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与衙役谈完剿匪计划后,温禾第二日便特地去了镇上最好的药铺,购置了上好的金疮药和解毒丸。
她心细如发,既料到可能有伤亡,自然要提前准备。
三日转瞬即逝。
这日清晨,温禾特意穿了那件半新的浅青色衣裙,发间只简单簪了根木簪。
阿蛮紧张地跟在她身后,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里面正是那些药瓶。
“姑娘,真要独自去吗?那醉仙楼明显不怀好意......”阿蛮忧心忡忡。
温禾拍拍她的手:“放心,谢大人既已安排妥当,我们见机行事便是。”
辰时三刻,温禾带着阿蛮准时出现在醉仙楼门前。
掌柜早已候在门口,见温禾只带了一个小丫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忙堆笑迎上来:“温姑娘真是守时,快请进!”
温禾颔首微笑,目光不经意扫过对面茶楼二楼的窗户。
那里,两个扮作茶客的衙役正微微点头示意。
“掌柜的,既然谈合作,能否先让我看看后厨?”
温禾突然驻足,“米酒酿造对环境要求极高,若卫生不过关,再好的方子也是白搭。”
掌柜一愣,显然没料到这要求,但很快恢复笑容:“应当的,应当的!”
后厨比想象中宽敞,却隐隐有股霉味。
温禾状若随意地走着,目光飞快地扫过各个角落。
灶台旁堆着发霉的米袋,墙角有暗门,想必通向储藏室;后门虚掩着,能瞥见外面窄巷。
“这后门常开吗?”温禾突然问。
掌柜忙道:“通风用的,这就关上!”
说着使个眼色,伙计立刻闩上门。
温禾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只指着那堆霉米:“酿酒首重米质,这些若入酒,必坏口感。”
掌柜脸色微变,干笑两声:“姑娘好眼力,这些是准备扔掉的。”
巡视完毕,三人来到二楼雅间。
窗外正是繁华街市,温禾注意到斜对面的布庄门口有个卖糖人的摊子。
“温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掌柜斟茶推过来,“你的米酒方子,开个价吧。”
温禾轻抿一口茶,温度适中,无异味。
“掌柜既诚心要买,那我也不绕弯子。”
她放下茶盏,“方子不卖,但可技术入股。我出技术,你出场地,利润三七分。”
掌柜脸色一沉:“姑娘好大的口气!醉仙楼是百年老店,你一个乡下丫头......”
“既然如此,那便不谈了。”温禾作势起身,“城东的聚香阁昨日也找过我,出价四六分。”
“慢着!”掌柜急忙拦住,“三七就三七!但姑娘得先把方子写下来,我让伙计试着酿一缸。”
温禾心中冷笑:果然沉不住气了。
“方子可不能随便写。”她慢条斯理地又坐下,“得看掌柜的诚意。比如......先付一百两定金?”
掌柜眼角抽搐,强压怒火:“好!这就取银票来!”
他起身时,与门口候着的伙计交换了个眼神。
温禾佯装未见,只对阿蛮道:“去把咱们带来的那壶样品酒取来,让掌柜尝尝。”
阿蛮应声下楼,这是温禾与谢景珩约定的信号。
一旦阿蛮离开,埋伏的人就会准备行动。
果然,不过片刻,楼下突然传来喧哗声!
“官府查案!闲人避让!”
掌柜脸色骤变,猛地摔杯为号!
刹那间,从雅间屏风后冲出三个彪形大汉,直扑温禾!
然而温禾更快!
几乎在杯子落地的瞬间,她已闪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
这是给对面茶楼的信号!
“抓住她!”掌柜嘶吼。
一个大汉伸手抓来,温禾侧身躲过,同时从袖中抖出纸包一扬,特制辣椒粉扑面而去!
“啊!我的眼睛!”大汉惨叫倒地。
另外两人见状更加凶狠地扑来。
温禾且战且退,直到后背抵住墙壁。
就在这时,雅间门被砰地撞开!
两个扮作食客的丫鬟瞬间撂倒门口守卫,闪身护在温禾身前。
与此同时,窗外跃入两个黑衣暗卫,刀光闪处,匪徒应声而倒!
