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苏菲菲,尚未染指那至高无上的帝位,未承继江山社稷的千钧重任,仍是深宫中被太上皇捧在掌心疼惜的皇女。
眉眼间还凝着少年人独有的鲜活锐气,未被深宫的沉疴旧规磨去半分灵动,笑起来时眼底盛着漫天星光,澄澈得能映出世间最纯粹的模样,不染半点尘俗纷扰;
可自幼浸润在皇室威仪之中,又让她自带一份远超同龄人的沉稳气度,端坐研学之时,脊背挺得笔直如松,神情专注得仿佛天地间只剩案上书卷,眉宇间隐隐透出的威仪与远见,已然初具未来君王的峥嵘雏形。
太上皇深知,皇室血脉肩上扛着的从不是一己荣宠,而是万里江山的安稳、万千生民的福祉,唯有通晓经史子集的智慧,深谙治国安邦的大道,方能在日后风雨飘摇中稳住山河根基,护佑苍生安宁。
于是他在一众名门世家的子弟中反复甄选,筛去浮躁者,剔除骄矜者,只求寻得一位品性端方、学识卓绝、心性纯良之人入宫伴读,与苏菲菲同窗研学,彼此切磋琢磨,共赴成长之路。
几经挑拣,出身百年书香世家的陈景然,终以一身清雅风骨与满腹经纶,入了太上皇的眼,成了那位常伴皇女身侧的伴读之人。
陈景然的家族,是朝野间人人敬重的书香门第,世代传袭着清正醇厚的家风。
祖父曾任职翰林学士,笔墨润过朝堂文韵,风骨映过史官春秋;父亲亦是当朝闻名的文人雅士,诗文书画皆有造诣,心怀赤诚而不慕浮华。
他自小便在笔墨书香中长大,案上的书卷换了一摞又一摞,指尖的墨痕染了一层又一层,经史子集烂熟于心,寥寥数语便能引经据典,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字句间皆藏着书卷浸润的清雅。
性子温润内敛,素来不喜张扬炫耀,眉眼清俊疏朗,鼻梁挺直,唇线温润,眉宇间萦绕着几分挥之不去的书卷气,干净得如同山涧清泉。
待人接物时谦和有礼,举止有度,纵然年少,却无半分少年人的莽撞浮躁,反倒多了一份通透沉稳,一言一行皆透着世家公子的风骨与涵养。
入宫伴读那日,恰逢初春时节,寒意尚未完全消散,暖意已悄然漫过宫墙。晨光熹微,如一层薄纱笼罩着整座皇宫,薄雾袅袅未散,沾在朱红宫檐与青石板路上,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御花园中的海棠树刚抽出嫩得泛青的枝丫,枝间缀着零星几瓣粉白的花苞,裹着娇嫩的花蕊,似羞怯的少女般轻轻探出头,藏着新生的温柔与懵懂,悄悄诉说着春日的讯息。陈景然身着一袭素色暗纹锦袍,衣料清简却不失质感,暗纹流转间藏着低调的雅致,衣袂轻扬时,自带一身清冽气韵。
他手中捧着一卷线装《论语》,书卷边缘已被反复摩挲得泛着温润的光泽,指尖触过书页,便能感受到岁月沉淀的厚重,那是无数个日夜诵读研磨留下的痕迹,足见平日治学之勤。
在宫人轻缓的引领下,他缓步踏入文华殿,殿内窗明几净,雕花窗棂错落有致,晨光透过窗隙洒进殿内,落在青石板地上,碎成满地斑驳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墨香与书卷气,清雅而静谧,驱散了深宫的肃穆,添了几分研学的安然。
抬眼望去,便见苏菲菲端坐于靠窗的案前,身着一袭淡紫色宫装,裙摆绣着细碎的兰花纹样,针脚细腻,兰香隐现,清雅脱俗得如同空谷幽兰。长发松松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仅用一支温润的玉簪固定,玉簪映着晨光,泛着柔和的光晕,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随风轻轻晃动,添了几分少女的娇憨灵动。
