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万法归一”殿门,门内并非想象中的宝库,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由无数法则丝线交织成的浩瀚星空。星空中央,悬浮着一柄古朴无华、长约三尺的灰色石剑。石剑毫无气息,仿佛凡物,但李晨却能感觉到,它才是这片星空,乃至整个万法天梯部分本源的核心凝聚体。
当他走近石剑时,剑身微微震颤,一道淡漠的意念传入他识海:“后世求道者,能至此处者寥寥。然‘万法归一’非赐予之术,乃印证之机。以此剑为引,展现汝之‘归一剑意’,若能引动万法共鸣,可得‘归一剑种’,此为万法天梯对问道者之最高馈赠。”
原来,最终的奖励并非现成的神通法宝,而是一个考验与机遇——需要他以自身领悟的“万法归一”方向,凝聚出一道“归一剑意”,若能引动这殿内万法本源共鸣,便可获得一枚蕴含归一真意的“剑种”,对日后修行有莫大好处。
李晨深吸一口气,在石剑前盘膝坐下,闭目凝神。他将问道台上的感悟,自身混沌真一之道的精髓,以及对万法归一的朦胧理解,全部凝聚于心。
他并未学过剑法,但“剑意”本就是一种意志与法则的体现。在他心中,那包容万法、欲将万法重新统合的意念,逐渐化作一道无形无质、却仿佛能斩断一切虚妄、统合一切法则的“意”。
“混沌为基,真一为心,纳万法,归于一……此即,我之剑意!”
他心中默念,并指如剑,向前虚虚一点。
刹那间,他指尖并无光华,但整座“万法归一”殿内,那无数交织的法则丝线,齐齐发出嗡鸣!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与牵引,开始向着李晨指尖前方的一点缓缓流动、汇聚!虽然速度极慢,汇聚的量也微乎其微,但这确确实实是引动了万法共鸣!
悬浮的灰色石剑,第一次爆发出璀璨的混沌光芒!剑尖处,一点米粒大小、却蕴含着无法形容的玄奥道韵的灰色光点缓缓剥离,飘向李晨,最终没入他的眉心识海。
归一剑种,成!
剑种入体,李晨并未立刻获得强大的攻击力,但他对万法归一的感悟更加清晰,神魂深处多了一枚可以随着他感悟加深而不断成长的“种子”。更重要的是,这枚剑种与他的混沌真一之道完美契合,未来潜力无穷。
当他起身时,石剑光芒敛去,周围星空缓缓消散,大殿恢复了普通殿堂的模样。殿内多了一个玉台,台上摆放着三样东西:一枚记录着部分万法星域秘辛与古老星图的玉简;一瓶能滋养壮大“归一剑种”的“万法源液”;以及一块可以直接传送至天梯之外任何已记录坐标的“天挪移符”。
李晨将三样东西收起,尤其是那天挪移符,正合他意。他心念沟通眉心的天梯核心印记,身影缓缓从第九重天消失。
当李晨被强制传送至问道台后,刀无痕与凌清雪虽惊不乱,遵照李晨所言,继续向上攀登。没有了李晨的混沌领域庇护,两人压力陡增,但也因此得到了更纯粹的磨砺。
刀无痕在第六重天“重力炼狱”中,以毁灭刀意硬抗千倍重力,将肉身与刀意锤炼到极致,最终突破瓶颈,踏入合道中期!刀意更加凝练霸道,隐隐有斩破法则的威势。
凌清雪在第七重天“心剑幻域”中,直面自身剑道的一切可能,于无尽剑意幻象中,明悟“归无”并非终点,“无”中亦可生“有”,剑道再进一步,修为同样稳固在合道中期,剑意更加飘渺难测。
两人一路血战,击杀、击退无数竞争者与仇敌(包括一些得知李晨被传送走,以为有机可乘的北辰王府和星尘剑阁残余),最终成功登顶第九重天!虽然他们抵达的并非李晨所在的“万法归一”核心殿,而是普通的奖励殿,但也各自获得了丰厚的奖励——刀无痕得了一部上古战仙的《破军刀典》残篇;凌清雪则获得了一枚蕴含“虚空剑意”本源的“虚空剑魄”。
两人在第九重天出口处汇合,正准备离开天梯,返回碎星带等待李晨消息时,却收到了留守秘境的墨尘通过特殊方式传来的紧急求援——北辰玄亲率的“讨逆联军”,已突破外围防御,正在猛攻混沌秘境!秘境大阵虽强,但在合道后期的北辰玄与联军数位合道修士的持续攻击下,已岌岌可危!
