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那声细碎、清晰、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冷瓷器开裂的脆响,在死寂的石台上,显得格外刺耳,格外惊心,仿佛直接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将原本凝固的、绝望的死寂,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吴邪保持着那个僵硬的、投掷的姿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空洞的目光死死钉在门扉上,那道刚刚被青铜灯盏砸出的、细如发丝、却又仿佛能切割灵魂的、黑色的裂纹上。裂纹,在那片巨大的、漆黑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非金非石的冰冷门扉上,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却又如此的触目惊心,如此的……亵渎。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不扩散,不延伸,不发光,不变化,像一道丑陋的、永远无法愈合的、凝固在亘古存在之物上的疤痕,又像一只……缓缓睁开的、黑暗的、没有瞳孔的、窥视着门外的眼睛。
空气似乎更加粘稠、冰冷,带着铁锈、硫磺、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来自门缝深处的、陈年的、积郁的、令人作呕的、腐朽甜腥气息。那气息,与之前“门”散发出的、宏大的、冰冷的、非人的意志不同,更具体,更“实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灵魂颤栗的、仿佛无数腐烂之物堆积发酵、又被冰封了无数岁月、骤然暴露在空气中的、腥臭的、带着一丝诡异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感的、腐烂的气息。这气息,正从那道细微的裂纹中,缓缓地、一丝丝地、无声地,渗透出来,弥散在死寂的空气中。
胖子躺在冰冷的石台上,气若游丝,脸色在黑暗中呈现出一种濒死的、不祥的青黑,那气息钻入他鼻腔,让他本就微弱的呼吸猛地一窒,随即变成更加痛苦的、剧烈的、断断续续的呛咳,每一次咳嗽都带出黑色的血沫,身体随之剧烈抽搐,断腿处扭曲的角度更加骇人。他无意识地呻吟着,眼白上翻,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断气。
“呜……”我伏在地上,碧绿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裂纹,全身的毛不受控制地根根倒竖,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充满了极致恐惧和厌恶的呜咽。前爪的剧痛,身体的重创,在这股气息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那气息,带着一种……“活性”?一种冰冷的、腐朽的、带着贪婪和饥饿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来自深渊的、活物的“气息”!它像无数冰冷的、腐烂的触手,顺着空气,沿着皮肤,钻入毛孔,钻进骨头缝里,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绝望的寒意和恶心。我挣扎着,想要后退,远离那扇门,远离那道裂纹,远离这可怕的气息,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吴邪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腐烂的气息惊醒了一丝神智。他僵硬的身体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瞳微微转动,目光从裂纹上移开,落在了远处那盏被砸飞、歪倒在地、青铜灯盏上出现一个巨大凹痕的、彻底熄灭的莲花灯上。灯盏冰冷,死寂,如同被丢弃的垃圾。那里面燃烧的,是小哥最后的存在,最后的气息,最后的一切。是他,亲手将那盏灯,砸向了这扇门。是他,用小哥最后的魂与血点燃的、唯一的、绝望的希望之火,亲手……熄灭了它。不,是门,是门熄灭了它。是他,亲手将小哥最后的、燃烧的一切,砸向了这扇门,然后,在门的凝视下,熄灭了。
“嗬……呵呵……”他喉咙里再次发出了那种破碎的、不成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笑声空洞,嘶哑,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麻木的、彻底的、冰冷的、死寂。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两道冰凉的、凝固的泪痕,混着血污,挂在惨白的、如同死尸般的脸上。他缓缓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躺在地上、濒临死亡的胖子,看向蜷缩在地上、痛苦呜咽的我,最后,目光重新落回那道门扉的裂纹,那道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如同伤口般的黑色细缝。
小哥没了。希望没了。灯,熄了。门,裂了。胖子,要死了。我,也要死了。一切,都结束了。都碎了。都被他,砸碎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砸?
不知道。他只是想发泄,想毁掉,想结束这一切。想结束这无尽的痛苦,这无边的绝望,这永恒的冰冷。想用最后的力量,向这扇门,向这操蛋的命运,发出最后的、无声的、绝望的咆哮。
然后呢?
