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案头烛火一颤一颤的。冉诗语坐在凌云阁密室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幻灵仙典》的封面。那道新浮现的纹路仿佛在她掌心里跳动，像是一颗活的心脏。
“你又在跟它眉来眼去了？”南宫笑天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张符纸，“要不要我给你俩腾个空间？”
“别闹。”北冥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他正低头翻阅那份地图，“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哦哟，大师兄今天怎么这么严肃？”南宫笑天挑眉，“是不是昨晚梦见自己变成玄凰了？”
“你要是不想帮忙就出去。”北冥眼皮都没抬。
冉诗语看着两人斗嘴，嘴角微微上扬。但她很快收敛笑意，轻声道：“我们得开始计划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
“先从最近的封印点入手。”北冥率先开口，“云雾山脉。”
“那边有长老名单上的名字。”南宫笑天收起符纸，难得正经起来，“我们要不要通知宗门？”
“不能打草惊蛇。”冉诗语摇头，“至少现在不行。”
“那就只能我们三个偷偷摸鱼了。”南宫笑天叹了口气，“我建议分头行动，效率高，也不容易被盯上。”
“不行。”北冥立刻反对，“太分散的话，一旦出事来不及支援。”
“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和冉诗语躲在山下喝茶等消息吧？”南宫笑天摊手。
“我可以当诱饵。”冉诗语忽然说。
两人都愣住了。
“你是核心目标，他们会重点盯着你。”北冥皱眉，“太危险。”
“正因为我是核心目标，他们才会放松对其他地方的警惕。”她语气平静，“而且，《幻灵仙典》能隐匿天机，我能藏住自己的气息。”
“可万一……”北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有万一。”她轻轻一笑，“我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倒下的软脚虾。”
“哎哟喂，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悲壮？”南宫笑天瞪眼，“你要不先把遗言写了？”
“闭嘴。”她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说清楚现实。”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我有个东西。”北冥忽然起身，从袖中抽出一张画像。
画中女子背影纤细修长，发丝如瀑，穿着一身玄色长袍——与冉诗语几乎一模一样。
“这画……在哪找到的？”她声音有些发紧。
“古籍堆里。”北冥看着她，“没署名，也没有时间标记。”
“看来不止我一个玄凰。”她苦笑，“只是他们都……”
“你不一样。”北冥打断她，“你还活着。”
“活着也得活得明白。”她深吸一口气，“我得亲自去引他们出来。”
“那我负责制造混乱。”南宫笑天晃了晃手中的符纸，“我最近研究了个新玩意儿，叫‘幻影干扰符’。”
“听起来像是幼儿园手工课作品。”冉诗语挑眉。
“你懂什么！”他得意洋洋地打开符纸，轻轻一抖，顿时三道虚影从他身上分裂而出，动作一致地朝他们挥手。
“哇。”冉诗语睁大眼，“你这是要开演唱会啊？”
“别小看它。”他收起虚影，“这些影子可以干扰敌人判断，关键时刻还能替死。”
“替死？”北冥皱眉，“你拿自己做试验？”
“当然不是！”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拿兔子做的实验，结果兔子都吓跑了。”
“……”冉诗语无语，“你这实验报告能不能有点说服力？”
“信不信由你。”他耸肩，“反正我已经试过三次了，一次比一次稳定。”
“好吧。”冉诗语点头，“那就带上你的‘替死兔’计划。”
“还有这个。”她翻开《幻灵仙典》，指尖轻触书页，“它不仅能隐匿我的气息，还能感知逆源之力的存在。”
“也就是说，你能提前察觉敌人的位置？”北冥问。
“没错。”她点头，“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在他们布防之前先下手为强。”
“听起来不错。”南宫笑天托腮思考，“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怎么知道谁是卧底？”
这句话让气氛再次凝固。
“名单上的名字都是可疑对象。”北冥沉声道，“但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完全倒向顶流势力。”
“所以得小心行事。”冉诗语低声说，“不能让他们察觉我们在查他们。”
“我有个办法。”南宫笑天突然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假装内部分歧，制造假情报，看看谁会泄露出去。”
“你确定？”北冥看着他，“这风险不小。”
“人生哪有百分百安全的事？”他咧嘴一笑，“再说了，我最擅长的就是搞事情。”
“你确实很擅长。”冉诗语忍不住笑，“就是不知道是往好还是坏的方向搞。”
“当然是往好的方向！”他拍胸脯保证，“我可是正义的小天使！”
“天使？”北冥嗤了一声，“我看是恶魔还差不多。”
“别吵。”冉诗语站起身，目光坚定，“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每一步都不打草惊蛇。”
她看向地图上的六个封印点，手指轻轻点了点云雾山脉的位置。
“我们就从这里开始。”
窗外月光洒落，照在桌上的地图上，六个红点清晰可见。而第七个，已经被划掉。
“你说……前面那些玄凰，真的全都失败了吗？”南宫笑天忽然问。
“我不知道。”她望着那个被划掉的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我知道，我不是最后一个。”
她缓缓合上《幻灵仙典》，掌心残留着微弱的温度。
心跳，依旧沉重有力。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血液里苏醒。
她转头看向窗外，远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
那里，将是他们战斗的第一步。
也是她真正踏上命运之路的起点。
“准备好了吗？”她轻声问。
“早就准备好了。”南宫笑天晃着手中的符纸，“随时可以出发。”
“我也会保护好你。”北冥站在她身后，声音低沉却坚定。
“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她最后看了一眼地图，将它卷起放入怀中。
烛火摇曳，映出三人交错的身影。
计划已定，风暴将至。
而他们，已经站在了风暴眼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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