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灯亮了很久,才终于熄灭。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陆承骁说:“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额头缝了几针,还有一些皮外伤。不过需要留院观察几天,确保没有其他问题。”
陆承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连忙问道:“医生,他现在可以见人吗?”
“可以,不过病人需要休息,不要打扰他太久。”
“好,谢谢医生。”
陆承骁走进病房时,苏砚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额角缠着厚厚的纱布,露在外面的手腕上也有一些擦伤,看起来脆弱又无助。
陆承骁轻轻走到床边,在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苏砚的睡颜,眼底满是心疼和自责。“对不起,苏砚,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轻声说,“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苏砚其实并没有睡着,他能感觉到陆承骁的目光,也能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的情绪很复杂,有感激,有依赖,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悸动。
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破了两人之间冰冷的僵局,也让他看到了陆承骁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砚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陆承骁。“你怎么还在这里?”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虚弱。
陆承骁立刻回过神,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苏砚摇了摇头,避开他的目光,“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不用谢。”陆承骁的声音很温柔,“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苏砚的身体微微一僵,没有说话。
“我已经让助理去查那辆货车的事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陆承骁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不管是谁,敢伤害你,我都不会放过他。”
苏砚看着他眼底的戾气,心里一阵不安:“算了,可能只是意外。”
“不是意外。”陆承骁的语气很肯定,“那辆货车明显是故意撞过来的。苏砚,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苏砚没有再反驳,他知道,以陆承骁的性格,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承骁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里。他亲自照顾苏砚的饮食起居,为他擦脸、喂饭、换药,耐心得像变了一个人。
苏砚一开始很抗拒,想要拒绝他的照顾,可陆承骁却固执地说:“你是因为我才遇到这种事的,我必须照顾你。”
苏砚知道,他说的是气话,车祸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可看着陆承骁坚定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没有再拒绝。
在陆承骁的悉心照顾下,苏砚的身体恢复得很快。额角的伤口渐渐愈合,脸色也红润了一些。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了,偶尔还会聊一些工作上的事。
这天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落在苏砚的脸上。陆承骁坐在床边,为他削着苹果,动作温柔而熟练。
“项目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助理跟设计团队对接了,一切都很顺利。”陆承骁轻声说。
“嗯。”苏砚点了点头,看着窗外,“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陆承骁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递给苏砚,“吃点苹果吧,补充点维生素。”
苏砚接过盘子,拿起一块苹果,慢慢吃了起来。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苏砚,”陆承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那天在西餐厅,我不是故意要问你的私事的,我只是……很担心你。”
苏砚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让你很难原谅我。”陆承骁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还太早。但我真的想告诉你,我会用我的余生,好好保护你,弥补你。我不会再逼你,也不会再纠缠你,我会等,等你愿意重新接受我的那一天。”
苏砚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波动。他能感觉到陆承骁的真诚,也能看到他眼底的悔恨和坚定。可那些刻在骨血里的伤害,却不是一句“我会等”就能轻易抹去的。
“陆承骁,”苏砚的声音很轻,“我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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