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的晚风带着清冽的竹香,吹散了些许血腥气。沈清辞蹲在萧彻身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肩上的绷带——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消肿,黑色的毒斑也淡了许多,显然蛇老的解毒药确实管用。
“还疼吗?”她用沾了温水的布巾轻轻擦拭伤口边缘,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萧彻的肌肉微微绷紧,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早不疼了。”
石敢当正将那个昏迷的黑衣人捆在竹桩上,嘴里嘀嘀咕咕:“这小子骨头真硬,打了三拳才晕过去。等他醒了,看我怎么问出万蛇窟的底细!”翠儿则在一旁生火,火折子“擦”地一声亮起,映得她脸颊微红,“清辞姐,老大夫让我带的金疮药呢?我给萧大哥再上点,好得快些。”
沈清鸢靠在一棵老竹下,手里把玩着那枚血色玉佩——两块玉佩合一后,玉质更显温润,上面的“鸢”字仿佛活了过来,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她看着沈清辞为萧彻包扎的身影,忽然轻声道:“你们俩……认识很久了?”
沈清辞手上的动作一顿,脸颊有些发烫:“嗯,小时候在沈府见过几面,后来在归墟海沟重逢的。”
“我就知道。”沈清鸢笑了笑,眼底带着几分了然,“他看你的眼神,跟当年看你的时候一模一样,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那时候你总跟在他身后,喊他‘彻哥哥’,他走到哪都牵着你的手,生怕你摔着。”
萧彻的耳根悄悄泛红,咳嗽了一声:“小孩子家家的事,记那么清楚做什么。”
石敢当凑过来,嘿嘿直笑:“萧大哥,原来你俩是青梅竹马啊!那可得抓紧了,别被别人抢了去!”话没说完,就被翠儿狠狠瞪了一眼,乖乖闭了嘴。
夜色渐深,那个被捆着的黑衣人终于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石敢当一脚按住:“老实点!说!万蛇窟的养蛊池有多少护卫?母蛊长什么样?”
黑衣人梗着脖子,眼神凶狠:“休想!我们盟主说了,凡是窥探万蛇窟秘密的,都得死!”
“嘴还挺硬。”沈清鸢把玩着玉佩,忽然将玉佩凑到他面前,血色红光瞬间笼罩住他。黑衣人像是被火烧般惨叫起来,身体剧烈抽搐,嘴里不断喊着:“别放蛊!我招!我什么都招!”
原来这黑衣人是毒蝎盟的外围成员,只知道养蛊池有二十个“蛇卫”看守,个个身怀剧毒,母蛊则养在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里,通体漆黑,长着九个脑袋,每月月圆之夜会蜕皮,那时毒性最弱。而毒蝎盟盟主极少露面,只知道他左手是机械铁手,擅长机关术,与机械岛的初代岛主确实是同一人——当年他因研究禁术被逐出机械岛,才创立了毒蝎盟,一心想靠蛊术和机关术报复机械岛,顺便称霸江湖。
“又是个疯子。”石敢当啐了一口,“研究禁术?活该被赶出来!”
沈清鸢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他的机械铁手……用的是归墟之心的边角料。当年我在机械岛时,见过他偷偷熔炼归墟之心的碎片,说要做一只‘能掌控万物’的手。”
众人心中一凛——归墟之心是维持归墟灵脉的核心,连碎片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若是被做成机械手,后果不堪设想。
“月圆之夜还有三天。”萧彻看了看天色,“我们得好好准备。蛇卫擅长用毒,得备足解毒药;青铜鼎坚硬,可能需要清鸢的爆燃弹;至于那个铁手盟主……”他看向沈清辞,“金蓝晶石或许能克制他的机械手。”
接下来的三天,众人都在老大夫的药圃里忙碌。翠儿跟着老大夫熬制解毒药,一坛坛药汁堆满了柴房,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石敢当则在竹林里练习对付蛇卫的招式,铁棍抡得虎虎生风,震得竹叶簌簌落下;沈清鸢拆开自己的爆燃弹,重新调配火药,说要让威力再增三倍;沈清辞和萧彻则研究着万蛇窟的地形图,将每一处机关的位置都记在心里,偶尔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默契。
月圆之夜终于到了。一轮圆月悬在天空,清辉洒满大地,连竹林的影子都带着几分诗意。沈清辞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将血色玉佩和金蓝晶石都贴身藏好,又往腰间塞了几包解毒粉。
“都准备好了?”萧彻站在竹下等她,黑色的夜行衣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腰间的长刀泛着冷光。
“嗯。”沈清辞点点头,看向沈清鸢和石敢当、翠儿,“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断蛊花和母蛊,尽量别跟蛇卫缠斗,速战速决。”
沈清鸢捏了捏手里的爆燃弹:“放心吧,我的爆燃弹能炸开一条路。”
