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中心广场的居民动员大会,通过媒体记者的镜头,在几小时内传遍了整个江州。
当晚八点,江州市电视台的晚间新闻,用了足足十五分钟,详细报道了这场大会的经过。
秦川那句“人人当股东,坐地就分红”通过电视信号传进千家万户;那些前几天还在镜头前哭诉的住户,此刻争先恐后的排队签约,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特别是那位前几天还在报纸上哭喊“要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老太太,签约后,拉着省城派来律师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黄家爪牙怎么威逼利诱,甚至半夜砸窗户逼她演戏。
看到这些画面,江州的舆论彻底反转了。
当晚,广场旁临时搭建的法律援助咨询点,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咨询点里灯火通明。苏晚晴连夜从省城调来的五十名律师,正面临着他们执业以来最大的挑战。
“律师同志!求求你,帮帮我们家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抓着一名年轻女律师的手,哭得说不出话。她身旁站着一个少年,左腿打着石膏,眼神里满是恐惧。
接待她的是援助团里很年轻的律师,名叫林若曦,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士职业套裙。此刻,她脸上满是同情。
“大姐,您别急,慢慢说,我们都会为您做主的。”林若曦声音很轻,给她倒了杯热水。
那妇女喝了口水,情绪好了些,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讲起了过去的事。
“十年前,就是黄家的拆迁队!他们看中了我家的位置,给的补偿价低得离谱,我们不同意,他们就天天派人来骚扰!”
“半夜砸玻璃,往院子里泼油漆,还把我当时只有六岁的儿子,从学校门口拖走,关在小黑屋里吓了一天一夜!我可怜的儿子,就是那次被吓坏了,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腿,落下了一辈子的残疾!”
妇女指着身旁的少年,声音都在发抖,“我们去报官,派出所根本不管!我们去上访,连市政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十年了……我们家这十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啊!”
听完这些,年轻的林若曦义愤填膺,双目几欲喷火。她握住妇女的手,声音坚定的说:“大姐,您放心!把您当时报案的回执,还有您儿子受伤的病历都给我!我们援助团,一定替您把这个公道讨回来!”
这样的一幕,在咨询点的每个角落都在上演。
越来越多被黄家欺压了十几年,敢怒不敢言的普通百姓,终于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他们拿出了自己悄悄保存多年的证据——
被克扣补偿款后,实际到手金额很少的银行收据。
深夜被暴力强拆时,用老人机偷偷录下的、充满了哭喊和咒骂的模糊视频。
甚至还有当年负责拆迁的黄家远房亲戚,在酒桌上喝多了之后,吹嘘自己怎么摆平那些住户的嚣张录音。
一夜之间,法律援助站就收到了堆积如山的铁证,足以将黄家钉死。
此时,千里之外的港城。
一场针对黄家的金融绞杀,也悄悄拉开了序幕。
盘龙资本,华夏区总部大厦顶层,充满科技感的总裁办公室内。
王雅穿着一件黑色蕾丝边真丝睡袍,赤着双脚,斜倚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她一手端着一杯红酒,另一只手在面前悬浮的全息投影屏幕上随意的滑动。
屏幕上,正飞速闪过无数财务数据和资金流向图。那是她手下的团队对黄家所有关联公司十几年财务状况的深度分析报告。
“有意思……”王雅看着其中一条被标红的资金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轻呷一口红酒,玩味地说道,“打着老城改造专项补贴的名义,从联邦和省里套取了上百亿的资金,然后通过几十家皮包公司,一层层洗白,最后,全都转到了海外一个秘密的家族信托基金里?”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那支高达百亿的基金的最终受益人信息弹了出来。
受益人一栏,是三个名字——黄四海,黄德坤,以及……一个让王雅都有些意外的名字。
她拿起桌上红色的卫星电话,拨通了秦川的加密线路。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我的秦大市长,你的地盘……清理的怎么样了?”王雅用她沙哑又磁性的声音问道。
“民心已定,只等收网。”电话那头,秦川平静地回答。
“咯咯……那就好。”王雅轻笑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修长的双腿搭在面前的茶几上,慵懒地说道,“姐姐我这边,也为你准备了一份收网的大礼,一份能从根上彻底刨掉黄家这棵烂树的礼物。”
“哦?”
“我查到,黄家这十几年,利用老城改造项目,至少套取了联邦和省里超过一百二十亿的专项补贴资金。”王雅的语气变冷,“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伙伴。”
她看着屏幕上那个让她意外的名字,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我们的新盟友,那位刚坐上江州市委书记宝座的贺远山同志,似乎……和他那位还在上大学的宝贝儿子,也在黄家的分红名单上呢。虽然数额不大,只有区区五个亿,但……”
王雅的话没说完,秦川瞬间就明白了。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贺远山以为自己可以坐山观虎斗,甚至想借秦川这把刀,去清除黄家,为自己扫平障碍。
却没想到,他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而这份把柄,如今正落在了秦川这个他最忌惮,却又最需要倚重的盟友手里。
“做的很好。”秦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把这份证据加密封存,设定最高权限。时机未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明白。”王雅妩媚一笑,“我的秦大书记,您可真是……越来越像个合格的政客了呢。连自己的盟友,都算计的这么精准。”
“这不是算计。”秦川的声音很平静,“这只是为我们的联盟,加上一份最牢固的保险而已。”
挂断电话,秦川缓缓地笑了。
他知道,有了王雅这份致命的礼物,江州的这盘棋,已经再无任何意外。
黄家,必死无疑。
贺远山,也只能一辈子安安分分的当好他这颗棋子。
……
黄家大宅,灯火通明,气氛却十分压抑。
书房内,黄四海面如死灰的看着电视,那些曾经被他视为蝼蚁的普通百姓,一个个走上镜头,控诉着他和他家族的罪行。
他桌上的电话,从傍晚开始就响个不停。
但无一例外,都是那些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的盟友们,打来与他划清界限的。
“喂?黄老哥啊!哎呀,您看这事闹的……我那边的项目最近出了点问题,省纪委的人天天盯着,实在是帮不上忙啊!您……您多保重!”
“黄主任!不是我不帮你!是省里刚下了死命令,谁敢再跟你黄家沾上一点关系,就地免职,立案调查!兄弟我也得为自己一家老小考虑啊!”
“黄四海!我告诉你,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两家,从今天起,恩断义绝!你儿子跟我女儿的婚约,也立刻取消!你们黄家的事,别想再拉上我们李家!”
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一声又一声的背叛。
众叛亲离,四面楚歌。
当最后一通电话也被无情的挂断时,黄四海彻底没了力气。
他颓然的瘫坐在那张他坐了半辈子的太师椅上,浑浊的老眼里,嚣张之色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给了那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外来年轻人。
窗外的夜风吹动院子里的老槐树,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这个家族的覆灭而悲鸣。
黄四海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市政府大楼,眼神中,恨意与疯狂取代了所有的绝望。
“秦川……”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我输了……但我……还没死!”
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踉跄的走到书房最里侧的一面墙壁前,在墙上一处不起眼的暗格上摸索着,按下了某个机关。
墙壁无声的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往地下的黑暗密道。
“你想让我死,我也要让你,给我黄家……陪葬!”
他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脸上露出狰狞而疯狂的笑容,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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