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痪了？
停滞了？
太他妈好了！
林宇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电流，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机会！
这才是天赐良机！
之前的东方明珠，三栋大楼，都是小打小闹。
现在，整个新区那么多人被连锅端，工作陷入停滞。
这才叫能把天捅破的大窟窿！
劳资今天就给你们整一票大的！
一个小小的新区，要那么多办公机构做什么！想做什么！
是不是想造反，是不是有不该有的心思！
啊！
look in my eyes！
tell me why！
小林区长，我啊，真是为了你们操碎了心！
林宇眼中闪烁着癫狂的光，猛地站起身。
“刘国梁！”
“到！”
“通知下去，十五分钟后，三楼大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所有人，必须到场！”林宇的声音斩钉截铁。
“否则......”刘国梁下意识地问。
林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否则什么？你觉得现在还有人敢不来？”
谁还敢反驳你啊！
现在整个新区，谁不清楚你丫的是特意从南江请来的“混世魔王”？
连秦明与都被你当众干翻。
调查组更是指哪儿打哪儿。
谁敢不来？谁还敢不来？！
短短一天不到。
昨天还境遇糟糕的林宇，今天想要召开会议，顺利得不行！
小林区长的话，比秦明与还要管用！
十五分钟后。
三楼大会议室，座无虚席。
只是位置空了不少，显得有些萧索。
剩下的干部，一个个正襟危坐，噤若寒蝉，看向上首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秦明与也来了。
他坐在林宇旁边，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林宇点点头，直接无视了他。
他站起身，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调查组的同志辛苦了，带走了不少人。”
台下鸦雀无声。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中有坏人！”
“也说明，我们现有的办公方式，臃肿，低效，人浮于事！给了这些蛀虫钻空子的机会！”
林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在会议室里回响。
“所以，经我研究决定！”
“从今天起，所有科室，合并办公！”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中，林宇拿起一支红色的记号笔，在身后巨大的白板上，唰唰唰地写下几个大字。
【基建部】
【招商部】
【后勤部】
“规划局、建设局、土地管理局、房管局，这些部门剩下的人，全部划到基建部！”
“经发委、招商办、财政局，这些人，全部去招商部！”
“剩下的，文教卫体，办公室，档案室，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扔到后勤部！”
轰！
在场的人已经彻底听傻了。
他们张大了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台上的林宇。
改变？！
还是这么简单粗暴？！
这比昨天还要疯狂一百倍！
这会彻底得罪剩下的所有人啊！
一个人的人事级别，那是他的命根子！
你现在一句话，把所有人的饭碗都给砸了，重新洗牌？
这会让整个结构，彻底崩盘啊！
疯子！
这绝对是个疯子！
然而，林宇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告诉他们，以前的职位、级别，全部作废！”
“从今天开始，咱们新区，不养闲人，不养懒人！”
“能者上，庸者下！”
“谁能把陆家嘴的项目往前推进一步，谁就是基建部的组长！”
“谁能从外面拉来第一笔一千万以上的投资，谁就是招商部的部长！”
林宇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
“我话讲完！”
“谁赞成？”
“谁反对？”
又是这句！
又是这该死的三个字！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阵儿。
才有人反应过来，纷纷把注意力投向秦明与，投向那位真正的一把手！
书记，您说句话啊！
再让他这么搞下去，咱们新区就真的要完蛋了！
秦明与感受到了所有人的注视。
他抬起头，看着台上那个无法无天的年轻人。
他的脸色几经变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想拍案而起，指着林宇的鼻子痛骂他瞎搞，骂他独断专行。
但是，昨天在会上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他只要一开口反对，那两个从南江跟过来的狗腿子，绝对会当场掏出什么“血书”“功劳簿”来打他的脸。
然后，调查组明天就会出现在他家门口。
他发现，自己面对林宇，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无力感。
他所有的政治手腕，所有的权力制衡，在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面前，都像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
最终。
秦明与眼中的愤怒、不甘，全都化作了一片死灰。
他颓然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对着那些向他投来期盼目光的下属们，无力地，挥了挥手。
我没意见。
你们，自求多福吧。
......
会议结束。
秦明与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关上门，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忽明忽暗。
他越想越恨，越想越气。
凭什么？
他秦明与在体质摸爬滚打了二十年，一步一个脚印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凭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一来就能把他压得死死的，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不行！
绝对不能再让他这么搞下去了！
再让他搞下去，自己就真的成了一个摆设，一个笑话！
可是，怎么阻止他？
硬碰硬？昨天已经证明了，那是找死。
向上告状？张洪伟摆明了是给他撑腰的。
秦明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光在他眼中跳跃。
突然，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
他想明白了。
林宇这么搞，图什么？
图权？他现在已经是新区说一不二了。
图名？南江省的“万民血书”都追到沪市来了，他还需要什么名？
他这么折腾，这么着急，这么不计后果地要搞出成绩......
只有一个解释！
他是来镀金的！
他想用最短的时间，在这块白纸上，画出最亮眼的成绩，然后拍拍屁股，高升走人！
对！一定是这样！
想通了这一点，秦明与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既然如此......
既然你是上面派下来镀金的。
既然你一心只想要政绩。
既然你早晚都要走。
那......
我为什么还要拦着你？
我应该帮你啊！
秦明与的眼睛越来越亮。
一个疯狂的计划正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你不是要搞陆家嘴吗？好！我帮你把所有障碍都扫清！
你不是要改变吗？好！我帮你把所有不听话的人都按下去！
你要钱，我帮你跑银行！
你要人，我帮你去市里要！
你要政策，我陪你一起去四九城！
我要动员全区所有的人力物力，配合你！支持你！
把你捧上天！
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你想干的事，全都干成！
然后......
秦明与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等你拿到了想要的政绩，心满意足地高升之后。
早点弄到手，早点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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