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卷：暗流低语 | 第五章：初醒之怒与抉择时刻
光。
并非视觉意义上的光，而是一种存在的、蛮横的宣告，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声啼哭，带着撕裂混沌的尖锐与不容置疑的力量，从法阵中心那具荆棘躯干中轰然爆发！
暗红与炽金交织的能量洪流，不再是缓慢的脉搏或波动的涟漪，而是化作了有形的、狂暴的飓风，以苏桐为中心向外疯狂席卷！地面上的锈蚀法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刺耳声响，暗红色的光芒明灭不定，纹路寸寸断裂、崩解！
莉亚手中的六棱柱体尚未按下，就被这股恐怖的能量冲击狠狠掀飞，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位，喉头一甜，眼前阵阵发黑。她手中的能量手枪脱手飞出，不知落到哪个角落。
那三名“流亡者”的吟唱戛然而止，他们布下的柔和能量场如同纸糊般被撕碎。手持护盾的那位首当其冲，盾牌表面爆开一团刺眼的能量火花，整个人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领袖和狙击手也被迫中断施法，狼狈地寻找掩体，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能量等级……远超预估！”狙击手看着手腕上瞬间过载冒烟的探测器，声音嘶哑。
而从那被融化的墙壁后冲进来的Ω精英清理小队，更是遭遇了迎头痛击！为首那名重甲士兵刚刚抬起手中的重型脉冲炮，就被一道混合着锈蚀与毁灭气息的金红色能量束迎面击中！他厚重的动力装甲如同被高温焊枪切割的黄油，瞬间熔穿一个大洞，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一团焦黑的残骸倒下！
其余几名Ω士兵反应极快，立刻寻找掩体并开火还击！密集的能量光束射向风暴中心的苏桐！但那些光束在靠近她周身数米范围内，就被那狂暴的能量场扭曲、偏转、甚至吸收！根本无法触及她的本体！
苏桐，或者说，被某种力量强行从漫长沉眠中拖出的存在，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滞涩感，从那崩解的法阵中心……**站了起来**。
她的荆棘躯干不再是之前那种黯淡无光、近乎腐朽的状态。覆盖其上的锈蚀“苔藓”已大部分剥落，露出了下面更加深邃、仿佛内蕴星河的暗沉金属底色。躯干上那些狰狞的荆棘结构，此刻如同活过来的电路，流淌着炽热与冰冷交织的金红色能量脉络，每一次能量的脉动，都让周围的空气发出低沉的共鸣。
她的“面部”，那原本模糊的荆棘丛生之处，此刻凝聚起两团燃烧着金红色火焰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纯粹的能量与……一种初生婴儿般的茫然，混合着被强行惊醒的、源自本能的暴怒！
她似乎还未完全清醒，还未找回“自我”的意识。支配她行动的，是道标之钥在极限压力下被激发出的原始防御机制，以及……与这片锈蚀之地、与“尘眠者”力量深度融合后产生的、某种更加古老而混沌的本能！
**“……扰………………清………………除…………”**
一个破碎的、非人的意念，如同金属摩擦般，直接在所有幸存者的脑海中响起，充满了冰冷的毁灭欲。
她抬起一只手，那只由尖锐金属构成的手掌中，金红色的能量急速汇聚，化作一道扭曲跳跃的、仿佛由无数微小锈蚀晶体构成的闪电，猛地射向离她最近的目标——那名刚刚稳住身形的流亡者领袖！
“小心！”手持破损护盾的流亡者奋力想再次阻挡，但速度慢了半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苏桐！！！”
一声嘶哑的、用尽全部力气的呐喊，从墙角传来！
是莉亚！她挣扎着半坐起来，不顾口鼻溢出的鲜血，死死盯着那双燃烧的“眼睛”，试图用这熟悉的名字，唤醒那沉睡在狂暴能量深处的、属于“苏桐”的意识！
那束射向流亡者领袖的锈蚀闪电，在即将命中目标的瞬间，极其诡异地**偏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擦着他的肩甲掠过，将他身后一台锈蚀的服务器机柜瞬间汽化！
苏桐那燃烧的“目光”，猛地转向了莉亚！那目光中的茫然似乎多了一瞬，暴怒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
有效？！
但这点凝滞只持续了不到半秒！或许是莉亚的呼喊触及了某个残存的记忆碎片，但这碎片太微弱，根本无法与那磅礴的、失控的能量以及深植的毁灭本能抗衡！
“吼——！！！”
一声并非通过声带发出、而是直接震荡灵魂的、充满了痛苦与混乱的咆哮，从苏桐的能量核心处爆发出来！她似乎因这瞬间的“识别”与后续的“无法理解”而变得更加狂躁！
更多的金红色能量触须从她体内迸发，无差别地抽打、撕裂着周围的一切！墙壁、设备、甚至空间本身，都在那恐怖的力量下扭曲、崩解！
“她失控了！无法沟通！”流亡者领袖脸色惨白，对着同伴大吼，“执行b计划！强行束缚！必须带她离开这里！”
