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幻相之海的瞬间,所有队员都被分离到不同的幻相场景中,深潜舟消失不见,眼前只有各自最深处的执念所化的画面。
袁建琪站在忘川海的入口,姚龙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他没有被勾魂爪淹没,正笑着朝她挥手:“建琪,我没走,我们一起回烬海,和一冰一起守着桃林,守着孩子们,好不好?”这是她心底最深的遗憾——若当年她没有执意去忘川海,姚龙或许就不会牺牲。幻相里的姚龙一步步走近,声音温柔:“只要你留下,一切都能重来,你不用再承受失去的痛苦,不用再拼尽全力守护什么。”
袁建琪的眼眶泛红,伸手想要触碰姚龙的脸,可指尖刚触碰到他的身影,便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那是渊魔残力的气息。她瞬间清醒,握着巡海杖的桃木能量,指向姚龙的幻相:“姚龙,我很想你,也永远愧疚你的牺牲。但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你。你牺牲自己,是为了让我带回一冰,是为了守住烬海。我若留下,便是辜负了你的付出,辜负了守海人的初心。”
幻相里的姚龙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忘川海的真实景象——姚龙的龙身虽被勾魂爪淹没,却依旧朝着烬海的方向,发出最后一道金光。袁建琪朝着幻相鞠躬:“姚龙,谢谢你的守护。我会带着你的心愿,守住整片大海,让你的牺牲,永远有意义。”
另一边,王一冰陷入的幻相,是他最恐惧的画面:春分祭典上,他没有挡在袁建琪身前,渊魔的能量洞穿了她的胸口,她倒在他怀里,最后一句话是“王哥哥,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守海了”。幻相里的袁建琪脸色苍白,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你总是算得那么精准,却算错了我的生死。若你再精准一点,若你再快一点,我是不是就不会死?”
王一冰的心如刀绞,他伸出手,想要抱住袁建琪,却发现自己的测算笔还在手中。他看着幻相里的时间——距离渊魔攻击,还有0.5秒的误差,这是他当年刻意忽略的“容错空间”,也是他心底最深的执念:“我总以为精准测算能掌控一切,却忘了,守护不是靠数据,而是靠本心。”
他擦掉眼泪,在虚空里飞速演算,补全了那0.5秒的误差:“建琪,我错了。精准测算不是为了避免所有失去,而是为了在失去后,能带着你的初心,继续守海。你的生死,从来不是数据能衡量的,你的存在,才是我守海的全部意义。”幻相里的袁建琪露出笑容,化作一道金光,融入王一冰的掌心——那是桃木心的能量,也是她的初心。
苍澜的幻相,则是澜海被武力统治的黑暗未来:她站在澜海的王座上,手中的潮汐杖泛着黑红色的阴力,海族们被铁链束缚,巡海队的队员们面目狰狞,整片海域死气沉沉。幻相里的自己朝着她嘶吼:“这就是你想要的!用武力镇压一切,再也没有潮汐异动,再也没有海族反抗,这才是真正的守海!”
苍澜握着净化后的潮汐杖,想起袁建琪教她的“共生”理念,想起澜海海族们期盼的眼神:“不,这不是守海,这是征服。真正的守海,是让海族自由生活,是让潮汐自然流转,是让每一片海域,都有属于自己的温柔。我错了千年,不能再错下去。”她将潮汐杖的能量注入幻相的海域,黑红色的阴力消散,澜海恢复了生机,海族们在海里自由嬉戏,幻相也随之破碎。
新人的幻相,大多是测算失误导致海域覆灭的场景,阿舟看到自己的测算笔记被海水淹没,父亲的残魂虚影对着他摇头:“阿舟,你还不够精准,你守护不了任何人。”可阿舟想起袁建琪的话,不再恐惧失误:“爹,我会精准测算,但我也会接纳失误。我会带着你的初心,守好这片海,哪怕犯错,也会立刻修正,绝不沉溺于愧疚。”
当所有人正视自己的执念,幻相开始消散,龙鳞的金光暴涨,照亮了幻相之海的出口——那是一片失衡的海域,海水一半沸腾,一半冰封,正是迷雾之域的第二层:失衡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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