她正低头研读手中的《史记》,指尖轻轻抵着书页,目光专注地落在字句之间,神情认真得仿佛周遭的晨光、墨香、风声都与她无关,唯有案上的书卷能入她眼底、进她心间。
阳光落在她乌黑的发间,镀上一层暖柔的光晕,让她整个人都透着温润纯粹的光芒,如同被岁月温柔以待的珍宝。
陈景然望着这般模样的苏菲菲,心头莫名一动,似有微风拂过心湖,漾开浅浅涟漪。
他即刻敛了心神,压下心底的细碎波澜,稳步上前,身姿挺拔如竹,躬身行礼时动作端正有度,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清脆却不张扬,带着少年人初入陌生宫廷的些许拘谨,却难掩骨子里的沉稳:
“臣陈景然,参见皇女殿下。”
苏菲菲闻声抬眸,清澈如溪的眼眸落在陈景然身上,细细打量了片刻。
见他脊背笔直,身姿端正,眉眼干净澄澈,无半分世家子弟常见的骄矜浮华,眼底只透着纯粹的书卷气与谦和有礼的诚意,心中便悄然生出几分好感。
她轻声颔首,语气平和温婉,褪去了皇女的威仪,多了几分同窗的亲切,无半分架子:
“免礼吧。往后你我便一同在文华殿研学,皆是求知问道之人,无需这般多礼拘束,只管畅所欲言,彼此切磋,互勉共进便是。”
自那日起,文华殿便成了二人朝夕相伴的一方天地,承载着少年时光里最纯粹的研学岁月与温情点滴。
每日晨光刚露,天边泛起鱼肚白,文华殿内便已亮起暖灯,二人端坐案前,案上摊开泛黄的书卷,指尖一同划过字句,低声吟诵间,朗朗书声漫过静谧的殿宇,与晨光交织在一起,清越而悠扬,驱散了清晨的微凉;
待到午后,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案上,暖而不燥,二人便围坐一处,一同探讨治国理政的理念,从历代王朝的兴衰更替中悟得失之道,从民生疾苦的应对之策中明为民初心,从先贤圣人的处世之道中修自身风骨,从朝堂的规制礼法中探治国根本,无话不谈,无念不诉。
苏菲菲天资聪慧,悟性极高,远超同龄人的通透与远见,让她对经史典籍中的治国之道有着独到深刻的见解,时常能跳出固有的认知框架,提出犀利而精准的问题,引得陈景然凝神深思,愈发觉得与她研学,总能碰撞出思想的火花,收获远超独自苦读的感悟;
而陈景然学识扎实深厚,心思缜密细腻,无论面对何种晦涩难题,皆能引经据典,条理清晰地从容应答,将深奥难懂的道理拆解得通俗易懂,字字恳切,句句中肯。
更难得的是,他心性细腻,总能敏锐察觉苏菲菲研读久了面露的困倦,便会适时停下探讨,轻声吟诵自己新作的诗词,或是分享书中记载的奇闻趣事,字句清雅温润,语调柔和舒缓,总能巧妙驱散研学的枯燥乏味,为这段专注的时光添上几分淡淡的暖意与灵动。
盛夏时节,暑气日渐浓烈,炙烤着整座皇宫,窗外蝉鸣阵阵,聒噪不休,却也恰是这份喧闹,添了几分夏日独有的鲜活生机。
文华殿内虽因窗通风畅透着些许清凉,却也难抵酷暑的侵袭,案上的书卷仿佛都染上了几分燥热。
苏菲菲捧着一卷《贞观政要》细细研读,目光落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句时,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指尖反复摩挲着书页上的字迹,眼底满是深深的疑惑,似在思索这短短八字背后藏着的治国深意。
沉吟许久,她抬眸望向身侧的陈景然,眼中带着探寻与迷茫,语气轻柔却满是认真:
“景然,历代君王皆将‘体恤百姓’挂在嘴边,视作治国根本,可这世间百姓万千,境遇各异,所求不同,究竟该如何做,才能真正让百姓安居乐业,不违民心所向,不负苍生所托?”