他话音未落，那名狙击手流亡者已经行动！他并未使用致命的电磁狙击枪，而是迅速从背后取下一把造型奇特、如同渔枪般的发射器，瞄准苏桐的脚下！
咻！
一张闪烁着银蓝色能量网的特殊金属大网激射而出，在空中迅速展开，罩向苏桐！往上流动的能量似乎对狂暴的能量有一定抑制作用！
同时，Ω清理小队剩下的三名士兵也抓住了苏桐因咆哮而短暂停顿的机会，同时投掷出数枚闪烁着红灯的、圆柱形的装置——**能量抑制力场发生器**！
嗡！嗡！嗡！
数道无形的力场瞬间张开，叠加在一起，试图强行压制苏桐周身的能量风暴！
三方势力，在这一刻，出于不同的目的，却采取了近乎一致的行动——**限制**她！
然而，他们远远低估了此刻苏桐的力量，以及她与这片锈蚀之地深层次的连接！
那张银蓝色的能量网在接触到苏桐周身能量场的瞬间，就如同落入熔炉的冰雪，发出“滋滋”的哀鸣，迅速变得暗淡、扭曲，然后被几道金红色的能量触须轻易撕碎！
而那几枚能量抑制力场发生器，更是连一秒钟都没能支撑住！在苏桐那混合了Ω道标之力与“尘眠者”锈蚀权能的恐怖能量冲击下，力场发生器纷纷过载、爆炸，化作一团团燃烧的废铁！
“不可能！”Ω小队的一名士兵失声惊呼，他们的装备是专门针对高能量个体设计的！
苏桐似乎被这些接二连三的“挑衅”彻底激怒。她双臂猛地张开，整个躯干上的金红色能量脉络如同超新星般骤然亮起！
以她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混合着暗红色锈蚀尘埃与炽金色能量碎片的毁灭冲击波，如同怒海狂涛，向四面八方汹涌澎湃地扩散开来！
“快躲开！”
流亡者领袖目眦欲裂，一把拉住受伤的同伴，拼命向通道口扑去！
莉亚也强忍着剧痛，连滚带爬地扑向一个倾倒的服务器机柜后方！
Ω士兵们则试图退回他们来时的那条通道，但冲击波的速度太快！
轰——！！！
如同实质的墙壁狠狠撞在所有人和物体上！残存的服务器机柜被碾碎成齑粉，墙壁大面积坍塌，整个地下空间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埋葬一切！
莉亚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砸在背上，眼前一黑，几乎彻底失去意识。在最后的视线中，她看到那几名Ω士兵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抛飞出去，撞在远处的墙壁上，生死不知。而流亡者们虽然凭借敏捷的身手和某种未知的卸力技巧勉强扛住了冲击，但也显得狼狈不堪，显然都受了不轻的内伤。
唯有风暴中心的苏桐，如同降世的毁灭之神，巍然屹立。她周身的能量风暴稍稍平息，但那双燃烧的“眼睛”中的混乱与暴怒丝毫未减。她似乎消耗了大量能量，动作不再像刚才那样狂暴，但危险程度却有增无减——因为她那初生的、混乱的意识，似乎开始……**聚焦**。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扫过挣扎的流亡者，扫过生死不明的Ω士兵，最后……落在了刚刚从废墟中艰难抬起头的莉亚身上。
那目光中，少了一丝纯粹的毁灭，多了一丝……**审视**，以及一种仿佛在辨认某种熟悉又陌生事物的……**困惑**。
机会！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莉亚迎着那令人灵魂战栗的目光，用尽最后的力气，抹去嘴角的血沫，声音嘶哑却清晰地再次开口，这一次，她不再呼喊名字，而是传递出一道极其简单、却蕴含着一年前共同经历片段的意念：
**“……锐齿……最后的……推动……”**
**“……锈火……血色信号……”**
**“……地下河……冰冷……”**
她不知道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能否穿透那能量的屏障和混乱的意识，但她必须尝试！
苏桐躯干上的能量脉络，随着这些意念的传入，再次出现了不稳定的闪烁。那燃烧的“眼睛”中，茫然与困惑更加明显，甚至……隐隐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于“痛苦”的波动。
她向着莉亚，极其缓慢地……**迈出了一步**。
而与此同时，在旧港锈蚀地带的边缘，那片被称为“锈骨荒原”的裂谷深处，那个巨大的、闪烁着幽蓝纹路的“流亡者”信标，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光芒穿透了岩层，直冲铅灰色的天幕，仿佛在向某个遥远的存在，发送着最紧急的……**求援信号**。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其最猛烈的核心。而莉亚，这个伤痕累累的拾荒者，正站在风暴眼的正中心，面对着一个刚刚苏醒、力量与意识都处于危险平衡点的……“故人”。
她的下一个选择，或许将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第二卷：暗流低语 | 第五章：初醒之怒与抉择时刻 完）
喜欢致命签到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致命签到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