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多，招待所的走廊里开始有人走动。凌薇下楼买了两根油条，还跟摊主聊了两句。
摊主：“今天早市人少，油条还有，你来得巧。”
凌薇：“是啊，今天算是早起了。”
摊主：“姑娘，你不算早啦，有一个穿灰布短褂的男人四点多就来买油条了，说是急着去南门外取货。”
凌薇点点头，心里记下“南门外取货”。
六点半，凌薇和陆星砚在招待所门口碰头。两人没多说话，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沿着早市的小巷走。凌薇的目光停在一张红纸上——“房屋出租，南门外，租金面议”。
“你看这个。”凌薇指了一下墙上的红纸。
陆星砚：“记下来，以后用得上。”
七点，他们在一个报亭停留了一下，一边留意对面的邮局。
邮局门口，有一个灰衣人正和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低声交谈。两人的动作很小心，像是怕被人看见。凌薇掏出小本子，飞快地画了几笔——灰衣人的身高、步态、帽子的款式。
陆星砚：“你在写什么？”
凌薇：“证据啊，等我们需要的时候，这些就是线索。”
七点半，灰衣人和戴帽男人分开。灰衣人朝农机厂方向走去，戴帽男人则拐进了通往南门外的小巷。凌薇和陆星砚对视了一眼，陆星砚往农机厂方向走了过去，凌薇则往南门方向。
过了一会儿，农机厂的大门才被门卫大爷拉开。陆星砚便见到了刚到门口的李建国，他和李建国看着工人们陆续进厂。
陆星砚：“最近厂子里有什么新面孔吗？”
李建国：“新面孔倒是没有，不过有个瘦高个的年轻人，是临时请来帮忙的，说是隔壁厂借调的，手脚还挺麻利。”
陆星砚：“人已经来了吗？”
李建国点点头，低声补充：“人倒是勤快，就是话不多，眼神有点紧。”
陆星砚“知道了”，心里却记下了这这事。
于是，陆星砚来到农机厂的侧门。侧门还没开，几个工人正蹲在门口抽烟。灰衣人熟门熟路地和门卫打了个招呼，径直进了厂。
陆星砚：“看来不是第一次来。”
与此同时，凌薇跟着戴帽男人来到南门外的一个小仓库。仓库的门虚掩着，戴帽男人左右看了看，推门进去。凌薇没有跟进去，她绕到仓库的后窗，透过破损的窗纸，看到里面堆满了木箱，箱子上印着“德顺商号”的字样。
凌薇：“好家伙，这么多货。”
她注意到封条的颜色比供销社的深，字体也略粗。
凌薇：“不同的封条，可能来自不同的地方。有意思。”
八点，凌薇回到供销社。王主任已经在门口等她，脸色有些凝重。
王主任：“昨晚有人在门口盯了半宿。你要小心。”
凌薇：“我知道。对了，这批新到的德顺商号的货，您觉得怎么样？”
王主任：“质量一般，价格还高。要不是上级分配，我才不会进。”
凌薇点点头，她一边搬箱子，一边留意供销社放货的那个角落。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她发现了一张被踩皱的纸片。展开一看——“初五，南门外仓库。”
凌薇小声嘀咕着：“初五？三天后。”
上午十点，陆星砚在农机厂的车间里忙碌着。他故意在一台机器上留下了一个小故障，然后假装去喝水，暗中观察。果然，那个瘦高个趁着大家不注意，飞快地把故障修好了。
陆星砚：“动作还挺熟练。”
午休时，瘦高个借口去打水，绕到了后巷。陆星砚远远跟着，看见他把一封信塞进了邮筒。
陆星砚：“好家伙，这个时间寄信？”
午后两点，凌薇和陆星砚在布店二楼碰头。
凌薇：“你那边怎么样？”
陆星砚：“那个瘦高个有问题。他修好了我故意留下的故障，动作很熟练。而且，他刚刚在后巷寄了一封信。”
凌薇：“我这边也有发现。初五，南门外仓库。”
陆星砚：“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先准备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下午三点，凌薇回到供销社，继续和王主任交接货物。
王主任：“对了，昨天有人托我给你带个口信。”
凌薇：“谁？”
王主任：“一个穿灰布短褂的男人，他说，初五，南门外仓库，谈合作。”
凌薇：“您告诉他什么了？”
王主任：“我什么都没说，我知道规矩。”
傍晚五点，夕阳开始西斜。凌薇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供销社。一个穿红衣服的小男孩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小男孩：“姐姐，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凌薇：“谢谢。”
凌薇接过信，拆开一看，又是“初五，南门外仓库，谈合作。”笔迹和她早上看到的纸片一模一样。
两人回到招待所，前台问：“你们的三天房费到今天就到期了，需要续住吗？”
陆星砚：“先不续了，我们再看看别的地方。”
前台：“好的，最近东门那边新开了一家“同福客栈”，条件差不多，价格还便宜些。”
凌薇和陆星砚提着行李出了招待所，沿路一直走，路边也贴着好几张“房屋出租”的红纸。
凌薇：“要不先找个宾馆过渡两天？等摸清情况再找长租的地方。”
陆星砚：“同意。先稳定住处，再谈别的。”
七点，同福客栈。
掌柜：“还有房，要不要先看一下？”
陆星砚：“看一下。”
掌柜：“可以，我们虽然环境一般，但干净。有热水，晚上十点后不供应。”
凌薇：“行，先住两天。”
他们登记入住，把行李放下。
凌薇：“今晚先休息，明天再去打听长租的房子。”
陆星砚：“嗯，我让李建国帮忙问问农机厂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民居。”
夜深了，凌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起身点亮油灯，从帆布包底层取出一本账本，撬开封底，取出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南门外仓库，初五。”
她把纸片重新藏好，熄灭油灯。隔壁传来轻微的咳嗽声，远处有人关门。之后一切都很安静，凌薇才开始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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