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放下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过舒曼柔的名字,随即点开与秦子昂的微信对话框。她没多余废话,直接敲下一行字:“你说有舒曼柔改抱错记录的线索,现在可以给我了。”
消息发出不到十秒,秦子昂就回了条语音,声音压得很低:“城西第三医院,妇产科护士刘梅,二十年前负责柳玉容和赵春兰的分娩登记。舒曼柔去年找过她,给了十万封口费,我有刘梅的住址和银行卡号。”
阮清禾挑眉,秦子昂果然早有准备。她退出微信,从钱包里翻出秦子昂给的那张银行卡,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电话接通后,她直截了当:“帮我查城西第三医院护士刘梅的所有资料,包括她近五年的银行流水和家庭关系,半小时后发我邮箱。”
对方是她之前打工时认识的私家侦探,收费不高但办事靠谱。挂了电话,她走到镜子前,撕下额角的遮疤贴。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印子,像条丑陋的小虫子爬在皮肤上。她摸了摸那道疤,眼神冷得像冰。
这道疤是舒曼柔推她撞的,肾是焦家逼她捐的,佣人房是亲爹安排的,这些账,该开始算了。
半小时后,邮箱提示音响起。阮清禾点开邮件,里面不仅有刘梅的详细资料,还有一份银行流水截图。截图上清晰显示,去年六月十八号,有一笔十万的转账从舒曼柔的副卡账户转出,收款方正是刘梅。
她换了身黑色连帽衫,戴上口罩和鸭舌帽,抓起钱包就出门。刘梅住在老城区的回迁房,小区里没电梯,她爬了七层楼才到。抬手敲门时,她特意看了眼楼道里的监控,位置偏僻,只能拍到模糊的人影。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卷发染得发黄,脸上堆着油光,正是刘梅。看到阮清禾,她警惕地皱眉:“你找谁?”
“找你谈二十年前的事。”阮清禾侧身挤进门,反手关上门锁。刘梅吓得后退一步,伸手去抓门口的扫帚:“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阮清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银行流水截图递到她面前:“去年六月十八号,舒曼柔给你转了十万。这笔钱,是让你封口的吧?”
刘梅的脸瞬间白了,抓扫帚的手垂了下来:“你……你胡说什么,这是我远房侄女给我的生活费!”
“远房侄女?”阮清禾冷笑,点开侦探发的另一份资料,“舒曼柔的户籍记录里,根本没有你这个亲戚。倒是你儿子去年考上大学,学费和住宿费一共五万八,是从这笔钱里扣的,缴费记录我这里也有。”
刘梅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赶紧走,不然我真报警了!”
“报警?”阮清禾上前一步,声音压得冰冷,“二十年前,你收了赵春兰的好处,把舒振邦和柳玉容的亲生女儿,跟焦大壮的女儿换了。去年舒曼柔找到你,知道了真相,又给你十万让你闭嘴。这两件事要是曝光,你不仅要退钱,还要负刑事责任,你儿子的大学学籍都会受影响。”
“不!不能曝光!”刘梅急得抓住阮清禾的胳膊,“我儿子好不容易考上重点大学,不能毁在我手里!”她哭着蹲在地上,“当年是赵春兰逼我的,她拿我病重的老公威胁我,说不换就不借钱给我老公治病!去年舒曼柔找到我,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让我儿子在学校待不下去!”
阮清禾从包里掏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把当年的事说清楚,包括赵春兰给了你多少好处,怎么改的登记记录,还有舒曼柔找你的时候说了什么。说清楚了,我就不曝光你,还能帮你把舒曼柔给你的十万块说成是合法赠与。”
刘梅抹掉眼泪,咬了咬牙:“我说!二十年前我老公尿毒症住院,需要十万手术费,赵春兰找到我,说只要把两个孩子的出生信息换了,就给我十万。她还说,舒家是豪门,肯定不会要乡下丫头,焦家也不会亏待我。”
她颤抖着起身,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个铁盒子,拿出一张泛黄的登记本复印件:“这是当年的原始记录,我偷偷复印的。你看,这里本来写的是舒家女儿六斤二两,焦家女儿五斤八两,我把体重和父母信息换了。”
阮清禾接过复印件,上面的字迹虽然模糊,但能清楚看到涂改的痕迹。她按下录音笔的暂停键,又问:“舒曼柔去年找你,具体说了什么?”
