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昔阳县城内，硝烟还未散尽。
方焱重新站在了小鬼子司令部废墟前，脚下是川岸文三郎中将的尸体。这位小鬼子中将师团长，还是没躲过独立团士兵的围剿，在一处废墟中被王根生一枪击毙，临死前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老方，清点完了。”孔捷跑过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小鬼子第二十师团，除了逃出去不到千余人，其余全灭。咱们缴获了大量的战马、火炮、轻重机枪、三八大盖，子弹……娘的，子弹多得数不过来！具体的需要时间统计。”
方焱点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的小鬼子尸体，“伤亡呢？”
“独立团阵亡137人，重伤89人。”孔捷声音低了下去。
方焱沉默两秒，“好，牺牲的同志，先送回去，他们是英雄。”
“是。”
这时，李云龙从城南方向大步走来，身后跟着张大彪。李云龙脸上全是血污，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咧着嘴笑得跟个土匪似的。
“老方！过瘾！他娘的太过瘾了！”李云龙一巴掌拍在方焱肩上，“劳资打了这么多年仗，就这一仗打得最他娘的痛快！一万多小鬼子，说灭就灭了！”
方焱看了他一眼，“你们新一团缴获了多少好东西？伤亡多少？”
李云龙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阵亡201人，重伤156人。不过值！用这点代价换一万多小鬼子的命，血赚！”
“李大脑袋，你可真是……”孔捷摇摇头。
“劳资怎么了？”李云龙瞪眼，“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说了，这些弟兄死得其所，小鬼子一个师团啊！这要是传出去，咱们新一团和独立团能吹一年的！”
方焱没说话，转身往城门方向走。
“老方你干嘛去？”李云龙追上来。
“处理俘虏。”
李云龙愣了一下，“俘虏？咱们还抓了俘虏？”
“你们新一团抓的。”方焱头也不回，“独立团不留俘虏。”
李云龙咧嘴一笑，“得嘞，那劳资也不留。张大彪！”
“到！”
“把那些小鬼子俘虏全给劳资集中起来，拉到城外空地上。”
“是！”
……
城北门外，一片空地上。
两百多个小鬼子俘虏被绑着手，跪成几排。这些小鬼子有的浑身是伤，有的军装破烂，个个灰头土脸，眼神里满是惊恐。
李云龙叼着烟，在俘虏面前来回踱步。
“小鬼子，知道劳资是谁吗？”李云龙突然停下，指着自己鼻子，“劳资是新一团团长李云龙！记住这个名字，下辈子别再做畜生了！”
话音刚落，李云龙一挥手。
“机枪准备！”
张大彪带着一个排，架起四挺轻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跪在地上的小鬼子俘虏。
俘虏里有人开始挣扎，嘴里喊着日语。
“八嘎！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是俘虏！日内瓦公约……”
李云龙啐了口唾沫，“日内瓦公约？劳资不认识那玩意儿！你们小鬼子在华夏干的那些事，劳资都记着呢！百姓的血债，今天先用你们这两百多条命还一还！”
“团长说得对！”张大彪吼道，“弟兄们！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报仇！”
“杀！”
哒哒哒哒——
八挺机枪同时开火。
子弹如同暴雨，将跪在地上的小鬼子俘虏打成筛子。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喷溅，尸体一排排倒下。
不到一分钟，两百多个小鬼子俘虏全部毙命。
李云龙扔掉烟头，用脚碾灭，“张大彪，找个坑把这些狗东西埋了。”
“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方焱抬头看去，只见一队骑兵从南面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穿着黑夹克的中年人，脸上戴着副黑框眼镜，正是旅长。
“旅长来了。”孔捷低声说。
李云龙转过身，脸上的狠辣瞬间变成笑容，“哟，旅长您可算来了！”
旅长勒住马，翻身下来，目光扫过满地的小鬼子尸体，又看了看李云龙和方焱，“你们两个，胆子可真够大的。”
“旅长，您这话劳资可不爱听。”李云龙嘿嘿笑道，“咱们这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嘛。”
“完成任务？”旅长走到李云龙面前，“你管杀俘虏叫完成任务？”
“李云龙还有方焱，你们给我等着，这件事情严重违反了咱们八路军的战场纪律。你们让我说什么好呢？...”
“大不了功过相抵呗？...”李云龙在一旁低声说道。
陈赓沉默了几秒，白了李云龙一眼，说来也奇怪，李云龙这小子就是这样，刚立完一功就惹一祸。
他转头看向方焱，笑着说道：“方焱，这次是你出的主意？”
“是。”方焱点头。
“三千斤炸药，提前埋伏，诱敌深入，瓮中捉鳖。”旅长啧啧称奇，“好手段。”
旅长看着方焱，眼神复杂，“不过你们杀俘虏的事情，我还是得像师部如实交代！…你们两个，带我进城看看。”
“是！”
……
昔阳县城内。
旅长骑着马，走在满是废墟的街道上。身后跟着772团团长程瞎子和其他旅部直属部队的军官。
“好家伙。”程瞎子看着周围的景象，忍不住感叹，“这他娘的比小鬼子轰炸还狠。”
“那可不。”李云龙得意道，“三千斤炸药，一次性引爆，小鬼子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旅长勒住马，转头看着李云龙和方焱，“这次你们两个立了大功。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小鬼子不会善罢甘休。第二十师团上万人被歼，连师团长都被你杀了，小鬼子肯定会报复的。”
方焱平静道：“旅长，他们要报复，咱们就接着。”
陈赓笑了，“好，有骨气。”
“旅长放心。”李云龙拍着胸脯，“劳资这次发了大财，武器弹药够咱们打好几场大仗。小鬼子要来，劳资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旅长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小鬼子司令部废墟上，“川岸文三郎的尸体在哪里呢？”
“就在小鬼子司令部废墟里。”
“带我去看看。”
几人来到县衙前，旅长看着地上川岸文三郎的尸体，沉默了几秒，“小鬼子中将师团长，死在这里。这事要是传出去，整个华北都得震动。”
“那就让它震动。”方焱淡淡道，“小鬼子越震动，咱们越有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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