听八卦的钱昕看着突然闯入的柳宜两眼放光：“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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