刀无痕和凌清雪脸色大变,立刻就要动用天梯出口的传送阵返回。就在此时,他们身边空间波动,李晨的身影凭空出现!
“李晨!”两人惊喜。
“情况我已知晓。”李晨神情冷峻,他通过天梯核心印记,能隐约感知到秘境方向的危机,“走,我们回去!该彻底了结这群苍蝇了!”
他直接激发了那枚“天挪移符”,锁定混沌秘境坐标。一道稳固的空间通道瞬间成型,三人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
混沌秘境之外,战火滔天。
以合道后期的北辰玄为首,联合了“玄冥宗”宗主(合道中期)、“七杀殿”殿主(合道中期)以及数名客卿,共超过十位合道修士,外加数千精锐,正疯狂攻击着秘境壁垒。壁垒上,墨尘主持的大阵光芒已经极其黯淡,多处出现裂痕,十二台“戍卫者”机甲已损毁过半,灰羽、耀灵族人死伤不少,全靠宫婉儿远程指挥丹霞谷部分交好势力提供的一些丹药支撑。
北辰玄面容狰狞,眼中是复仇的快意与贪婪:“攻破此阵,鸡犬不留!那混沌至宝,还有那李晨小贼可能留下的机缘,都是本座的!”
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动最强一击,彻底击碎壁垒时,秘境上空的空间陡然撕裂!一道稳定的空间通道显现,三道身影携带着滔天杀气,一步踏出!
正是李晨、刀无痕、凌清雪!
“北辰老狗,找死!”刀无痕怒吼一声,新晋合道的磅礴刀意混合着《破军刀典》的惨烈气势,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赤黑刀罡,不由分说,直接劈向北辰玄!
北辰玄猝不及防,仓促间祭出一面玄冥冰盾抵挡。
轰!
刀罡与冰盾碰撞,冰盾剧震,竟被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北辰玄被震得气血翻涌,又惊又怒:“合道中期?!怎么可能!”
凌清雪则一言不发,冰魄剑引动新得的“虚空剑魄”,剑光过处,空间泛起涟漪,数名正在攻击壁垒的炼虚期联军头目,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被无声无息地切割成碎片,仿佛被放逐到了虚空。
而李晨,目光冰冷地扫过整个战场。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心念沟通眉心的天梯核心印记与刚刚获得的“归一剑种”。
“正好,用你们来试一试,我新悟的‘万法归一’雏形。”
他缓缓抬起右手,并指如剑。指尖,并无璀璨光芒,只有一种仿佛能统御万法的奇异波动扩散开来。
“万法……归元。”
随着他轻声吐出这四个字,以他为中心,方圆千里内的天地灵气、敌方修士散发的各种能量(玄冥寒气、七杀煞气、秩序余波等)、甚至包括部分攻击的余波,都仿佛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召唤,开始不受控制地向着他的指尖疯狂汇聚、坍缩!
北辰玄等人骇然发现,自己体内的法力都在隐隐躁动,似乎要离体而去!
“这是什么邪术?!”玄冥宗主惊叫。
李晨指尖那坍缩到极致的一点,骤然亮起!一道灰蒙蒙的、看似平凡却让所有合道修士神魂颤栗的剑气,激射而出!这道剑气并非攻向某一人,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在联军战阵中穿梭、跳跃!
所过之处,无论是护体神光、阵法屏障、还是法器法宝,尽皆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仿佛被强行“归一”成了最本源的混沌之气!剑气过处,留下一片绝对的“真空”!
仅仅一击,联军战阵崩溃!超过三成的低阶修士瞬间化为飞灰!数名合道初期的客卿连抵挡的资格都没有,便随着护身法宝一同湮灭!
北辰玄、玄冥宗主、七杀殿主三人联手布下的防御,在这道“归元剑气”面前也只支撑了短短一息,便轰然破碎!三人同时喷血倒飞,身受重伤!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战场!
所有人都被李晨这匪夷所思、恐怖绝伦的一击惊呆了!
北辰玄看着如同神魔降世般的李晨,眼中终于被无边的恐惧取代。他知道,自己完了,北辰王府,也完了。
“撤!快撤!”他嘶声力竭地喊道,转身就欲撕裂空间逃走。
“现在想走?晚了。”李晨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混沌领域瞬间扩张,将重伤的北辰玄三人笼罩。刀无痕与凌清雪也同时出手。
不过片刻,曾经不可一世的北辰玄、玄冥宗主、七杀殿主,尽数伏诛!残存的联军魂飞魄散,四散奔逃,被秘境中杀出的墨尘等人追击、剿灭。
来自中央皇朝的最大威胁,北辰王府为首的“讨逆联军”,一战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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