陈景然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落在苏菲菲满是疑惑的脸上,眼底映着她的认真,沉吟片刻,才轻声开口,语气温和却字字恳切,眼神清澈而坚定,透着对天下民生的深切体恤与对治国之道的深入思索:
“殿下,百姓所求,从来都不似朝堂博弈那般复杂,不过是三餐温饱、衣食无忧,不过是家人平安、岁月顺遂罢了。
想要让百姓安心度日,君王首先需轻徭薄赋,重视农桑,让农人有田可耕、有粮可收,不必为苛捐杂税奔波劳碌,让商贾有业可营、有利可图,不必为生计艰难愁苦焦虑;
其次需明辨是非,整顿吏治,严惩贪赃枉法之徒,扶持清正廉明之官,让为官者心怀百姓,不欺压良善,断案公正无私,不偏袒权贵,方能赢得百姓的真心信服与拥戴。
就如贞观年间,太宗皇帝虚心纳谏,广开言路,肯听万民心声,深知民生疾苦,故而轻赋税、减徭役,让历经战乱的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方能开创那般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的盛世,这便是民心所向定江山的道理。”
他的话语不疾不徐,温润如一缕清风,轻轻吹散了苏菲菲心中的疑惑,让她豁然开朗,眼底的迷茫尽数褪去,只剩澄澈与坚定。
苏菲菲望着他眼中的赤诚与对民生的关切,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眼中闪着如星光般璀璨的光亮,语气郑重而铿锵,满是少年人的壮志与担当:
“你所言极是,民心乃立国之本,失民心者终失天下,得民心者方得江山。
往后若我有幸能执掌这万里江山,定当以民为本,事事为百姓考量,护他们平安顺遂,护这山河安稳无恙,不负万民所托,不负这锦绣河山。”
陈景然望着她眼中的澄澈纯粹与那份心怀天下的坚定,听着她字字铿锵的誓言,心头不由得一阵动容,眼底满是深深的敬佩与殷切的期许。
他起身躬身行礼,动作比往日更显郑重,语气真挚而恳切:
“殿下心怀万民,胸有丘壑,兼具聪慧与赤诚,日后定能成就一番伟业,守护家国安宁,护佑苍生安乐。
臣愿倾尽毕生所学,尽己绵薄之力,始终伴在殿下左右,辅佐殿下达成心愿,共守这万里山河。”
研学之余,二人也时常一同前往御花园散心,暂离书卷的厚重与治国之道的深沉,投身自然的怀抱,感受四季流转的鲜活与美好。
春日里,御花园的海棠花竞相绽放,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如云似霞,簇拥着娇嫩的花蕊,风一吹过,花瓣便簌簌飘落,似一场温柔缠绵的花雨,落在青石板上,落在二人肩头。
陈景然会伴着漫天落英,为苏菲菲吟诵自己新作的春日诗词,字句间满是春日的清新雅致与细腻温情,引得苏菲菲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眼底盛着比海棠花更明媚的光彩;
夏日炎炎,暑气逼人,二人便坐在湖畔的凉亭之中,宫人早已备好了冰镇的酸梅汤,清甜爽口的滋味漫过舌尖,瞬间驱散了满身暑气。
伴着耳边清脆的蝉鸣,二人闲谈书中的趣闻轶事,或是聊聊宫外的市井百态,说寻常百姓的烟火生活,谈街头巷尾的热闹喧嚣,时光过得惬意而安然,满是岁月静好的温柔;
秋日来临,御花园的银杏树叶渐渐染成了金箔色,随风轻轻飘落,铺就成一条柔软绵长的金色小径,踩在上面沙沙作响,满是秋的韵味。
二人踩着满地金叶缓缓漫步,谈及田间地头的丰收盛景,说起百姓脸上的喜悦笑容,眼中满是对民生安乐的真切期许,对江山安稳的深深向往;
冬日飘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朱红宫墙覆上白雪,更显庄严肃穆,文华殿内暖炉燃得正旺,暖意融融,驱散了冬日的凛冽寒凉。
二人围坐炉边,煮一壶清甜清茶,茶香袅袅升腾,漫过殿内每一处角落,或是一同论诗品词,切磋笔墨,或是静静翻看书卷,偶尔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已心意相通,满室温情,岁月绵长。
