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露白，海天都是一片蔚蓝，只有东方的天际簇拥着灰白的云。
王国璋手机闹铃响了，他俯下身，抚摸着柳女。
柳女其实醒了，她故意装着未醒，享受着男人的爱意。但胸脯剧烈起伏着，荡漾着汹涌春意。
她坚持不住了，发出了快意的哼哼声。
“贪色的小姑娘，醒醒，是不是装睡的人永远喊不醒？我再加把劲，看你醒不醒？”
说毕，又加大了揉搓力度。
柳女被撩拨得掀去了最后的伪装：“大叔，你好坏！我……要……，我要你！”
“小姑娘，你终于醒了，我们快起来，到灯塔处找寻露营者。”
“噢，大叔，我们赶快去。”
鸡鸣岛灯塔，临近岛的东边，是全岛第二制高点，可眺瞰东南北三面海，是露营者喜爱扎营的地方。
灯塔红白相间，几十年如一日地矗立在这儿。
待两人赶过去时，见那边支着十几顶帐篷，有的人已经走出帐篷，架起了三脚架，准备拍摄日出。
王国璋一个个询问着，他们都说不知道、没见过这个人，王国璋和他们留着联系方式，一旦有消息，恳请他们予以通报。
有好心人建议他们去成山头和天鹅湖寻找。
见没有头绪，王国璋和柳女乘坐快艇，赶紧出岛，开车赶往成山头，想趁露营者还没离开营地时，抓紧打探。
成山头，又称“天尽头”，因地处成山山脉最东端而得名。
成山头三面环海，一面接陆，是最早看见海上日出的地方，自古就被誉为“太阳启升的地方”，春秋时称“朝舞”，有“中国的好望角”之称。
这里群峰苍翠连绵，大海浩瀚碧蓝，峭壁巍然，巨浪飞雪，气势恢宏，万千气象。
待他们赶到秦桥遗迹，始皇庙、望海亭等几处露营地时，人们正在拆篷打包。
两人赶紧分头询问，留下联系方式，忙乎到旭日东升，也没找到杨姓露营者。
王国璋有点丧气，深邃的眼神里透着思考，柳女拉着他的胳膊，不断安慰他。
他顿了顿神，叹了口气，说：“小姑娘，我们去吃早点吧，我们吃胶东大油条，一条足有半米长，然后带你到二郎神挑担的另一头的‘海驴岛’看海鸥，傍晚再去天鹅湖。”
海驴岛被称为“鸥鹭王国”。几十万只鸥鹭，遮天蔽日，盛况空前。
这座无人海岛，被千万年来不知疲倦的海浪冲刷雕蚀得危峰兀立、怪石嶙峋。
它与起落的海潮、连天的波涛、精灵似的鸥鹭共同构成风景独特的海岛风光，令人遐思不断、流连忘返，也使柳女这个南方小城来的女孩惊叹不已。
游览完了海岛，和鸥鹭合完影后，乘船返回码头，一路上柳女还在回味海鸥、礁石、海浪、野花带给她的惊喜。
她嚷嚷着明年夏天还要来，要带着爸爸来，叫他休下假，歇一歇。
她郑重地和王国璋拉着钩，拉钩前，还煞有其事地把小手指头放在衣服上擦了擦。
傍晚，两人来到天鹅湖，这是亚洲最大的大天鹅越冬栖息地之一。
每年十月份到来年三月份，有上万只大天鹅从西伯利亚越冬栖息至此，戏水觅食、繁衍生息，形成一道纯与美的艺术风景线。
王国璋和柳女爬上了网红打卡地观鸟塔。
观鸟塔高十六米，采用全实木结构，内部螺旋步梯，体现了追求自然、质朴的生态价值取向，极目望去，天鹅湖尽收眼底。
但目前天鹅还没到来，但宽阔的水面和茂盛的水草及蹦出水面的鱼儿，能使人联想到上万只大天鹅汇集在此的壮观！
“你看过芭蕾舞剧《天鹅湖》吗？”王国璋问道。
“没有。”
“那肯定听过柴可夫斯基的《四小天鹅舞》吧？”。
“噢，这个听过。”
“我看过中国芭蕾舞团演出的《天鹅湖》，这个故事取材于德国中世纪的民间童话，由俄国作曲家柴可夫斯基作曲谱乐。
“魔王罗特巴尔特，施展魔法将公主奥杰塔变成了一只天鹅。王子对公主深表同情并产生了爱情。在选妃舞会上，王子不顾一切与魔王展开了殊死搏斗。
“最终，纯真的爱情战胜了邪恶，魔王被诛，公主和所有变成白天鹅的姑娘都恢复了人形，与王子欢欣起舞，迎着晨曦庆幸新生，奥杰塔与王子恩爱结合，美满结局。”
“就像我们？”柳女问道。
王国璋没有回答，继续说着：“爱是美好的，有时也是有缺憾的，但也是伟大的。
“古往今来，有多少爱情悲剧被人们传诵，像周文雍陈铁军刑场上的婚礼，像台湾作家三毛与荷西，像民间传说里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都是爱情悲剧。
“每场戏都有落下帷幕的时候，每个角色都有告别演出的一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我觉得，只要心中充满爱，陪伴即使是刹那，也便成为永恒。”
“大叔，不对耶，我感觉你今天讲话怪怪的，说得我心里有点堵！”
“小姑娘，别介意，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怎么脱口而出，讲了这些。对不起！”
“算了，今天不和你吵，以后不准说这些，好不好？”柳女心慌地说道。
“好，我答应你，下面观景平台已经有人搭帐篷了，我们下去问问吧。”
观景平台临水而建，总面积五百平方米，采用清水混凝土工艺，造型简约时尚，提供咖啡等休闲饮品，是休憩放松、亲近自然，探索大自然生态之美的绝妙所在，也是露营者的心仪之地。
王国璋和柳女从观鸟塔下来时，已陆陆续续撑开了十几座帐篷。
他俩兵分两路，分头询问。
又来了五六位背包客，其中一位，背着一个略显破旧的大背包，上面挂满了来自不同地方的徽章和标签，好似一本行走的旅行日记，更像资深的驴友。
柳女急步上前，从后面托住了背包，帮助背包客卸下了一米多高的行囊。
头发略有些凌乱，被紫外线晒得发黑又带些黄的背包客，嘴角微微上扬，道了谢。
柳女客气地回答道：“不用谢，我想麻烦大哥一下，认不认识一位姓杨的背包客或露营者？”
那人沉吟了会，皱着眉头回忆着：“前天我在鸡鸣岛灯塔处露营时，和其他几位同道聊天，我听一位驴友喊另外一个人，喊他老杨。不知你找的是不是这个人？”
“啊，我们昨晚就是在鸡鸣岛露营的，就差一天。”
“大叔，快来！”柳女激动地喊道。
王国璋跑了过来，握住了背包客的手：“那个人往哪走了？”
背包客眉头紧锁，搜寻着记忆：“昨天一大早，我收拢帐篷时，我听喊他老杨的那个人对老杨说‘我行程早已安排，没法结伴去东北了。’按时间算，那个老杨应该乘昨天上午的滚装船去大连了！”
三个人都遗憾地长吁短叹，王国璋更是懊恼地将拳头砸向了另一只手！
两人带着失望离开时，观景平台已搭满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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