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3年4月15日，“钢铁四栋”88层的茶室里，青瓷杯里的茶水泛着淡淡的莹光。这是苏砚用灵泉新泡的雨前龙井，茶叶在水中舒展，清冽的香气混着灵泉特有的草木香，漫过整个茶室。她指尖刚触到杯壁，还没来得及抿一口，手机就突兀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周镇海”三个字，让她眼神微微一动。
周镇海为人活络，手里握着不少矿区资源。苏砚接起电话“周哥，这么早打电话，是有好消息？”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周镇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背景里还能听到隐约的车鸣，“苏小姐，你还记得帕敢矿区吗？这次十几个矿主联合开仓，把压箱底的老坑毛料都拿出来了！我托了三个关系，才抢到两个名额，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你要不要来？”
“老坑毛料”四个字让苏砚指尖一顿。她下意识地将意识探入灵木空间——大猫正趴在灵泉边的青石板上，小爪子蘸着泉水，在石板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痕迹，鼻尖沾着莹白的水珠，看到她的意识虚影，立刻蹦跳着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
苏砚的目光软了软，随即又变得坚定。空间目前的黑土地虽然够种瓜果蔬菜，但要想解锁更多功能，还需要更多像金丝楠木那样的珍稀木材；灵泉虽能自产，但后续改造游艇、加固堡垒、囤积药品，每一项都需要巨额资金支撑。而赌石，是目前最快回笼资金、甚至撬动资源的方式。
“去啊。”苏砚没有丝毫犹豫，“机票我自己订，明天上午飞缅国，到了帕敢再联系你。”
挂了电话，她走到书桌前，翻开“末日备战清单”，在“资金储备”一栏后面画了个圈——上次赌石赚的3.2亿，大部分已经用来订木材和潜水装备，剩下的资金刚好够日常周转，这次若能切出好料，不仅能填补资金缺口，还能多囤一批应急药品和抗寒物资。她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就出门了。
第二天上午，苏砚乘坐的航班降落在缅国曼德勒机场。刚出航站楼，就看到周镇海在人群里挥手。他比上次见面时多了几分谨慎，身边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材高大，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专业的保镖。
“苏小姐，一路辛苦！”周镇海快步迎上来，接过她的背包，低声道，“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场面大，来的人也杂，你跟紧我，别单独行动。”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次有个大人物也来，叫坤爷，是缅国本地的玉石大亨，控制着半个帕敢矿区的运输线，不少矿主都要看他脸色行事。听说他这次也想挑几块好料，要是能跟他搭上关系，以后咱们拿毛料就方便多了。”
苏砚点点头，将周镇海的话记在心里。她知道，在缅国的玉石圈，人脉比资金更重要，尤其是像坤爷这样掌控运输线的人。
两小时后，车子驶进帕敢矿区。临时搭建的赌石市场比上次大了三倍，几十个蓝色的大帐篷连在一起，帐篷外停满了越野车，矿工们扛着毛料来回穿梭，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玉石特有的温润气息。周镇海领着苏砚走进主帐篷，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大多是穿着西装的商人，还有几个穿着民族服饰的矿主，正围着一堆毛料低声讨论。
苏砚的目光快速扫过人群，很快就锁定了角落里的一个男人——约莫五十岁，穿着一身深色唐装，袖口绣着暗金色的龙纹，手里盘着一串鸽血红的翡翠珠子，每颗珠子都有拇指大小，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身边围着三个矿主模样的人，正低着头跟他说话，语气恭敬，而他只是偶尔“嗯”一声，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珠子，气场强大到让人不敢靠近。
“那就是坤爷。”周镇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声音压得更低，“咱们别主动凑过去，先看看毛料，这次的老坑料都在中间那片区域。”
苏砚应了一声，跟着周镇海走到中间的毛料堆前。她没有急着挑选，而是伸出指尖，轻轻划过一块表皮粗糙的黑乌砂毛料。指尖刚触到毛料，意识里的灵木空间就传来一阵微弱的震颤——这是她上次赌石时发现的规律，空间对玉石的能量有感应，震颤越强烈，里面的玉质越好，水头越足。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格外有穿透力：“这位小姐眼光不错，刚才那块黑乌砂，表皮有松花，纹路也正，是块好料。”
苏砚心里一凛，缓缓转过身。说话的正是坤爷，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后，手里的翡翠珠子还在慢悠悠地转着，眼神落在她刚才标记的黑乌砂上，带着几分审视，却没有恶意。
“只是随便看看，不懂什么好料。”苏砚语气平淡，既没有刻意讨好，也没有刻意疏离。她知道，面对坤爷这样的人物，太过卑微会被轻视，太过张扬又会惹来麻烦，保持中立才是最好的选择。
坤爷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块半人高的白盐砂毛料，那块毛料表皮泛着淡淡的白色，上面有几条深色的纹路，像蟒蛇的身体，在灯光下格外显眼：“那块白盐砂，我看了半天，表皮有蟒带，水头应该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周围的人听到坤爷的话，都纷纷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好奇——谁都知道坤爷眼光毒辣，很少会问别人对毛料的看法，这个年轻的中国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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