有一回,苏菲菲深知身为皇室子女,不仅需有满腹学识与治国智慧,更需有强健的体魄,方能在日后的风雨中支撑起江山社稷,于是便在御花园的校场练习骑射。
许是一时不慎失了平衡,又或是马儿突然受惊挣脱缰绳,她猝不及防从马背上跌落,脚踝重重磕在石地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疼得她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瞬间苍白,脚踝很快便红肿起来,行动不便,只得被宫人搀扶着回寝殿静养。
陈景然得知消息时,正于文华殿内细细整理当日的研学笔记,一笔一划皆写得工整清秀,听闻苏菲菲受伤的消息,心头猛地一紧,手中的笔墨瞬间落在纸上,晕开一片墨痕,他却全然不顾,匆匆放下手中的笔,快步往苏菲菲的寝殿赶去,心中满是担忧与急切。
自那日后,每日研学结束,陈景然都会第一时间带着自己整理得工工整整的笔记前往寝殿探望,生怕她因养伤落下半分功课。
他坐在床边的软凳上,身子微微前倾,轻声为她讲解当日所学的经史要义,将晦涩难懂的字句一一拆解分析,结合先贤事例细细阐释,声音温润柔和,似春风拂面,驱散了伤痛带来的不适。
案上摆放的笔记,字迹工整清秀,重点难点之处皆用朱笔细细标注,条理清晰,一目了然,满是用心。
偶尔,他还会特意绕到御膳房,带来刚做好的清甜点心,或是温润滋补的羹汤,放在案上后,细细叮嘱她按时用药、好生休养,莫要心急,言语间满是细致入微的关怀,眼底的温柔与担忧藏不住半分。
苏菲菲靠在软枕上,望着他专注讲解的模样,听着他温柔缱绻的叮嘱,感受着这份不掺任何权势利益、纯粹真挚的关怀,心头泛起阵阵暖意,似有暖流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
深宫之中,人心复杂,利益交织,猜忌丛生,这样纯粹的情谊愈发显得珍贵难得,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她略显单调孤寂的宫廷岁月,成了心底最柔软的慰藉。
可深宫从来都不是一方净土,从来都没有全然的平和顺遂,权力的纷争、人心的嫉妒,总能在不经意间掀起风浪。
苏菲菲聪慧过人,才情出众,又深得太上皇的疼爱与器重,身负皇女之尊,这般境遇难免引来些许同龄皇族子弟的嫉妒与不满;
而陈景然不过是一介世家子弟,无皇室血脉加持,却能日日伴在皇女身侧一同研学,深得苏菲菲的信任与认可,这般殊荣也让一些自视甚高、眼高于顶的皇族子弟心生怨恨,总想暗中刁难,寻他麻烦。
一日研学课后,苏菲菲因不慎将随身佩戴的玉佩遗落在文华殿内,那玉佩是太上皇所赐,意义非凡,于是便折返殿内去取。
刚走到殿外的回廊,便见几位皇族子弟正围着陈景然,为首的三皇子神色倨傲,下巴微抬,眼神轻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与不屑:
“陈景然,你不过是一介普通世家子弟,身份低微,何德何能与皇女殿下一同研学?
我看你分明是借着伴读的名头,想攀附权贵,图谋不轨,妄图借着皇女的势力往上爬!”
陈景然性子温润谦和,素来不喜与人争执计较,面对这般刺耳的讥讽与无端的指责,只微微蹙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不愿与之纠缠,默默侧身想绕开他们离去,只当是听了些无意义的闲言碎语。
可那三皇子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死死拦住他的去路,眼神愈发刻薄,语气也愈发嚣张: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无话可说了?我劝你识相点,早日主动向太上皇请辞伴读之位,滚出皇宫,免得日后在皇女面前丢人现眼,也省得污了我们皇族的眼!”
