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哥在。”
秦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让秦月颤抖的身体慢慢平复下来。
屋子里是暂时的安宁。
可屋外,却远没有结束。
“砰!砰!砰!”
紧闭的房门被擂得山响。
“开门!秦枫你个小王八羔子,你给我开门!”
是贾张氏的嚎叫,比刚才更加凄厉,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打死人了!没爹娘管教的野种要杀长辈了!天理何在啊!”
她不提抢钱的事,只抓着“晚辈打长辈”这一点死命地嚎,声音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秦月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秦枫。
秦枫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他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结。
院子里,秦淮茹扶着自己婆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妈,您没事吧?秦枫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对您动手呢!”
她嘴上关心着,心里却在盘算。
这八百块钱,要是能弄到手,棒梗上学、家里开销,就全都有了。
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傻柱站在一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一个瘦弱小子当着全院的面撂倒,他这“战神”的脸算是丢尽了。
看着秦淮茹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心里的火气又被拱了起来。
“秦枫,你小子给老子滚出来!躲在屋里算什么本事!”
许大茂躲在人群后头,幸灾乐祸地看着,巴不得傻柱再冲动点,把事闹得更大才好。
就在这时,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到了院子中央。
他看着秦枫家紧闭的房门,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刚才秦枫那几句话,把他噎得够呛,也让他意识到,这小子不好拿捏了。
但他作为院里的一大爷,这个面子,这个权威,必须找回来。
而且那八百块钱,在他看来,放在秦枫这个毛头小子手里,实在不妥。
与其让贾家这种滚刀肉惦记,还不如由他这个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出面“代为保管”。
这既能落个一心为公的好名声,又能把秦枫兄妹俩的命脉攥在手里,以后给自己养老送终,就又多了一重保障。
想到这里,易中海心里有了计较。
他走到秦枫家门口,用力拍了拍门板。
“秦枫!开门!”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但躲着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大家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有什么事不能摆在台面上说?”
“你贾大妈被你推倒了,现在躺在地上起不来,这事你总得给个说法!”
“现在,我提议,开全院大会!就在院里,咱们把这事掰扯清楚!谁对谁错,让大伙儿都评评理!”
“开全院大会”这几个字一出,二大爷刘海中眼睛都亮了。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场面,可以让他过一把官瘾。
“对!开大会!必须开大会!”他挺着肚子走出来,指着秦枫的房门,“在院里殴打长辈,
这性质太恶劣了!必须严肃处理!秦枫,你赶紧出来接受大家的批评教育!”
三大爷阎埠贵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扶了扶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开大会好啊,人多嘴杂,看看风向。
要是秦枫扛不住,这八百块钱被一大爷“保管”了,那以后自己家有难处,是不是也能找一大爷借点?
贾张氏一听要开大会,叫得更来劲了,干脆直接往地上一躺,四肢摊开,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哎呦我的老命啊!我的胳膊断啦!这小畜生下手太狠了,是要我的命啊!”
“没天理了!大家快来给我评评理啊!孤儿寡母的,就活该被他这么欺负吗?”
她这话一说,秦淮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好像全天下的委屈都让她一个人受了。
“砰”的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秦枫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怀里依然紧紧抱着那个木盒。
秦月跟在他身后,小手攥着他的衣角,虽然害怕,但眼神却很坚定。
秦枫的目光扫过院里众人各异的嘴脸,最后落在躺在地上撒泼的贾张氏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啊。”
他朗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既然一大爷发话了,要开全院大会,那咱们就把事情说个明明白白。”
他扶着妹妹,走到院子中央,把一张小板凳给秦月坐下,自己则像一杆标枪,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一大爷,您来得正好。”
秦枫看向易中海,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
“我父母尸骨未寒,我跟妹妹正在屋里伤心。
这位‘好邻居’贾张氏,一脚踹开我家的门,二话不说就要抢我父母用命换来的抚恤金。”
“她说这是‘绝户钱’,不吉利,要拿去给她儿子娶媳妇。”
“我妹妹上前阻拦,被她一把推倒在地。”
秦枫的声音平静地叙述着事实,但每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众人心上。
“我只是抓住了她正在偷钱的手,阻止她继续行凶,请问一大爷,这叫动手打人吗?”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
“这叫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这个词,让院里不少人都愣住了。
这年头,大家有矛盾都是吵架、动手,或者找领导、长辈调解,谁听过这么新鲜的词儿?
易中海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秦枫不仅嘴皮子利索,还懂这些他听都没听过的词。
“秦枫,话不能这么说。”易中海摆出一副公正无私的架势,“贾张氏就算有不对的地方,她也是长辈。
你一个晚辈,把长辈弄成这样,传出去像话吗?咱们大院的脸面往哪儿搁?”
