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清栀醒来时,第一感觉是——七百两劳务费真不是白拿的。
她扶着腰坐起来,嘴里啪啦开始算:“王爷,昨晚您加班三个时辰,按每个时辰一百两算,三百两。技术指导费二百两,精神损耗费一百两,体力消耗费一百两。总共七百两,刚好抵账。您看是现金还是记账?”
墨临渊躺在旁边,眼睛都没睁:“记账。”
“好嘞。”苏清栀摸出小本本记上,刚要下床,突然“咦”了一声,“王爷,我腰好像不怎么疼了?”
“本王昨晚顺手给你推拿了。”墨临渊淡淡道,“推拿费一百两,记账。”
苏清栀:“……”行,您学得挺快。
她洗漱完走出房间,发现院子里气氛不太对。永宁公主在药房门口来回踱步,谢怀瑾靠在门框上,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怎么了这是?”苏清栀走过去。
永宁公主看见她,眼睛一红:“清栀姐姐,李玄策……李玄策不见了!”
苏清栀一愣:“不见了?什么意思?”
“今天早上我去给他送药,房间里没人。”谢怀瑾脸色苍白,“床铺是冷的,应该半夜就走了。但问过守卫,没人看见他出庄子。”
苏清栀脑子里“嗡”的一声。来了,“思”的触发事件。
“找了吗?”她强迫自己冷静。
“墨十七带人把庄子翻了三遍,没找到。”永宁公主带着哭腔,“后山的陷阱区也查了,没有触发痕迹。他就像……就像凭空消失了。”
苏清栀深吸一口气,转身往李玄策房间走。墨临渊跟在她身后,低声道:“你觉得是教主?”
“不然呢?”苏清栀脚步不停,“‘思’总得有个对象。思钱太便宜我,思您又太明显,思世子正好——他伤没好透,战斗力打折,又是重要人物,我于情于理都该‘思’他。”
李玄策的房间收拾得很整齐,甚至整齐得过分——被褥叠成标准的豆腐块,桌上的茶具摆得一丝不苟,连他平时用的那根拐杖都靠在墙边。
太整齐了,整齐得像……故意收拾过。
苏清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忽然在床脚发现一小块布条——靛蓝色,是李玄策常穿的那件衣服的颜色。
布条边缘整齐,像是被利器割下来的。上面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东西。
苏清栀凑近闻了闻,脸色变了:“是血。人血,新鲜的不超过三个时辰。”
“他受伤了?”墨临渊皱眉。
“不一定。”苏清栀把布条递给阿依娜,“能追踪吗?”
阿依娜放出寻踪蛊。这次蛊虫没有犹豫,直接飞出窗户,朝庄子东北方向飞去——那是后山更深处的方向。
“有血迹指引,它能追踪。”阿依娜说,“但距离可能很远,我们需要跟紧。”
墨临渊立刻下令:“墨十七,点二十人,准备进山。阿依娜带路,本王亲自去。”
“我也去。”苏清栀说。
“你腰——”
“腰没事了!”苏清栀打断他,“而且世子是我的病人,诊金还没结呢!他要是出事,我找谁收钱去?”
墨临渊看着她急眼的样子,最终点头:“但必须跟紧本王,不准擅自行动。”
“行行行,都听您的。”苏清栀满口答应,“不过进山的劳务费得另算啊,危险系数高,一天至少三百两。”
墨临渊:“……”他有时候真想敲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什么构造。
队伍很快集结完毕。阿依娜的寻踪蛊飞得很快,众人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苏清栀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走了一段就开始喘气。
“上来。”墨临渊在她面前蹲下。
“啊?”
“背你。”墨临渊头也不回,“照你这速度,天黑都追不上。赶紧的,背人费五十两,记账。”
苏清栀乐了:“王爷您这收费良心啊!成,记账!”
她趴到墨临渊背上,双手搂住他脖子。墨临渊起身,脚步依然稳健,甚至比刚才还快了些。
苏清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王爷,您体力不错啊。这背人服务要是开放预约,一次一百两肯定有人抢着要。咱们可以合作分成,您七我三……”
“闭嘴。”
“哦。”
队伍在山林里穿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寻踪蛊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一处悬崖边,背甲开始闪烁红光。
“血迹到这儿就断了。”阿依娜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脸色发白,“难道……”
“不可能。”苏清栀从墨临渊背上下来,走到悬崖边仔细查看,“世子腿伤没好利索,不可能自己跳崖。而且这血迹断得太刻意了——你们看,崖边这块石头。”
她指着悬崖边缘一块突出的岩石。岩石上有一小片摩擦痕迹,还沾着一点和布条上同样的暗红色。
“这是伪装。”墨临渊蹲下身摸了摸痕迹,“血迹是故意抹上去的,摩擦痕迹也是新弄的。他想让我们以为人跳崖了。”
“那真正去哪儿了?”李玄策问——哦不对,李玄策就是失踪的那个。苏清栀拍拍脑袋,转向阿依娜:“蛊虫还能追踪吗?”