四人趁着月色,悄悄往西郊的万蛇窟赶去。万蛇窟坐落在一片荒芜的山谷里,入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隐约能看到藤蔓后刻着个巨大的蛇头石像,眼睛是用绿宝石做的,在月光下闪着幽森的光。
“就是这儿了。”沈清鸢指着石像,“机关在蛇头的舌头里,按一下就能打开石门。”
石敢当自告奋勇,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找到蛇头的舌头——竟是一块活动的石头,用力一按,只听“轰隆”一声,石像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沉沉的洞口,里面传来腥腥的臭味,像是无数蛇类聚集在一起。
“好臭。”翠儿捂住鼻子,往身上撒了些驱虫药粉,“老大夫说这药粉能驱蛇,应该管用。”
四人鱼贯而入,洞口内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墙壁上插着松明火把,照亮了两侧的壁画——画的都是毒蝎盟用活人炼蛊的场景,血腥残忍,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些畜生!”石敢当攥紧了铁棍,牙齿咬得咯咯响。
走到甬道尽头,豁然开朗——里面竟是一个巨大的溶洞,中央果然有个青铜鼎,鼎口冒着黑色的雾气,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蠕动。鼎边站着二十个穿着黑色劲装的蛇卫,脸上戴着蛇形面具,手里拿着带倒钩的毒鞭。
“断蛊花在鼎后面的石壁上!”沈清鸢压低声音,指着青铜鼎后方——那里长着一丛紫色的花,花瓣层层叠叠,在月光透过溶洞顶端的缝隙洒下时,泛着奇异的光泽。
“行动!”萧彻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长刀一挥,劈向离得最近的蛇卫。石敢当紧随其后,铁棍横扫,将两个蛇卫撞得飞了出去。
沈清辞和沈清鸢则趁机冲向青铜鼎,沈清鸢扔出爆燃弹,炸开了一条通路,沈清辞则掏出解毒粉,撒向那些试图靠近的蛇卫。毒粉遇到空气立刻化作烟雾,蛇卫吸入后纷纷咳嗽起来,动作明显迟缓。
“快摘断蛊花!”沈清鸢喊道,自己则挡在沈清辞身前,用仅剩的爆燃弹逼退蛇卫。
沈清辞冲到石壁前,刚要伸手摘花,青铜鼎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嘶鸣,一只巨大的黑色虫子从鼎里爬了出来——它果然长着九个脑袋,每个脑袋都像蛇头,吐着分叉的舌头,正是母蛊!
“不好!母蛊醒了!”沈清鸢脸色大变,“它的毒液能腐蚀皮肉,小心!”
母蛊的九个脑袋同时喷出黑色的毒液,沈清辞连忙躲闪,毒液落在地上,石板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就在这危急关头,萧彻和石敢当杀了过来,萧彻的长刀引雷,劈向母蛊的脑袋,石敢当则用铁棍顶住母蛊的身体,为沈清辞争取时间。
“快摘花!”萧彻大喊,手臂被毒液溅到,立刻起了一串水泡。
沈清辞咬紧牙关,不顾母蛊的嘶吼,迅速摘下断蛊花,塞进怀里,又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火油泼向青铜鼎,用火折子点燃——火焰瞬间燃起,母蛊怕火,发出痛苦的嘶鸣,九个脑袋疯狂摆动。
“撤!”沈清辞喊道,四人且战且退,朝着洞口的方向突围。蛇卫和母蛊在身后紧追不舍,溶洞里火光冲天,嘶吼声、爆炸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冲出万蛇窟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沈清辞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溶洞的方向火光越来越大,隐约听到母蛊的嘶鸣渐渐微弱下去。
“我们成功了?”翠儿喘着气,脸上沾着烟灰,却难掩兴奋。
沈清辞掏出断蛊花,花瓣在晨光中更显娇艳:“嗯,拿到断蛊花了。”她看向萧彻手臂上的水泡,心疼地皱起眉,“快,把花蜜涂在伤口上。”
萧彻依言照做,花蜜接触到皮肤的瞬间,水泡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只剩下淡淡的红痕。
“真管用!”石敢当惊叹道。
沈清鸢看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光,忽然轻声道:“毒蝎盟的盟主……恐怕很快就会知道了。”
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是啊,母蛊被毁,养蛊池被烧,那个藏在幕后的铁手盟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晨光洒满山谷,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清辞握紧怀里的断蛊花,又摸了摸贴身的血色玉佩和金蓝晶石,心里清楚——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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