“她说她知道自己是焦家的女儿,阮清禾才是舒家真千金。”刘梅的声音发颤,“她给我十万,让我发誓永远不跟别人说,还说要是我敢泄露半个字,就找人打断我儿子的腿。”
阮清禾重新按下录音键,让刘梅把这些话再复述一遍,确认录音清晰后,才收起录音笔和复印件。她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现金:“这是给你的,够你几天生活费。记住,今天的事不准跟任何人说,包括你儿子。要是我听到一点风声,录音和复印件立刻会出现在派出所和你儿子的学校。”
刘梅连连点头,接过钱揣进怀里,看着阮清禾的眼神里全是恐惧。
阮清禾离开刘梅家,直接去了附近的打印店。她把录音转成文字,和复印件、银行流水截图一起整理成压缩包,匿名发给了本地三家最有影响力的媒体,还有几家财经网站。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打印店门口的长椅上,拿出手机刷新闻。果然,不到一个小时,本地头条就弹出了标题,《惊天丑闻!舒氏集团假千金买通护士换人生,真千金流落乡下二十年》。
新闻里详细写了二十年前的抱错经过,附上了登记本复印件和银行流水截图,虽然隐去了刘梅的姓名,但关键信息一点没少。评论区瞬间炸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上万条留言。
“我的天!舒曼柔平时装得那么温柔,居然是这种人!”
“真千金太惨了,在乡下待了二十年,假千金却在豪门当公主!”
“舒振邦知道吗?居然让假千金待在身边这么多年,脑子进水了?”
紧接着,财经网站也发布了相关新闻,标题更犀利,《假千金换人生丑闻发酵,舒氏集团股价开盘暴跌》。下面配着实时股价走势图,舒氏集团的股价从开盘的每股五十八块,不到半小时就跌到了四十二块,跌幅超过百分之二十六。
阮清禾看着走势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拨通秦子昂的电话,语气平淡:“证据我已经发出去了,现在可以看舒家的好戏了。”
“我已经看到新闻了。”秦子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舒振邦正在召开紧急股东大会,刚才听说气得当场晕倒,已经送医院了。”
“意料之中。”阮清禾起身,“舒曼柔肯定会找你,你自己看着办。记住我们的约定,别耍花样。”
挂了电话,阮清禾没回家,而是去了舒氏集团附近的咖啡厅。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能清楚看到舒氏大厦的大门。
果然,不到半小时,就看到舒曼柔慌慌张张地从大厦里跑出来,脸上没了平时的精致妆容,头发乱了,眼眶通红。她钻进一辆出租车,朝着秦子昂公司的方向驶去。
阮清禾付了钱,也打了辆出租车跟上去。她倒要看看,这对狗男女会怎么勾结。
秦子昂的公司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舒曼柔冲进电梯,阮清禾紧随其后,躲在电梯角落的柱子后面。电梯到十八楼,舒曼柔直奔秦子昂的办公室,推门就进。
阮清禾贴着墙壁站在门外,能清楚听到里面的声音。
“子昂哥!怎么办?新闻都曝光了!我爸气晕住院了,股东们都在闹着要罢免他!”舒曼柔的哭声带着绝望,“要是他们知道我还挪用公款,我就完了!”
“慌什么?”秦子昂的声音很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你先去医院照顾舒振邦,在他面前装可怜,让他相信你是被阮清禾陷害的。”
“陷害?怎么陷害?证据都摆出来了!”舒曼柔尖叫,“那个刘梅肯定是被阮清禾收买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些!”
“刘梅的事我来处理。”秦子昂的声音压低,“我让人去警告她,让她翻供,就说录音是伪造的,复印件是阮清禾逼她改的。至于股价,我已经联系了几个机构,让他们帮忙护盘,先把股价稳住再说。”
“真的能行吗?”舒曼柔的声音带着怀疑。
“放心,有我在。”秦子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不过,舒振邦现在住院,公司群龙无首,你得想办法拿到他的授权,暂时接管公司的决策权。不然等他醒了,要是被股东们说动,把你赶出公司,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我怎么拿授权?”舒曼柔问。
“很简单。”秦子昂轻笑,“舒振邦最疼你,你在他病床前哭一场,说你想帮他稳住公司,不让他的心血毁在别人手里。他现在病重,脑子不清醒,肯定会答应你。拿到授权后,你就把那些反对你的股东都踢出去,再把公司的核心项目转到我们手里。”
阮清禾听到这里,眼神更冷了。秦子昂果然没安好心,想借这个机会吞并舒氏的财产。
“好!我听你的!”舒曼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狠戾,“等我拿到公司的控制权,第一个就收拾阮清禾那个贱人!我要让她身败名裂,跟她那个死鬼弟弟一样,躺在乡下等死!”