然后,裂纹出现了。然后,这令人作呕的气息,涌出来了。然后,门,不再是冰冷、死寂的石头,它仿佛……活了?不,不是活了。是它内部……那被隔绝、被封印、被镇压的、某种……“东西”,通过这道缝隙,泄露出来了。
是希望吗?是出路吗?是解脱吗?
不。是更深的绝望。是更冷的死亡。是更彻底的、万劫不复的终结。是比之前的、宏大的、非人的、冰冷的、漠然的“凝视”,更加具体、更加实在、更加……恶毒、更加……充满恶意的、腐朽的、带着贪婪的、黑暗的、呼唤。
是“门”内的东西,在呼唤。是“门”后的存在,在低语。是“墟门之眼”被强行撕裂了一道细微的口子,里面的、被“关押”了无尽岁月的、腐烂的、疯狂的、充满无尽怨恨和饥渴的、黑暗的、不可名状之物,在贪婪地、无声地、向着门外的、新鲜的、绝望的、破碎的、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灵魂,伸出无数无形的、腐烂的、冰冷的、粘腻的、触手。
吴邪感觉到了。那股冰冷的、腐朽的、带着甜腻恶臭的气息,如同有生命般,缠绕上他的脚踝,他的小腿,他的腰腹,他的胸口,他的脖颈,试图钻进他的耳朵,他的鼻孔,他的眼睛,他的嘴巴,钻进他破碎的、冰冷的、空荡荡的、仿佛早已死去的躯壳。那气息在“嗅”,在“尝”,在“评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混合了好奇、饥渴、贪婪、以及最深沉的、最纯粹的、冰冷的、恶意。
他想吐,想逃,想尖叫,想用尽一切力量,去砸,去撞,去撕碎那道裂纹,去堵住那泄露的、黑暗的源头。但他动不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像一个被掏空的木偶,被遗弃在这冰冷的、绝望的、永恒的、黑暗的石台上,等待着那气息,将他从内到外,彻底地、一点点地、啃噬、同化、腐烂、消化、变成这门后、那黑暗、腐朽、疯狂的一部分。
不。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小哥用最后的魂与血,点燃了灯,不是为了把他送到这里,被这黑暗吃掉。不是为了让胖子和他,死在这冰冷的、散发着腐臭气息的石台上。不是为了让“我”,看着他,看着他走向彻底的毁灭。
一丝极其微弱、极其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属于吴邪自己的、被无尽的绝望和痛苦淹没的、破碎的、冰冷的、残存的、最后的、属于“人”的本能的、对“生”的眷恋、对“同伴”的不舍、对“终结”的不甘的火焰,在他那死寂的、空洞的、破碎的灵魂深处,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摇曳了一下。
然后,如同连锁反应一般,某种更深沉的、更原始的、源自血脉、源自传承、源自无数次生死边缘、无数次并肩作战、无数次绝望中挣扎、无数次黑暗中守望的、早已融入骨髓、融入灵魂的、冰冷、坚硬、如同寒铁、如同玄冰、如同最深沉的夜、如同最孤高的雪峰的、东西,在吴邪的灵魂深处,在“钥匙”碎裂的尘埃中,在无边的黑暗和绝望的侵蚀下,被那股腐朽的、贪婪的、充满恶意的黑暗气息,触碰到了,刺激到了,激活了。
那是一种……极其冰冷、极其坚硬、极其死寂、带着古老、沧桑、孤独、悲凉、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压制的、疯狂的、毁灭气息的……“印记”?或者说,是“烙印”?是张家血脉中传承的、是守夜人职责中沉淀的、是与“门”相关的、是无数牺牲和诅咒中留下的、是麒麟竭、是张起灵、是他吴邪、是他们所有人、是这片土地上、这扇门前、流淌的、冰冷的、沉重的、绝望的、如同诅咒般的……“回响”?
是“门”的气息,激活了他灵魂深处,与“门”同源、却被诅咒、被污染的、属于“钥匙”的、残留的、破碎的、最后的“回响”?