掌柜吓得瘫软在地,被暗卫一把揪住。
温禾整理了下衣襟,平静道:“告诉谢大人,鱼儿落网了。”
与此同时,黑风岭鹰嘴洞。
谢景珩隐在树丛中,远远望着山洞口巡逻的匪徒。
“大人,州府的兵已就位,随时可攻。”副将低声道。
谢景珩颔首:“按计划,先断其后路。”
一队官兵悄无声息地绕向后山,那里有疤脸男交代的暗道出口。
辰时正,谢景珩看到远处城中升起一股淡烟,那是温禾得手的信号!
“行动!”
令下,官兵如神兵天降,直扑洞口!
“官府来了!”匪徒惊呼着抵抗,顿时刀剑相交,杀声震天。
谢景珩一马当先,长剑如虹,所过之处匪徒纷纷倒地。
他身形如电,剑招凌厉,每一剑都精准地击中匪徒要害,却又留有余地,只伤不杀。
“结阵!”匪首大喝一声,余下的匪徒立刻组成一个简易的刀阵,将谢景珩围在中间。
谢景珩冷笑一声,长剑挽了个剑花,突然身形一转,如游龙般穿梭在刀光剑影中。
只听“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转眼间已有五六把刀被他挑飞!
“好俊的功夫!”副将忍不住赞道。
谢景珩目标明确,直取匪首!
洞内深处,飞鹰帮帮主正急吼吼地命令手下:“从暗道走!”
然而刚到暗道口,就见里面冲出官兵:“此路不通!”
匪首惊骇转身,正对上谢景珩冷冽的目光。
“谢景珩?!”匪首咬牙,“你我无冤无仇......”
“刘家庄三十八条人命,不是冤仇吗?”谢景珩剑尖直指,“降,或死。”
匪首暴喝一声,挥刀扑来!
两人战在一处,刀剑相击火花四溅。
这匪首果然凶悍,一柄鬼头刀舞得虎虎生风,谢景珩与之缠斗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突然,匪首虚晃一招,猛地掷出三枚飞镖,直取谢景珩上中下三路!
谢景珩临危不乱,长剑疾点,只听“叮叮”两声,上下两枚飞镖已被击落。
中间那枚来势最急,他侧身避过,却见那飞镖直冲旁边的小兵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谢景珩旋身将小兵推开,自己却露出空门。
嗤啦!
刀锋划过左臂,鲜血顿时染红官服。
“大人!”官兵惊呼。
谢景珩却面不改色,反而趁匪首得意瞬间,一个刁钻的斜刺。
剑尖如毒蛇出洞,直取匪首手腕!
“啊!”匪首惨叫一声,鬼头刀脱手而出。
谢景珩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剑招连绵不绝,如长江大河般汹涌而来。
匪首手无寸铁,连连后退,终于被逼到墙角。
“呃!”匪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胸口的剑锋。
“这一剑,为刘家庄三岁的孩子。”谢景珩冷冷抽剑。
匪首轰然倒地。
余匪见首领已败,纷纷弃械投降。
谢景珩简单包扎伤口,吩咐:“清点人数,搜查洞窟。”
官兵很快从洞中搜出大量赃物,以及醉仙楼与飞鹰帮往来的账本!
“回城。”谢景珩翻看账本,面色冷凝。
当谢景珩带着兵马押送匪徒回城时,温禾正在县衙后堂等候。
“姑娘真是女中诸葛!”师爷连连赞叹,“今日若非姑娘里应外合,怎能这般顺利将醉仙楼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温禾谦逊一笑:“是谢大人谋划周全。”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谢景珩大步走进来,官服上还带着血渍。
温禾心头一跳,不自觉起身:“你受伤了?”
“无碍,小伤。”谢景珩目光落在她身上,仔细打量一番,“你可安好?”
“有大人安排的护卫,自然无事。”温禾从袖中取出金疮药,“我带了药,若大人不嫌弃......”
谢景珩眼中闪过暖意:“正好衙中的药快用完了,有劳温姑娘。”
后厢房内,温禾小心地为谢景珩清洗伤口。
刀伤颇深,皮肉外翻,看得她心惊。
“匪首果然凶悍。”她轻声道。
“再凶悍,不也伏法了?”谢景珩语气轻松,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温禾上药的手顿了顿:“今日......多谢大人。”
谢景珩转头看她:“该我谢你。若非你冒险赴约,又计划周详,岂能这般顺利?这金疮药也是及时雨。”
温禾浅笑:“不过是力所能及之事。大人为百姓除害,受伤在所难免,我既料到,自然该备着药。”
两人目光相接,一时无言。
窗外,阿蛮正要来找温禾,见到屋内情景,忙缩回头,偷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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