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的周小言对此一无所知，吃完晚饭便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从空间里出来，脚刚踏上溪边的土地，目光就扫到了泉边散落的脚印——大大小小的爪印深陷在软泥里，边缘带着尖锐的弧度，显然是昨晚有野兽来过。周小言瞥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拎起东西继续往回走。
这一路异常安静，别说大型猎物，连平日里常见的野兔、山鸡都没怎么撞见。偶尔有几只小兽从眼前窜过，周小言也懒得理会。加上她出发前在裤脚、袖口都撒了老大夫给的防蛇虫药粉，那股特殊的草药味萦绕在身上，附近的蛇虫远远闻到便早早避开，不敢靠近。
如此平稳地赶了一天路，到傍晚时分，周小言抬头望见前方的树木渐渐稀疏，隐约能看到山外的开阔地——已经到了山的外围。夜色渐浓，山路难行，便闪身进了空间休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周小言就从空间里出来，辨明方向后，加快脚步往山外赶去。晨雾还未散尽，沾在草叶上凝成露珠，
周小言往山外走，越靠近山脚，路上的人影渐渐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山民背着空筐，手里攥着小锄头，正往山里赶；山脚下还有些半大的孩子，挎着篮子呼朋引伴，也跟着往山林深处钻——如今山脚下的野菜早就被挖光了，只能往更里面走才有收获。
把五六式步枪收了起来，拿上木棍，又拿出个竹筐背在肩上，装作也是进山寻野菜的样子，继续往外走。
没走多远，一个挎着空筐的中年妇女迎面走来，看到周小言一个人往外走，脚步顿了顿，忍不住开口提醒：“小姑娘，你这是刚从山里出来？可别一个人往深山里钻啊，前阵子听人说山里有狼出没，太危险了。”
周小言停下脚步，对她笑了笑，语气温和：“谢谢大婶关心，我不进深山，就想在山外围转转，看能不能碰运气挖点野菜。”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愁容：“唉，哪还有什么野菜啊。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了，家里的粮缸都快见底了，不进山碰碰运气，一家子都得饿着。”
“总会好起来的。”周小言安慰了一句，也不好多说什么，又道了声谢，便继续往山外走。
中年妇女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也跟着人群往深山里去了。
周小言背着竹筐，手里拄着棍子，顺着山路往山外走。耳边渐渐能听到村庄里的鸡鸣狗吠，空气里也多了些烟火气，不再是山里那股清冽又带着野意的味道。
路上遇到的山民越来越多，大多是背着空筐往山里去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愁苦。偶尔有人看她背着筐往外走，筐里却空荡荡的，眼神里会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人多问——这年头，各人有各人的难处，谁也顾不上谁。
快到山口才拐过一个弯，就见路边蹲坐着几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看起来才五六岁，手里都攥着小铲子，篮子里只有寥寥几棵被挖断的苦菜。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踮着脚往山里望，嘴里嘟囔着：“娘说再挖不到菜，晚上就只能喝稀汤了……”
周小言脚步顿了顿，从空间里悄悄摸出两把刚收的野菜——是她昨天顺手挖的，鲜嫩饱满。走过去，把野菜往小姑娘的篮子里一放，声音放轻了些：“这个给你们，回家让大人做了吃吧。”
几个孩子都愣了，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她手里突然多出来的野菜，又看看她。还是那个羊角辫小姑娘反应快，怯生生地说了句：“谢……谢谢姐姐。”
周小言笑了笑，没多说，转身继续往前走。走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孩子们小声的欢呼，心里也松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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