吴邪不知道。他只感觉,在那股腐朽气息侵入他灵魂深处、触碰到那冰冷、死寂、破碎的、如同冰封火山般的、张家血脉的、最后残存的、属于“守门人”的、绝望的、诅咒的、被遗忘的、印记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轻微到几乎不存在的、仿佛冰面碎裂、又仿佛无数根绷紧的弦同时断裂、更仿佛无数灵魂在绝望中同时发出最后的、无声的嘶鸣的、回响,在吴邪的灵魂深处,炸开!不是声音,是感觉!冰冷、死寂、尖锐、刺痛、充满了无边无际的、被囚禁的、被遗忘的、被诅咒的、疯狂、愤怒、不甘、悲凉、以及一丝……对“门”本身、对“门”后之物的、最纯粹的、最冰冷的、最决绝的、毁灭的、仇恨的、回响!
“轰隆隆——!!!”
几乎是同时,就在那声灵魂深处的、冰冷的、绝望的回响炸开的刹那,整个巨大的、黑色的、刻满诡异符文的石台,猛地、剧烈地、疯狂地震动起来!不是之前那种轻微的、被动的震颤,而是如同地底有一只沉睡的、被惊醒的、暴怒的、洪荒巨兽,在疯狂地、愤怒地、想要挣脱束缚的、咆哮、翻滚、撞击!整个地面如同波涛般起伏,黑色的岩石发出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呻吟、碎裂声!那些刻在地面上的、暗红色的、古老的、狰狞的符文,如同被烧红的烙铁,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血红色的、如同鲜血流淌、如同地狱熔岩喷发的、令人疯狂的光芒!光芒交织、涌动、扭曲,仿佛无数条活过来的、痛苦的、在疯狂挣扎的血色巨蟒,在石台上疯狂地舞动、游走、嘶吼!空气中那股腐朽的、甜腻的、令人作呕的气息,瞬间被这狂暴的、充满了毁灭和不祥气息的血色光芒冲散、撕裂、焚烧、净化!
是石台上的封印!是张家、是守夜人、是无数被献祭、被遗忘、被诅咒的牺牲者,在这片石台上,在这扇门前,以生命、以灵魂、以最残酷的代价,设下的、镇压、禁锢、封印、隔绝、阻止“门”后之物泄露、阻止“门”被开启的、最后的、也是最强大的、屏障、封印、或者说……囚笼,被惊动了!被激活了!被那裂纹中泄露出的、属于“门”后之物的、腐朽的、贪婪的、充满恶意的黑暗气息,触发了!也被吴邪灵魂深处、那最后一丝属于“守门人”血脉的、冰冷的、绝望的、诅咒的回响,所……共鸣、所……点燃、所……引爆了!
“啊啊啊啊——!!!”
吴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无边痛苦、绝望、以及某种源自血脉的、本能的、冰冷的、疯狂的、被强行唤醒的、嘶吼!他猛地抱住了头,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地抽搐、痉挛,蜷缩成一团,摔倒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刻,被那冰冷的、绝望的、充满诅咒的回响,被那狂暴的、撕裂一切的血色封印光芒,硬生生地、从内部、撕开、搅碎、重组、焚烧!无数破碎的、冰冷的、血腥的、疯狂的、属于古老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他看到无数模糊的、穿着古老服饰的、面容模糊的身影,在石台上、在门前、在黑暗中、在血色符文中、在绝望的嘶吼中、在疯狂的献祭中、化作飞灰、化作血雨、化作冰冷的、永恒的、无声的烙印!他感受到无尽的寒冷、孤独、绝望、被囚禁的痛苦、对“门”的恐惧、对“门”后之物的憎恨、对守护职责的绝望、对血脉诅咒的诅咒、对永世不得超生的、疯狂的、悲鸣!是张家先祖的记忆碎片?是守夜人无数被遗忘的牺牲者留下的怨念?是这石台、这封印、这扇门本身,在无尽岁月中,吸收、囚禁、烙印的、冰冷的、绝望的、灵魂的回响!是“钥匙”破碎的、最后的、共鸣!
