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海让添晴用手机打开直播对着自己，扛着工具箱走进老城区。
302室的张阿姨早等在门口，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塑料袋诉苦道：
“楚师傅，厨房水槽下天天爬蟑螂，喷了好几瓶药都不管用。”
楚海点点头，示意镜头对准厨房。
弹幕此时热闹起来：
“主播又来公益消杀啦？”
“今天用什么神器啊？”
“大家看这里。”楚海戴着手套蹲在水槽边。
用手电筒照向橱柜缝隙，几只深褐色的蟑螂突然窜出。
弹幕瞬间刷过一排“惊讶”的表情包。
楚海从工具箱里拿出黑威牌杀虫剂。
瓶身的黑色品牌标签在镜头前清晰可见。
“今天用的是黑威家的长效杀虫剂。”
“跟普通产品不一样，它含呋虫胺成分，能渗透到蟑螂藏身处。”
按下喷头的瞬间，细密的雾状药剂均匀覆在橱柜角落。
楚海特意放慢动作解说道：
“大家注意喷的时候要对着缝隙，药剂会形成保护膜。”
“蟑螂爬过就会带毒回巢，连窝端。”
“而且它没刺鼻味，张阿姨家有宠物猫也能用。”
张阿姨凑过来补充道：
“昨天试喷了一点，今早真看到死蟑螂了！”
直播画面切到刚喷完的橱柜，楚海用镊子夹起一只昏昏欲睡的蟑螂。
“现在就能看到效果，黑威的击倒速度比我之前用的快三倍。”
“关键是持效期能到两个月，不用天天喷。”
弹幕里立刻有人问购买链接，楚海笑着指了指屏幕下方的小黄车。
“需要的朋友直接拍，今天直播间有专属折扣，一瓶能喷整个厨房。”
半小时后，楚海把橱柜里的蟑螂尸体清理干净。
张阿姨握着他的手连声道谢：
“这下终于能安心做饭了！”
楚海对着镜头挥手道：
“今天的居家消杀就到这。”
“黑威杀虫剂不管是厨房还是卫生间都能用。”
“有虫害问题的朋友可以试试。”
关掉直播的瞬间，手机弹出银行提示。
黑威的提成又到了一笔，这是此前高峰秘书推来的带货合同。
卖出一支黑威杀虫剂提成3块钱。
对于楚海这样拥有12万粉丝的大主播而言，加上自己的口碑。
三天时间就卖出2万支。
楚海盯着手机银行到账提示的6万元。
短短三天不用干什么，提成比过去辛辛苦苦做三天消杀赚得多多了。
“楚老板，这钱来得够快够轻松吧？”
高峰的电话适时打进来，语气带着上位者的轻慢。
“跟着我干，以后这种合同有的是。”
“不用爬天花板堵鼠洞，动动嘴皮子就赚钱。”
楚海没接话，挂断电话时看见高峰秘书发来的新合同。
pdF文件里“云顶豪苑”几个字特别吸引他注目。
为什么自己一个消杀行业会接到楼盘广告？
留个心眼的楚海上网搜索该楼盘，点开详情页。
熟悉的“陈氏集团”几个大字出现在宣传视频里。
原来是害虫富二代陈宇家的楼盘，还吹嘘“全城最洁净住宅区”。
楚海翻看商务合同内容，里面要求自己带团队到云顶豪苑楼盘进行消杀。
在结尾时要对着镜头向观众说：
“这楼盘真干净，连城市除害猎人团队都找不到害虫。”
看完后楚海第一反应是——真他妈恶心！
但是如果陈氏集团真能做到自己也只能如实反应给直播观众。
于是楚海决定亲自求证，找时间开车来到云顶豪苑。
进去之后立刻开启“狩猎之眼”。
离自己最近的几栋住宅楼，整栋楼像被泼了红漆！
墙体缝隙里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蠕动着。
墙角的白蚁巢在系统视野里亮得刺眼。
他敲了敲样板间的实木地板，空洞的回响里混着白蚁啃噬的细微声响。
这是典型的未做防蚁处理的新建楼盘症状。
不用看了，这广告绝对是骗人的，还是拿自己公司的声誉。