“别冲动。”秦子昂拦住她,“现在还不是动阮清禾的时候。她手里可能还有其他证据,我们先稳住阵脚,等把公司拿到手,再慢慢收拾她。”
阮清禾轻轻后退,转身走进电梯。她拿出手机,给霍廷州的助理发了条消息,附上刚才在门外录的音,她刚才进电梯时,就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
助理回复很快:“霍总正在开会,看到录音了,让我跟您说,他知道该怎么做。”
阮清禾收起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秦子昂想夺权,舒曼柔想自保,霍廷州想报复被欺骗的仇,而她,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行。
她走出写字楼,打车去了舒振邦所在的医院。她没进去,只是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坐着,观察里面的动静。
没过多久,霍廷州的车停在医院门口。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阴沉地走进医院,身后跟着几个保镖。阮清禾知道,他是去找舒曼柔算账的。
果然,不到半小时,就听到住院部传来争吵声。舒曼柔的尖叫划破夜空:“霍廷州!你不能取消婚约!我是舒家的千金,只有我配得上你!”
紧接着是霍廷州冰冷的声音:“千金?你是个用十万块买通护士换人生的假千金!你挪用公款补贴亲生父母,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觉得你配得上我霍家?”
周围传来围观者的议论声,阮清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没必要进去凑热闹,舒曼柔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结束。
她走到医院对面的公交站,刚要上车,就看到秦子昂的车停在路边。秦子昂摇下车窗,冲她招手:“上车,我送你回去。”
阮清禾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下。
“霍廷州去找舒曼柔了?”秦子昂发动汽车,“他怎么知道舒曼柔怀了别人的孩子?”
“我告诉他的。”阮清禾靠在椅背上,“我把舒曼柔的孕检报告和你的亲子鉴定报告一起发给了他。”
秦子昂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你倒是比我想象的更狠。不过这样也好,霍廷州取消婚约,舒曼柔在舒家的价值就更低了,我们夺权更方便。”
“别把我当你的工具。”阮清禾侧头看他,“我要的是舒曼柔和舒振邦付出代价,舒氏的财产,我也要分一半。”
“没问题。”秦子昂爽快答应,“等我拿到公司控制权,给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阮清禾警惕地问。
“舒振邦手里有一份遗嘱,把大部分股份都留给了舒曼柔。”秦子昂的眼神阴狠,“我要你帮我拿到那份遗嘱,或者让他修改遗嘱。”
阮清禾挑眉,没想到舒振邦居然这么偏心,到现在还想着给舒曼柔留股份。她冷笑一声:“可以。不过,我要先看到你让刘梅翻供的证据,还要看到舒氏的股价稳定下来。”
“成交。”秦子昂伸出手。
阮清禾没有握手,只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她知道,秦子昂这个人不可信,但现在,他们是利益共同体。等她拿到自己想要的,再收拾这个私生子也不迟。
车到小区门口,阮清禾刚要下车,秦子昂叫住她:“舒曼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可能会对你动手。我给你安排两个保镖,明天开始跟着你。”
“不用。”阮清禾拒绝,“我自己能应付。要是连她都对付不了,我也不用报仇了。”
她推开车门,走进小区。刚到单元门口,就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她立刻警惕起来,从包里掏出之前准备的防狼喷雾。
黑影慢慢走出来,是焦大壮。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眼神凶狠地盯着阮清禾:“你这个白眼狼!居然敢曝光曼柔的事!我打死你!”
阮清禾侧身躲开,焦大壮一棍打在墙上,木棍断成两截。她举起防狼喷雾,对准焦大壮的眼睛:“你再过来一步,我就废了你的眼睛!”
焦大壮被喷了一脸,疼得捂着眼睛惨叫。阮清禾趁机抬腿,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焦大壮摔倒在地,蜷缩着身体哀嚎。
“我警告你,别再来找我麻烦。”阮清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舒曼柔自身难保,没人会给你钱了。再敢来骚扰我,我就报警,告你故意伤害。”
焦大壮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
阮清禾转身走进单元楼,电梯里,她看着自己映在金属壁上的脸,眼神冰冷而坚定。这只是开始,舒曼柔、秦子昂、舒振邦、焦家……所有欠她的,她都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回到出租屋,她打开电脑,看着舒氏集团的股价走势图。虽然有机构在护盘,但股价还是在缓慢下跌。她点开秦子昂的微信,发了条消息:“你的护盘力度不行,要是明天股价再跌,舒振邦醒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秦子昂很快回复:“放心,明天一早我会让股价回升。刘梅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她会召开记者会,翻供说是你逼她的。”
阮清禾冷笑一声,关掉微信。她早就料到秦子昂会这么做,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她打开邮箱,把刘梅之前的录音和原始登记本复印件,又发给了几家更有影响力的全国性媒体。
她倒要看看,刘梅的记者会开起来,这些铁证曝光后,秦子昂和舒曼柔还怎么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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