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灶门家学习神乐舞的日子过得飞快。
卫宫士郎发现自己对这种呼吸法的适应性的确是出奇的好,或许是他体内魔术回路对能量流动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在炭十郎的亲自指点下,他很快就掌握了火之神神乐的动作和呼吸法,那速度快的让一旁教导他的炭治郎都直呼不可思议。
还有他的身体素质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那边的身体却是完全复制了他本身的情况。
原本因常年不正确锻炼魔力而有些虚弱的身体,如今变得结实有力,连带着他那半吊子的投影魔术,似乎都稳定了不少。
这天晚上,和炭治郎一家人道过晚安,他如往常一般躺下。
当意识再度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天花板那熟悉的木质纹路。
回来了。
回到了冬木市,这个空旷得只剩下回音的家。
房间里死寂一片,只有窗外微弱的虫鸣。空气中,还若有若无地飘散着一丝线香燃尽后的味道。
老爹的葬礼,已经结束了。
卫宫士郎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空落落的。
在那个世界,他被灶门一家的温暖所包围,每天都过得无比充实。可一回到这里,那熟悉的孤独感便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这个偌大的宅邸,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在黑暗中枯坐了许久,最终还是起身,赤着脚穿过冰凉的走廊,走进了后院那间被他改造成简易道场的仓库。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格,在地板上洒下一片银霜。
他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炭十郎先生在篝火前起舞的身影。
吸气,吐气……
身体随着记忆中的韵律,开始模仿神乐舞的动作。这里没有篝火,没有神乐铃,但那种与天地共鸣的玄妙感觉,却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身体本能之中。
一遍,两遍……他不知疲倦地重复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中的那份孤寂。
就在他完全沉浸其中时,道场的木门“哗啦”一声,被人粗暴地拉开了。
“士郎!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大半夜不睡觉,在道场里搞什么名堂!”
一个元气十足的女声响起,伴随着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卫宫士郎的动作一滞,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来人是藤村大河,他家的邻居,也是他就读学校的英语老师,更是他老爹老友的孙女。因为性格豪爽得像只老虎,所以被他私下里起了个“老虎”的外号。
“藤姐……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给你送生活费的啊!”藤村大河理直气壮地晃了晃手里的信封,随即叉着腰,像审问犯人一样盯着他,“顺便看看你这个笨蛋有没有饿死!说起来,你刚刚在干嘛?那动作……是在练什么新的剑法?看起来好奇怪啊,乱七八糟的。”
剑法?
卫宫士郎愣了一下,他练的明明是神乐舞。
“不是剑法,是一种……嗯,强身健体的体操。”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体操?你骗鬼呢!”藤村大河压根不信,她自己就是剑道五段的高手,一眼就看出了门道,“你那动作的架势,分明就是挥剑!还是一整套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几步走到兵器架旁,随手抄起一把竹刀,在手里掂了掂。
“你看,你刚才那个动作,应该是这样的!”
藤村大河走到士郎身边,猛地摆出一个姿势。
“腰部发力!手腕要稳!劈砍的轨迹必须是直线!你那样软绵绵的,跟跳大神一样,能有什么威力?”
话音未落,她便自顾自地开始“纠正”卫宫士郎的动作。
“还有这个转身,太慢了!实战中你人头都飞了!要这样,以脚为轴,瞬间转体!出招要快!准!狠!”
藤村大河一边说,一边挥舞着竹刀演示。她的剑术基础极为扎实,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充满了力量与速度的美感。
卫宫士郎本想吐槽,自己这本来就是舞蹈,不是用来打架的。
但看着她的演示,他的眼睛却越睁越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看明白了。
他彻底看明白了!
火之神神乐,虽然名为舞蹈,但它的十二个舞型,每一个动作拆解开来,都对应着一种挥剑的姿态!
炭十郎先生说这是献给火神的祈福之舞,难道是因为灶门家没有人真正懂得剑术?又或者,他们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藤村大河现在所做的,正是将这些舞蹈动作,剥去祭祀的外壳,还原成了最纯粹、最有效率的杀人剑术!
“喂!笨蛋士郎,你看懂了没有?”藤村大河见他呆立原地,没好气地用竹刀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啊……看,看懂了。”卫宫士郎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哼,那就好。”藤村大河随手把竹刀丢给他,“以后别再练那种软趴趴的怪动作了,要练就好好练。行了,饭我放厨房了,记得热一下再吃!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又像一阵龙卷风似的,呼啸着离开了。
道场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卫宫士郎握着手中冰凉的竹刀,心情却如翻江倒海,久久无法平静。
藤姐无意中的一次指点,竟为他推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他试着将藤姐的剑道理论,融入到火之神神乐的呼吸法中。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
将炭十郎先生传授的神乐舞改成这样,他老人家知道了,会不会怪罪自己?
而且万一他问起来,自己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一个叫藤村大河的老虎老师教的吧?
卫宫士郎一时有些犯难。
算了,不想了!
卫宫士郎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在这边,就当刀法练习!在炭治郎家,就继续当神乐舞练习!两不耽误!
他握紧竹刀,重新摆开架势。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是舞蹈,而是朝着真正的剑法开始演练。
虽然动作还很生涩,但配合着全集中呼吸法,每一记挥砍都带起了凌厉的风声。
其中蕴含的威力,已然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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