楚海立刻电话高峰，在电话里反对道：
“马上退掉陈氏集团云顶豪苑的广告合同。”
“他们是要我们虚假宣传，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名声！”
“合同我已经签了，内容改不了。”高峰在电话里发狠。
“违约金双倍200万，你那小公司想要赔这笔钱？
“但做好了直接100万到手，等于只花一周时间赚你两个月利润。”
“这样的好事，为什么要拒绝？”
200万出得起，但是一想到莫名其妙被陈宇赚自己200万就很不爽。
直播当天，楚海带着工具箱走进样板间时，陈宇正靠在吧台抽烟。
“楚老板不是挺有骨气吗？”
他故意把合同甩在茶几上，嘲讽道：
“以前拒绝我的时候不是挺横？现在还不是得乖乖给我工作。”
直播间刚开播就涌进一万观众，弹幕立刻炸开：
“这是哪里的楼盘？看着好漂亮！”
“我好像在广告上见过，是陈氏集团的新楼盘。”
“恰烂钱实锤了，取关预警！”
楚海没理会陈宇的挑衅，对着镜头举起喷雾器说道：
“今天带大家看号称‘零虫害’的豪宅样板间，按流程先检测环境。”
他按下假装调试的热成像仪，实则通过“狩猎之眼”锁定墙内最大的白蚁巢。
“先看厨房踢脚线，专业消杀都知道，这里是白蚁重灾区。”
当他用螺丝刀撬开踢脚线的瞬间，直播间突然安静了。
灰褐色的蚁路像脉络般蔓延整个墙面。
数百只白蚁受惊涌出，有的还带着翅膀。
陈宇的笑容僵在脸上，慌忙喊道：
“这是意外！肯定是施工太匆忙遗漏了这一处！”
“意外？”
楚海冷笑一声，走到客厅敲了敲吊顶，碎屑纷纷落下。
“大家听这声音，典型的木构件被蛀空的动静。”
他突然指向陈宇脚边，说道：
“而且陈少脚下的地板，已经被蛀出蜂窝状孔洞了。”
弹幕瞬间反转：
“卧槽！这白蚁也太多了吧？”
“刚才谁说楚哥恰烂钱的？脸疼不？”
“这楼盘敢卖三万五一平？简直是坑人！”
楚海突然蹲下身，从地板缝隙里挑出块受潮的防腐木，解说道：
“根据《新建房屋白蚁防治规范》，底层必须做三重防蚁处理。”
“但这块木料根本没经过防腐处理。”
“这不是虫害问题，是施工偷工减料。”
陈宇彻底慌了，立刻做手势示意负责拿手机的添晴停止直播。
“你故意搞我！”
陈宇气急败坏地抄起烟灰缸砸过来，楚海侧身躲开。
烟灰缸刚好砸在露出的白蚁巢上，蚁群顿时像潮水般涌出。
“陈少的意思是不用直播了？那我们就算履行合同工作了。”
面对楚海的嗤笑陈宇指着他鼻子大骂道：
“你还敢说你们履行了合同内容？！”
楚海嘴角勾起一道冷弧，对陈宇解释道：
“合同内容是让城市除害猎人公司的团队对云顶豪苑进行消杀。”
“最后结尾时说出‘这楼盘真干净，连城市除害猎人团队都找不到害虫’。”
“第一段内容我们正在进行，至于第二段我们在末尾的时候也会说。”
“哪怕这是在睁眼说瞎话。”
楚海最后一句明显是在讽刺陈氏集团的楼盘质量不过关。
见陈宇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楚海爆出用“猎物情报”查到更多的料：
“本来我还准备说云顶豪苑为省成本。”
“取消了白蚁预防工程，已造成三栋楼出现蚁患。”
陈宇一惊，奇怪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真让楚海继续大嘴巴说下去恐怕还没到结尾那些观众就把自己楼盘拉进黑名单。
更严重的是明天可能上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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