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大和程子安的同窗情谊，齐承大的童生身份，齐正彦的鸟蛋大。
鸟蛋价格定在三十八文钱一斤。
程禄没有往上扬价，也没有往下压价。
在商言商，合作愉快。
齐正山从账房那里结算了银子，交给齐正彦。
齐承业和齐承嗣几人把空背筐装上牛车。
齐正山乐滋滋的去和程禄道别，他是代表。
代表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肯定是好事儿。
因为有俸禄，代表一次给十文钱，零花。
“爹，你看！”
齐正山手里有一个小银疙瘩，拿给他爹看。
齐承嗣拿过来掂掂，有点小分量。
“哪里来的？”
齐正山很得意，“我三哥给我的，说是代表的钱。只是现在没有铜钱，先给个银疙瘩，给的多了、以后往回扣。”
齐承嗣把小银疙瘩揣进怀里，“爹有铜钱，回家给你换成铜钱。”
齐正山同意，“爹，一次给我换十个铜钱哈！”
细水长流，十个铜钱齐正山可以花很久。
齐承业和齐正恩赶着牛车，齐正彦他们跟在后面，离开了聚源商货行。
牛车顺着大街，嘎悠、嘎悠走到了德悦楼门口。
齐正山进去了。
不是饭口时间，酒楼大堂没有几个客人。
伙计难得清闲。
齐正山直奔后厨。
齐正山看见齐正兴了。
齐正兴在厨房那里收拾青菜。
齐正山站在厨房门口：“二哥！我来了！”
齐正兴扭头见是齐正山，大喜：“正山，你怎么来了！”
齐正山招招小手：“二哥，你过来一下！”
距离太远，说话大声豪气的不好。
齐正兴放下青菜，把手在围裙上面擦了擦，走到门口。
“二哥，给你！”
齐正山把程禄很眼馋的那个大鹅蛋，拿出来给齐正兴。
哎我去！
这个大鹅蛋得有四两！
齐正兴拿着大鹅蛋，翻来覆去舍不得放下。
大鹅蛋不放下，行。但是得出去呀，外面有人等着呢。
齐正山说：“二哥，你爹和我爹他们在门口呢！”
别摆弄鸟蛋了。
齐正兴尴尬的笑了一下，他都忘了问齐正山来干什么了，见蛋忘义。
“师傅，我爹来看我，我出去一下哈！”
齐正兴这个小伙计离开后厨，需要和韩余粮打招呼。
韩余粮挥一下手：“去吧，快点回来。”
虽然后厨一会儿就要忙起来了，但是人家爹来看儿子，不能拦着不让看。
韩余粮瞟了一眼齐正兴手里拿着的大鹅蛋，那么大，肯定老香了。
煮熟的大鹅蛋，蛋清是透亮的，蛋黄是绵糯的。
韩余粮吃过，回味无穷。如果是蘸着酱油吃，更好吃。
齐正兴不知道韩余粮在想念鹅蛋。
齐正兴和齐正山小跑到酒楼门口。
“爹！”
齐正兴挺长时间没有回家，见着他爹挺激动。
齐承业也有点小激动，“正兴，怎么样？累不累？”
“不累！”
酒楼后厨的活计不算累，就是有些忙叨人。
齐承业和儿子老长时间见一次面。
齐承嗣和齐承泽、齐承孝，他们都站在牛车后面，不参与齐承业和齐正兴，还有齐正恩他们爷仨说话。
齐正兴的时间紧。
齐正兴和他爹、他哥说了几句话，就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齐正兴要哭：“爹，我回去干活儿了！”
齐承业微笑：“回去吧，好好干！爹过几天还来看你。”
齐承业看着二儿子匆匆忙忙的背影，真的笑了。
人苦于不知足，既得陇又望蜀。
齐承业现在觉得，当初费尽气力把二儿子送到城里来，还不如留在家里了。
看看齐正山就知道了。
齐正山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多滋润，读书、识字、玩儿，还不耽误前途。
齐正彦到哪里去，还愿意带着他。
齐正彦确实挺愿意带着齐正山的，齐正山很机灵。
齐正彦陪同齐承大到顺天府(北京城)去，都有齐正山的名额。
鸟儿的产蛋期快过去了。
齐承大参加府试的日期也要到了。
齐承业赶着他家的牛车，齐承泽赶着自己家的牛车。
牛车上面坐着齐承大和齐正彦、齐正山，还有几个大行李卷儿。
“正彦！注意安全呐！”
李慧芸红着眼睛。
“正山，听你三哥的话啊！”
齐正山他娘的眼睛也红了。
此去山高水长、路途遥远，一路保重啊！
齐承嗣、齐承孝、齐正恩、齐若梅、齐若菊，齐家所有的大人、孩子都到村口，送齐正彦和齐正山他们。
族长齐长衡和族老们也到村口，给齐承大送行。
齐长衡捻着胡须微笑，心里却起了波澜，他没想到，齐正彦会跟着齐承大一起进京，还带着齐正山。
齐正彦最近一段时间做的事情，齐长衡一直关注着。
毫无疑问，齐承大此次进京赶考的费用是齐正彦出的。
齐正彦这是要提前去感受一下京城的氛围啊！
这孩子说不定要下场考试了！
齐长衡坚信，金榜题名会有齐正彦的份。
齐长衡后悔了，要知道齐正彦会带着齐正山陪同齐承大进京，他应该和齐正彦商量一下，把他孙子齐正民也带上。
现在不赶趟了，人家都要出发了。
齐长衡在人群中寻找一下齐正民，发现他大孙子和他的几个小伙伴站在一起，正一脸羡慕看着齐正彦和齐正山。
进京赶考啊！多么的响亮！
虽然齐正彦和齐正山进京不是赶考，可是到京城，也足够让人把大牙羡慕掉。
要出发了，齐承业挥挥牛鞭，齐承泽拍拍老牛。
齐长衡在人群中高声说道：“博远贤侄，此去鹏程万里！”
齐承大在牛车上冲着齐长衡拱拱手。
他都不好意思了，场面太大了。以前都是小范围送行的。
唉！次次送行，回回不中，总是这么整，搁谁也不能好意思。
齐承大的媳妇和儿子、闺女也站在送行的人群中。
她们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抱有希望呢，还是不要指望。
唉！
齐承大媳妇心里叹气。
齐承大过府试没有什么问题，经常过，就是每到院试的时候，就不行。
好在这次去赶考，不用自己家里出盘缠，不然，真的是拿不出来啊！
牛车启动了，“吱嘎、吱嘎！”
李慧芸的心都揪揪了。
大儿子才十三岁呀！就要走这么远的路，承担起这么大的责任！
“大哥！早些回来！”
齐若兰和齐正礼使劲喊。
齐正彦听到了，笑笑，挥挥手，“在家好好听娘的话！大哥给你们带礼物回来！”
牛车走远了，齐承嗣和齐承孝跟上了。
他们要跟到县城去，再跟着齐承业和齐承泽一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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