“脸面?”秦枫笑了,“她冲进我家抢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咱们大院的脸面?
她咒我们兄妹俩‘绝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邻里情分?”
“我家的脸面,我父母的尊严,难道就不是脸面?”
秦枫一连串的反问,让易中海一时语塞。
地上的贾张氏看情况不对,手脚并用地爬到易中海脚边,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哭嚎。
“一大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就是看他们兄妹可怜,想帮他们保管钱,怕他们被人骗了啊!我哪有坏心思啊!”
“你看他把我打的,我这胳膊肯定是断了!骨头都碎了!得赔钱!必须赔医药费!还得赔营养费!不然这事没完!”
秦淮茹也赶紧上来帮腔,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是啊一大爷,我婆婆都是为了他们好。秦枫,你就别犟了,快给你贾大妈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道歉?”秦枫的目光转向秦淮茹,那眼神里的寒意,让她后面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让她给我妹妹道歉,她道了吗?”
“抢钱不成,反咬一口,现在还想讹钱?”
“秦淮茹,你家是穷疯了吗?想钱想疯了,连脸都不要了?”
秦枫的话像刀子一样,把秦淮茹那层伪善的面具撕得粉碎。
秦淮茹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傻柱一看心上人受了委屈,又忍不住要出头。
“秦枫你小子别他妈血口喷人!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秦枫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大爷易中海身上。
他知道,今天这事,关键就在易中海身上。
“一大爷,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八级钳工,受人尊敬。”秦枫先是捧了他一句。
易中海的脸色稍稍缓和。
“但是,”秦枫话锋一转,“处理事情,总得讲个‘公道’吧?”
“贾张氏入室抢夺,人证物证俱在。按照法律,这叫抢夺罪,数额巨大,是要坐牢的。”
“现在她非但不认罪,还躺在地上撒泼耍赖,反过来诬告我打人,要讹诈医药费。”
“您作为一大爷,不主持公道,反而偏袒罪犯,让我这个受害者给罪犯道歉。
请问,您的‘公道’,到底在哪儿?”
秦枫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院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秦枫这番话给镇住了。
是啊,这道理说得明明白白,贾张氏抢钱在先,秦枫拦着她,怎么看都是贾张氏理亏。
易中海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感觉自己的权威正在被这个十八岁的少年一点点地瓦解。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图穷匕见。
“秦枫!我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你恨贾家。”
“但你也要想想,你和你妹妹,一个十八,一个十五,拿着这么一大笔钱,能守得住吗?
今天来的是贾张氏,明天要是来了外面的小偷、骗子呢?”
“你们无父无母,以后这日子怎么过?这钱要是被人骗走了,你们兄妹俩就得去要饭!”
易中海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目光扫过全院。
“我看,为了你们兄妹俩好,也为了避免邻里之间再因为这笔钱伤了和气。这笔钱,就由我,暂时替你们保管!”
“我易中海,以我八级钳工的身份和几十年的名誉做担保!这钱一分都不会动你们的。
等你们长大了,或者需要用钱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拿!”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对对对,一大爷说得对!让一大爷保管最放心了!”
“一大爷是厚道人,肯定不会贪你们的钱!”
秦淮茹眼睛一亮,这个结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比钱烂在秦枫手里强。
以后家里有事,去找一大爷哭一哭,借点钱还不是顺理成章?
二大爷刘海中也点头称是,虽然钱没到自己手里,
但由一大爷出面,总比让秦枫这个刺头拿着强,这也算是维护了院里的“秩序”。
三大爷阎埠贵心里暗道一声“高明”,一大爷这手玩得漂亮,名利双收。
地上的贾张氏也不嚎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只要钱不在秦枫手里就行,以后总有机会从易中海那儿抠出来点。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们都用一种“我们都是为你好”的眼神看着秦枫,等着他感恩戴德地交出那笔钱。
秦枫看着这一张张伪善的嘴脸,笑了。
发自内心的冷笑。
“说来说去,绕了这么大一圈圈子。”
“你们,还是惦记我这笔钱。”
他抱着木盒,上前一步,直视着易中海。
“一大爷,我再问您一句。”
“我父母的抚恤金,凭什么,要交给你来保管?”
“就凭你是院里的一大爷?”
“就凭你是八级钳工?”
“还是凭你一张嘴,说你是‘为了我们好’?”
秦枫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
“我再说一遍,这是我父母用命换来的钱!是我和我妹妹的活命钱!”
“谁,都别想打它的主意!”
“你易中海想保管?可以。”
秦枫的嘴角咧开一个骇人的弧度。
“立字据,写欠条,找全院的人当见证人,再去派出所和街道办做个公证。
你什么时候把这八百块钱还给我,利息怎么算,都写得清清楚楚!”
“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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