“喵嗷——!!”我也发出了凄厉到极点的、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恐惧的尖叫!碧绿的眼睛瞬间被血色符文的光芒充斥,那光芒仿佛带着灼热的、烧穿灵魂的、毁灭性的力量,灼烧着我的眼睛,我的灵魂!我弓起身,发出痛苦的呜咽,在地上疯狂地打滚,爪子死死扣着地面,留下一道道血痕!我身上,那属于“灵”的、守护的、本能的、对不洁、对黑暗、对“门”的、本能的恐惧和排斥,与这血色符文的、疯狂的、毁灭的、充满憎恨的力量,产生了剧烈的、痛苦的冲突、共鸣、排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要在这狂暴的血色光芒和冰冷的诅咒回响中,被撕成碎片,被焚烧成灰烬!
“咳咳……哇——!!!”地上的胖子,也被这剧烈的震动和狂暴的血色光芒波及,猛地再次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漆黑粘稠的血液,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剧烈地弓起,又重重摔下,本就微弱的气息,瞬间变得若有若无,生命之火,在狂风中摇曳,即将彻底熄灭!
而那扇巨大的、漆黑的、雕刻着巨大眼眸的、冰冷的、永恒的门扉,在石台剧烈的震动、血色符文的疯狂爆发、以及那股冰冷的、绝望的、诅咒的回响的冲击下,也猛地一震!门上那只巨大的、黑暗的、冰冷的、不再旋转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随即猛地睁大!瞳孔深处,那黑暗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漩涡,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不是之前那种缓慢的、漠然的旋转,而是一种剧烈的、充满暴怒的、仿佛被触犯了威严的、带着无穷无尽的、冰冷的、毁灭的、黑暗的、疯狂意志的、旋转!一股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恐怖、更加冰冷的、充满了毁灭和疯狂气息的、无形的、如同实质的、精神冲击,从那疯狂旋转的瞳孔深处,从那扇巨大的、冰冷的、黑色的门扉内部,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黑色的、毁灭的风暴,向着四面八方、向着整个石台、向着吴邪、胖子、我、以及那爆发的血色符文,狠狠地、疯狂地、碾压过来!它要镇压!要抹除!要毁灭这胆敢反抗、胆敢触碰、胆敢惊扰、胆敢“玷污”它的、渺小的、可笑的、卑微的、蝼蚁!要将这道裂纹,将这泄露的气息,将这触动的封印,将这胆敢反抗的、冰冷的、绝望的、诅咒的回响,将这三个闯入的、卑微的、即将被吞噬的灵魂,彻底地、从存在层面、从灵魂层面、彻底地、抹去!抹去!抹去!
是“门”的反击!是“门”后那沉睡的、或被困的、或被封印的、未知的、恐怖存在的、被惊醒、被触犯、被刺激后的、暴怒的、毁灭的、碾压性的、意志冲击!是冰冷的、非人的、漠然的、绝对的、毁灭的、对一切敢于反抗、敢于触碰、敢于唤醒它的、存在的、终极的、抹杀!
“不——!!!”
吴邪、我、胖子,在那恐怖的、冰冷的、毁灭的精神冲击降临的刹那,脑海中同时、无声地、发出了最后的、最绝望的、最不甘的、最疯狂的、呐喊!
是毁灭的终结?是封印的反击?是最后的、冰冷的、诅咒的回响?是黑暗的吞噬?是最后的挣扎?是……绝望的、同归于尽的、最后的、绽放?
石台在疯狂震动,血色符文在疯狂燃烧、交织、化作血色光柱冲天而起,试图阻挡、镇压、封印那扇门,那裂纹,那泄露的黑暗!门扉在剧烈震动,黑暗的瞳孔疯狂旋转,冰冷的、毁灭的意志如同风暴般席卷一切,要抹除一切!吴邪的灵魂在被冰冷的、绝望的回响撕碎、焚烧!胖子的生命之火在狂风中即将熄灭!我的身体和灵魂在血光和冲击中濒临崩溃!而那裂纹,那道细如发丝的、黑色的、如同伤口般的裂纹,在血色符文的镇压、在“门”本身的恐怖意志、在吴邪灵魂深处冰冷的回响、在所有疯狂力量的冲击、撕扯、碰撞、湮灭下,开始……剧烈地、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向四面八方、蔓延、扩大、裂开、如同蛛网般、布满了门扉的一小片区域!裂纹深处,那腐朽的、甜腻的、充满恶意的、黑暗的气息,如同找到了宣泄口,如同被挤压的脓液,疯狂地、汹涌地、喷涌而出!带着令人作呕的、如同无数腐烂尸体堆叠的、浓烈的、令人窒息的、恶臭!那气息,在接触到血色符文光芒的瞬间,发出“嗤嗤”的、如同冷水滴入滚油、又如同强酸腐蚀金属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两者疯狂地互相抵消、湮灭、吞噬、同归于尽!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硫磺、血腥、腐烂、焦糊、以及某种无法形容的、令人疯狂的、能量湮灭的、恐怖气息!