苏菲菲站在回廊尽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头怒火骤然升起,怒意顺着血脉蔓延全身,往日的温和全然褪去,眉眼间满是凌厉的锐气与不容侵犯的威仪。
她快步上前,一把将陈景然护在身后,目光冷冷扫过面前的几位皇族子弟,尤其是落在三皇子身上时,眼神锐利如刀,语气冷冽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皇兄此言差矣!景然学识出众,品性端方,才华横溢,心怀赤诚,能与他一同研学,切磋琢磨,是我的幸事,更是我的福气。
他一心向学,潜心钻研,从未有过半分攀附权贵的心思,尔等不分青红皂白,无故刁难,言语讥讽,肆意污蔑,哪里有半分皇家子弟该有的气度与涵养?
若再这般胡搅蛮缠,休怪我即刻禀报母皇,让母皇亲自评评理,看看是谁在宫中肆意妄为,败坏皇家风气!”
那三皇子素来忌惮苏菲菲在太上皇心中的分量,也知晓她性子刚烈,向来言出必行,此刻见她动了真怒,眼底的锐气与威仪
让人不敢直视,顿时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心底生出几分怯意,悻悻地瞪了陈景然一眼,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只得带着一众子弟灰溜溜地离去,回廊上的尴尬与戾气也随之散去。
待众人走后,陈景然缓缓走上前,对着苏菲菲躬身行礼,动作郑重,语气中满是深深的感激,眼底藏着难以掩饰的动容:
“多谢殿下解围,今日若非殿下及时出现,臣不知该如何收场,怕是要受更多无端指责。”
苏菲菲转过身,望着他眼底的些许局促与真切的感激,心中的怒意渐渐消散,语气也渐渐柔和下来,却依旧带着坚定的暖意:
“你无需多礼。你是我的伴读,更是我志同道合的挚友,与你一同研学的日子里,我获益良多,也满心欢喜。
在我心中,你与那些贪图享乐、骄横跋扈的纨绔子弟截然不同,你的才华、你的品性、你的赤诚,都值得敬重与珍视。
往后再有人这般刁难你,不必退让隐忍,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定护你周全。”
陈景然抬眸望向她,恰好撞进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眸,那眼眸中满是真诚与暖意,似一束温暖的暖阳,瞬间驱散了方才被刁难的阴霾与委屈,让他心头一阵微动,一股滚烫的暖流缓缓蔓延开来,漫过心底每一处角落。
他默默将这份情谊深深记在心底,更坚定了日后要倾尽所能辅佐她的心意,愿护她一世顺遂无忧,助她达成那心怀万民、守护江山的壮志豪情。
岁月悄然流转,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四季更迭间,伴读的时光看似平淡无波,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藏满了细碎的温情、深刻的默契与日渐深厚的情谊。
苏菲菲在陈景然的陪伴与辅佐下,学识日渐深厚广博,心性愈发沉稳通透,对治国之道的认知也愈发深刻全面,肩上扛起的责任感也愈发沉重,却从未有过半分退缩,愈发坚定了守护江山、体恤百姓的初心;
而陈景然也在与苏菲菲的朝夕相伴中,愈发清晰地见识到她的聪慧果敢、赤诚善良,见识到她心怀万民、志在天下的博大胸襟与远大抱负,心中的敬佩之意日渐浓厚,对她的情谊也愈发纯粹而真挚,那份最初的同窗之谊,渐渐多了几分牵挂与守护的心意。
这份在年少时光里悄然滋生的情谊,无关权势高低,无关身份差异,纯粹得如同山涧清泉,真挚得如同春日暖阳,藏着彼此对未来的期许,藏着无需言说的信任,藏着并肩同行的默契,藏着相互扶持的温暖。
它如同一颗饱含生机的种子,在岁月的滋养下,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汲取着时光的温情与成长的力量,为日后二人风雨同舟、相守相伴的漫长岁月,埋下了深深的伏笔,注定要在往后的时光里,绽放出最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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