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南区与皇后区毗邻,却仿佛是两个世界。这里的建筑更加老旧拥挤,街道狭窄而泥泞,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烟草、劣质酒精和河岸淤泥混合的复杂气味。勇气酒馆就坐落在这样一条街巷的拐角,木质招牌因常年潮湿而显得黝黑,上面的字迹模糊难辨。
华生·福尔摩斯推开酒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更加浓烈、温热且喧嚣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煤气灯下,缭绕着蓝色的烟雾,穿着工装或破旧外套的男人们聚在粗糙的木桌旁,大声谈论着工钱、赛马或是女人,空气中充斥着粗鲁的笑骂和玻璃杯碰撞的声音。他的出现,如同在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中滴入了一滴清雅的淡彩,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他那身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体面衣着、沉稳的气度,让喧闹声都不自觉地降低了几分。
他没有理会那些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很快锁定了吧台后面那个正在擦拭酒杯、身材壮硕、脸颊有一道疤痕的光头男人。根据描述,那应该就是萨姆先生。
华生径直走到吧台前,在一个相对干净的高脚凳上坐下,将手杖靠在旁边。
“一杯南威尔啤酒。”他用平静的语调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酒保耳中。
光头酒保——萨姆抬起眼皮,打量了他一下,默不作声地倒了一杯泛着泡沫的啤酒推过来。
华生没有去碰酒杯,而是将一枚金镑硬币轻轻放在了吧台上,手指看似无意地压住了硬币的一半,露出了上面国王的侧脸。他没有看萨姆,目光仿佛落在虚空中的某处,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我看到了报纸上的广告。关于……‘不同寻常的麻烦’。”
萨姆擦拭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再次仔细地审视着华生,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和衡量。几秒后,他放下酒杯,用粗壮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将那枚金镑扫到柜台下,压低声音:“后面谈。”他朝吧台侧面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歪了歪头。
华生颔首,拿起手杖,跟着萨姆穿过那扇小门,进入了一条狭窄、散发着霉味的走廊,最终走进了一个堆满空酒桶和杂物的储藏室。这里相对安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你怎么证明你能处理‘那种’麻烦?”萨姆背靠着门,双臂环抱,直接问道,语气带着不信任。
华生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微微笑了笑。下一秒,在萨姆惊愕的目光中,华生脚下那片狭小的阴影突然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瞬间延伸出几缕细长的、如同触手般的暗影,悄无声息地缠绕住了旁边一个空酒桶的阴影,将其缓缓提起离地数英寸,悬停了片刻,又轻轻放下,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暗影也随之缩回,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并非什么强大的能力,却足够诡异和直观,远超普通人的理解范畴。
萨姆脸上的怀疑瞬间被震惊和一丝敬畏取代,他咽了口唾沫,语气恭敬了许多:“先、先生……我明白了。”
“说说看,什么麻烦?”华生好整以暇地问道,仿佛刚才只是展示了一个小戏法。
萨姆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不是我,是我的一位……嗯,雇主。一位体面的绅士,住在乔伍德区。他们家祖传了一面镜子,据说是从南大陆某个遗迹里带回来的。最近……那镜子变得很邪门甚至有点吓人。”
他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靠近它的人会做噩梦,看到可怕的幻影,家里养的猫莫名其妙地死了,女仆也变得精神恍惚,总说在镜子里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脸……那位绅士请过牧师,但没什么用。他不敢声张,怕影响声誉,所以想私下找人解决。”