阿依娜摇头:“血迹线索断了,蛊虫就失去方向了。”
众人陷入沉默。山风吹过悬崖,发出呜呜的声响。
苏清栀盯着那处伪装痕迹,脑子里飞快转动。教主绑架世子,肯定不是为了杀他——要杀早就杀了,没必要大费周章弄到山里来。那目的是什么?逼她“思”?
等等,思……
她忽然想起昨天自己说的话:“思钱太便宜我,思您又太明显,思世子正好。”
所以教主真的选了世子。但现在人不见了,线索断了,她该怎么“思”?干坐着胡思乱想吗?
“不对。”苏清栀突然开口,“教主不会把线索彻底断掉。他要我‘思’,就得给我‘思’的素材。现在世子失踪,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么‘思’?难道我该‘思’他欠我的诊金要不回来了?”
话音刚落,悬崖下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紧接着,一根箭矢破空而来,“哆”地钉在众人脚边的树干上。箭尾绑着一个小竹筒。
墨临渊拔下箭矢,取下竹筒。里面是一张字条和……一缕头发。
字条上写:世子安好,三日后还。王妃可慢慢“思”。
头发是李玄策的——苏清栀认得那小子后脑勺总有一撮头发翘起来,这缕头发就是那撮。
“所以他没事。”苏清栀松了口气,然后开始算账,“但被非法拘禁三天,精神损失费一天五百两,三天一千五百两。绑架罪按大漓律至少判十年,折算成赔偿金……算了,等救回来再跟他算。”
她把头发小心收好,看向墨临渊:“王爷,现在怎么办?回去等?”
“等不了。”墨临渊眼神冰冷,“三天时间,够教主做很多事。而且……”
他顿了顿:“本王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众人原路返回。一路上苏清栀都在“思”——主要“思”李玄策欠她的诊金什么时候能结,顺便“思”一下教主的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
回到庄子时已是傍晚。永宁公主和谢怀瑾迎上来,得知李玄策暂时安全,两人都松了口气。
“但是要等三天……”永宁公主担忧道,“三天里会不会出事?”
“教主说了安好,应该不会有事。”苏清栀安慰她,“而且世子那小子命硬,火焰山都活着回来了,这次也能挺过去。”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也打鼓。教主到底想干什么?单纯取个“思”的情绪,需要绑架人质三天吗?
深夜,苏清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不着。
“王爷,”她推了推身边的墨临渊,“您说教主下一步会是什么?‘思’之后是‘悲’还是‘恐’?”
“都有可能。”墨临渊闭着眼,“但本王觉得,他可能在准备一个更大的局。”
“什么局?”
“让你七情接连爆发,在短时间内完成取血的局。”
苏清栀沉默了。她想起玄真子说的:七情引需要在一次取血过程中,让目标经历七种情绪的剧烈波动。
如果教主现在就开始铺垫……
“那咱们得加快进度了。”她坐起来,“不能等他准备好。得主动出击,打乱他的节奏。”
“怎么出击?”
苏清栀眼睛一转:“他不是让我‘思’吗?我就‘思’给他看。不过……得‘思’得有价值。”
她凑到墨临渊耳边,低声说了计划。
墨临渊听完,看着她:“你确定要这么演?”
“确定。”苏清栀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赚点外快。而且这次演出费得涨价——情绪连续剧,一集至少五百两!”
墨临渊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忽然笑了:“行。那本王配合你演。不过报酬……”
“报酬好说!”苏清栀拍胸脯,“您要钱还是要分成?钱的话一次五百两,分成的话票房收入三七开,您三我七。”
墨临渊翻身把她按在下面:“本王要另一种报酬。”
“等等!这属于加戏,得加钱——唔!”
得,账又算不成了。
窗外,月亮躲在云后,像是在偷看这场永远算不清的账。
而远处深山里,李玄策正蹲在一个山洞里,啃着教主派人送来的烧鸡,嘴里嘀咕:“清栀姐姐该不会真以为我出事了吧……不过这次演出费得找她要,被绑架很辛苦的……”
山洞外,一个黑影静静站着,听着里面的嘀咕声,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
这对主仆……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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