是封印和“门”的力量,在互相抵消、湮灭!是吴邪灵魂中冰冷的回响,在加速、在催化这个过程!是那裂纹,在被强行撕开、扩大!是“门”后的黑暗,在被泄露、被释放、被……毁灭、被净化、被……同归于尽?还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吴邪感觉自己要疯了,灵魂要被撕裂了,要被那冰冷的回响彻底吞噬,变成这绝望诅咒的一部分!胖子感觉自己要死了,身体和灵魂都要在这恐怖的冲击和腐朽的气息中彻底腐朽、消散!我感觉自己要魂飞魄散了,身体的痛苦,灵魂的灼烧,对黑暗的恐惧,对“门”的排斥,让我只想尖叫,只想逃离,只想彻底消失!
就在这疯狂的、毁灭的、即将彻底湮灭一切的、最后的、刹那——
一道极其微弱、微弱到几乎不存在、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的、冰冷的、带着一丝熟悉的、令人心碎的、气息,突然,从吴邪怀中,那被鲜血、泪水、汗水浸透的、破烂的、沾满了泥泞的衣襟下,那个贴身藏着的、小小的、冰冷的、用油纸包裹的、装着那截黑金古刀残刃的、布囊中,极其缓慢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渗透了出来。
是那截刀。是那把断裂的、沾血的、在西湖水底、与那巨大的、冰冷的、毁灭的漩涡、一起消失的、张起灵从不离身的、黑金古刀,最后的、染血的、残刃。是吴邪,在西湖水底,在那片染血的碎布旁,艰难寻回的、唯一残留的、属于张起灵的、最后的、冰冷的、印记。
那冰冷的气息,微弱,死寂,带着铁锈、血腥、以及一种深沉的、仿佛能割裂一切的、锋锐的、绝望的、孤独的、守护的、决绝的、以及……最后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温暖的、熟悉的、令人瞬间心碎的、属于“小哥”的、残留的、仿佛随时会随风飘散的、气息、回响、或者说……执念、烙印、最后的、守护、与……告别?
那气息,如同黑暗中的、唯一一点、微弱的、即将熄灭的、冰冷的、星火,穿透了吴邪破碎的灵魂,穿透了狂暴的血色光芒,穿透了恐怖的黑暗冲击,穿透了无尽的腐朽恶臭,穿透了无边的、冰冷的、绝望的、疯狂,轻轻地、颤抖地、触碰到了……吴邪的灵魂深处,那道被冰冷的、绝望的、诅咒的回响,正在疯狂侵蚀、撕裂的、最后的、冰冷的、属于“守门人”血脉的、破碎的、印记、或者说……烙印、的、中心、或者说、根源、或者说、最后一丝、残留的、本源的、核心、的、存在、或者说、最后的、执念、的、存在、的、存在、的、存在、的、存在……
然后……
“嗡——!!!!!”
一声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来自亘古时空尽头、来自无数冰冷、绝望、孤独、守护、牺牲、执念的、最后的、汇聚的、冰冷的、锋锐的、孤独的、守护的、决绝的、燃烧的、如同最后的、璀璨的、冰冷的、锋锐的、孤高的、雪峰上的、燃烧的、火焰的、刀锋的、嗡鸣,无声地,在吴邪的灵魂最深处,在这片即将毁灭的、疯狂的石台上,在无尽的黑暗、血光、冲击、腐朽、疯狂、绝望的、中心,炸开!
不是声音,是存在!是烙印!是回响!是执念!是最后的、燃烧的、冰冷的、守护的、刀锋!
是“小哥”……
是张起灵……
是他……
最后的……
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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