一面受诅咒的镜子?华生心中快速分析。听起来像是一件蕴含了强烈负面灵性、或者封印了某个残念的低层次封印物,甚至可能吸引了某些灵界生物的依附。对于普通人和低序列非凡者而言确实棘手,但对他而言,处理起来并不困难。
“镜子现在在哪里?”华生问道。
“还在那位绅士家的阁楼里,用黑布盖着,但好像没什么用。”萨姆连忙回答,“先生,您能解决吗?报酬方面……”
“报酬可以稍后谈。”华生打断了他,“先带我去看看那面镜子。至于我的身份,”他顿了顿,报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化名,“你可以叫我华生,华生·福尔摩斯。”
半小时后,华生在萨姆的引荐下,于乔伍德区一栋颇为气派的联排房屋内,见到了那位忧心忡忡的绅士——奥德里奇先生。奥德里奇先生大约五十岁,衣着体面,但眼袋深重,面色憔悴,显然被那面镜子折磨得不轻。在确认了华生具备处理异常的能力后,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带着华生和萨姆来到了阴森昏暗的阁楼。
阁楼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陈腐的气息。在角落处,一面被厚重黑布覆盖的等身镜立在那里,即使被遮盖,依然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阴冷的灵性波动。
华生开启【真实之眼】,目光穿透黑布,看到了镜子的本质。镜面上萦绕着如同黑色蛛网般的扭曲灵性线条,核心处凝聚着一团充满怨恨和恐惧的能量源,它正缓慢地汲取着周围活物的精神力量,并散发微弱的精神污染。确实是一件低层次的诅咒物,大概相当于序列9或者序列8失控后残留的特性形成的封印物。
“你们退后。”华生平静地说道。
奥德里奇和萨姆连忙退到楼梯口。
华生走上前,没有掀开黑布,只是伸出手指,隔空对着镜子轻轻一点。指尖,一缕微不可察、融合了【混沌能量】本质的“归墟”之力,如同无形的细针,穿透黑布,精准地刺入了那团怨恨能量的核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也没有绚烂的光影。在那缕更高层级的力量面前,镜子上的扭曲灵性线条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迅速消散,那团怨恨能量连挣扎都未能发出,便被彻底中和、湮灭。镜子上那股阴冷的灵性波动瞬间消失无踪,变成了一面只是有些年头的普通镜子。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钟。
华生收回手指,对奥德里奇先生说道:“可以了。上面的‘东西’已经清理干净。建议您把它卖给博物馆,或者直接毁掉,不要再放在家里了。”
奥德里奇先生将信将疑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黑布一角,看向镜子。镜中映出他憔悴但正常的脸庞,以往那种仿佛被窥视、令人心悸的感觉彻底消失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激动表情。
“太感谢您了!福尔摩斯先生!您真是解决了我们一家的大麻烦!”他紧紧握住华生的手,连连道谢。
报酬很快谈妥,奥德里奇先生慷慨地支付了50金镑,这对于解决这样一桩小麻烦而言,算是相当丰厚的酬劳了。华生没有推辞,坦然收下,这符合他收费侦探的设定。
离开奥德里奇先生家,华生婉拒了萨姆进一步套近乎的意图,独自走在渐渐被夜色笼罩的街道上。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乐子人任务(可选):名声初显——已完成。】 【奖励发放:规则点数+200,万能语言通识饼干(改良版)x3。】
还不错。华生微微一笑。这次委托虽然简单,但华生·福尔摩斯这个名字,以及他善于处理不同寻常麻烦的名声,应该会通过萨姆和奥德里奇先生这样的人,在贝克兰德特定的、接触得到非凡世界的圈子里,开始小范围地流传。这为他后续的计划打下了基础。
他需要更多类似的机会,积累名声和人脉,让华生·福尔摩斯这个身份更加真实、稳固。然后,他就可以开始下一步——发布那个寻找失物的委托,将他亲爱的老乡,那位即将化名夏洛克·莫里亚蒂的大侦探,引到他的面前。
想到重逢的场景,华生的心情就变得格外愉快,为了不让克莱恩发现自己还活着,特地切断了和塔罗会的联系,甚至用上了伪装和屏蔽。他抬头望向贝克兰德那被雾霾和灯光染成暗红色的夜空,轻声自语:
“别着急,我亲爱的‘愚者’先生……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希望你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贝克兰德舞台。”
他的身影融入夜色,步伐轻快而坚定,向着希尔斯顿区的家走去。贝克兰德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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