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被赞誉了无数次的、昳丽无双的脸,此刻成了他最好的伪装工具。
他知道,硬碰硬是徒劳的。
哭泣和控诉只会激发墨临渊更强烈的掌控欲和破坏欲。
他唯一的生路,在于伪装。他必须重新扮演回那个“温顺”、“依赖”、“被驯服”的凌月,降低墨临渊的戒心,为自己争取到实施那个荒诞计划的空间和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凌月彻底收敛了所有的棱角。
他不再对送来的食物流露出任何抗拒,即使那味道依旧让他难以下咽,他也会沉默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
对于那每晚必至的、混着白色小药片的温水,他更是表现得异常顺从。
第一次实施“藏药”计划时,他
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晚上八点,穿着制服的女护理准时端着一杯温水和小药盒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凌月垂下眼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虽然这颤抖一半是伪装,一半是真的紧张。
他接过水杯和药片,依循着往日的习惯,将药片放入口中,然后仰头喝水。
但他没有真正吞咽。
他利用喝水的动作作为掩护,舌尖灵巧地将那枚小小的、带着苦涩味的药片顶到了右侧的腮帮内侧。
水咽了下去,喉咙滚动,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他甚至还轻轻咳嗽了一声,仿佛是被水呛到。
女护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服下”了药物,便收走水杯,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锁落下的声音传来,凌月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他立刻冲到洗手池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将已经有些融化的、黏腻的药片从口腔内侧抠了出来。
药片的苦涩在舌尖弥漫开,让他一阵反胃。
他用早已准备好的柔软纸巾,仔细地将药片包裹好,然后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又像是处理什么危险的违禁品,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他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在厚重的床垫边缘,找到一个极其隐蔽的、不易被发现的缝隙。
他将那个小小的纸巾包塞了进去,用力按了按,确保它不会轻易掉出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脱力般地靠在床沿,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第一次的成功,并没有带来多少喜悦,反而是一种更深重的屈辱感和对未来的恐惧。
他就像一只在猎人眼皮底下偷藏粮食以备过冬的仓鼠,卑微而又可怜。
但他没有退路。
日复一日,他重复着这个危险的动作。他的技巧越来越熟练,心跳也不再像最初那样慌乱。
床垫下的那个缝隙里,小小的纸巾包逐渐增多,像是一颗颗积蓄着能量的、危险的种子。
与此同时,他在墨临渊面前的表演也愈发精进。
墨临渊依旧每天会来看他,时间不定,或许是傍晚,或许是深夜。
每次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凌月都会立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他会蜷缩在靠窗的软榻上,身上搭着薄毯,目光放空地看着窗外被格栅切割的天空,营造出一种脆弱易碎的氛围。
当墨临渊走进来时,他会像是被惊动一般,缓缓转过头,眼神先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迷茫,然后在看清来人后,努力牵起嘴角,露出一个苍白而依赖的笑容。
“先生……你来啦。”
他的声音总是轻轻的,带着点刚睡醒般的软糯,尾音微微拖长,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确认。
墨临渊通常会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鹰隼,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凌月的心每一次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甚至主动将身体微微靠向墨临渊的方向,传递出一种无声的依恋。
有一次,墨临渊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指腹摩挲着他细腻的皮肤,目光沉沉:
“这几天好像更瘦了。没好好吃饭?”
凌月心里一紧,面上却露出些许委屈,小声辩解:“有吃的……只是没什么胃口。”
他顺势轻轻咳嗽了两声,眉头微蹙,显得十分难受。
墨临渊盯着他看了片刻,眼神莫测。就在凌月以为自己被看穿了的时候,他却松开了手,语气听不出情绪:“身体弱就好好养着,别想太多。”
还有一次,墨临渊在深夜到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夜露的微凉。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凌月从软榻上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和衣躺下,从身后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那力道之大,几乎让凌月窒息。
凌月僵硬着身体,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充满侵略性的体温和心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没有挣扎,甚至还在墨临渊将脸埋在他颈窝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似是满足又似是疲惫的叹息。
他放任自己的身体软下来,贴合着对方的怀抱,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宿的倦鸟。
他能感觉到墨临渊搂着他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一瞬,然后又缓缓放松。
黑暗中,他听到男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那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丝…疲惫?
凌月不敢深思。
他只知道,他的伪装似乎起效了。
墨临渊对他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温和”,那种带着施舍意味的、掌控一切的温和。
看守他的保镖虽然依旧寸步不离,但眼神中的警惕似乎放松了些许。连负责他日常护理的女护理,动作都不再那么机械冰冷。
这一切看似好转的迹象,并没有让凌月感到丝毫安心,反而让他更加警惕。
他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他精心伪装的温顺换来的短暂喘息。他必须抓紧时间。
床垫下的“库存”已经积累了七粒药片。凌月不确定这个剂量是否足够,但他不敢再等下去了。
每一天的伪装都是对心力的巨大消耗,他害怕自己会在某个瞬间崩溃,露出马脚。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加重自己的“病态”。
除了咳嗽和食欲不振,他还会在走路时故意晃一晃身体,表现出头晕目眩的样子。
他甚至在一次墨临渊来看他时,“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水杯,然后看着地上的水渍,眼神茫然,仿佛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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