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中心的风里还裹着昨夜的硝烟味，却挡不住众人手里的热乎劲儿。
林风站在中央展厅的台阶上，望着空旷的大空间——穹顶的玻璃碎了一半，阳光漏下来，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原本摆着家居展品的展台东倒西歪，塑料模特缺了胳膊，沙发垫子撕成了碎片；墙角的蜘蛛网挂着碎布，风一吹，像面褪色的旗子。
“就从这儿开始吧。”他喊了一嗓子，手里的砍刀往地上一插，“先把杂物清了，再搭床铺！”
第一步：清展厅，搭床铺
人群立刻散成了几拨。
周敏抱着朵朵，蹲在展台边捡碎塑料：“朵朵，帮妈妈把这儿理理，等下咱们睡这儿好不好？”朵朵攥着块没碎的展牌，奶声奶气应着，小手把碎纸往簸箕里装，鼻尖沾着灰，像只小花猫。吴浩扛着根长木板，胳膊肘蹭过墙面，蹭下一片墙皮：“这木板能当床板！”他喊着，把木板往地上一放，王强立刻凑过来，用扳手敲了敲：“结实！再垫层布，就不硌人了。”
最卖力的是陈默——他攥着钢筋，把堆在角落的废旧沙发拆了，弹簧崩得满地都是，他却笑得满头汗：“这些弹簧能做床垫！”小宇蹲在地上，用螺丝刀拧展台的螺丝，拧下来的螺丝堆成小山：“留着修东西！”
不到半天，中央展厅的杂物清出了一片空地。大家把木板拼起来，铺上从仓库找来的旧棉絮，再盖层干净的布——第一张床铺成了。朵朵扑上去，蹦了两下，笑着喊：“妈妈，这是我的床！”周敏摸着她的头，眼里泛着泪：“咱们的朵朵，终于有床睡了。”
第二步：修电路，通光明
会展中心的配电室在地下一层，阴暗潮湿，墙皮泡得发霉。
张医生举着个手电筒，照向墙上的配电箱：“线路烧了大半，但备用发电机还在。”他转头喊，“王哥，李刚，你们帮我搬发电机！”王强攥着扳手，李刚扛着工具袋，两人钻进配电室，汗珠子立刻掉在满是积水的地上。
“找到了！”李刚摸出个生锈的发电机，擦了擦上面的灰，“试试能不能启动。”他转动摇把，发电机发出“突突”的声音，接着“嗡”的一声，亮了！配电箱里的备用线路接通，几个展厅的灯泡“啪”地亮了——昏黄的灯光洒下来，照得人脸上暖暖的。
“亮了！亮了！”小宇举着螺丝刀跑过来，眼睛亮得像星子，“我能在这儿看书了！”张医生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等药品整理好，你帮我校对清单。”
第三步：设医疗点，备物资
张医生选了间靠窗的展厅——窗户没碎，能透进阳光，地面也相对干净。
他把从医院带来的药品箱打开，分类摆放在长桌上：消炎药、退烧药、消毒水、纱布、棉花，甚至连缝合包都整整齐齐码着。周敏帮他擦桌子，擦着擦着，突然说：“张医生，我帮你剪纱布吧？”张医生抬头，看见她手里攥着把剪刀：“行，小心点，别剪到手。”
朵朵也凑过来，举着块纱布：“阿姨，我帮你叠！”小手捏着纱布，叠得歪歪扭扭，却叠得整整齐齐。张医生看着她们，嘴角扬起个笑：“咱们这儿，什么都不缺。”
第四步：筑防御，守家门
林风和李磊带着人，守在会展中心的门口。
他们用钢筋和木板加固大门——把粗钢筋焊在门框上，再用木板钉成“井”字形，最后用铁链锁上。李磊攥着锤子，砸得钉子“叮叮”响：“这样，丧尸撞不开。”林风则带着人在窗户上钉铁栅栏——他把钢筋掰弯，做成网格状，再用螺丝固定在窗框上。
“林风，看这儿！”吴浩喊着，指了指门口的空地，“我挖了条壕沟！”他蹲在壕沟边，用手比了比：“半米深，能挡住丧尸的冲击。”林风走过去，摸了摸壕沟的壁：“结实。再铺层碎玻璃，更保险。”
两天后，会展中心终于有了“家”的样子。
中央展厅里，二十张床铺整整齐齐排着，每个床头都挂着个小布包，装着个人用品；医疗点的桌子上，药品摆得像列队的士兵；门口的防御设施严严实实，壕沟里铺着碎玻璃，铁栅栏闪着冷光。
最让人惊喜的是，他们在仓库里找到了一袋大米、几箱压缩饼干，还有几桶饮用水——张医生数了数：“够咱们吃半个月！”
晚上，大家围坐在中央展厅的篝火旁。
篝火是吴浩用废木板点的，火焰跳动着，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周敏端来一碗热粥——是用找到的米熬的，粥香飘满整个展厅。朵朵坐在林风腿上，手里攥着块压缩饼干，咬得腮帮子鼓起来：“哥哥，这个好吃！”
林风看着眼前的一切，手里攥着块烤热的石头——石头暖暖的，像揣着颗小太阳。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从今天起，这儿就是咱们的家了。叫‘江城安全区’，好不好？”
“好！”众人齐声欢呼，声音撞在穹顶的玻璃上，又弹回来，像阵温暖的潮汐。
李磊举着啤酒罐（从仓库找的过期啤酒），喊着：“咱们以后，要把这儿建成最结实的地方！”
张医生笑着点头：“我要把医疗点弄成最安全的！”
周敏抱着朵朵，眼里闪着泪：“我要让朵朵，在这儿长成大姑娘！”
林风望着篝火，火焰在他眼里跳动。
他知道，安全区的建设才刚刚开始——明天要修厕所，后天要找食物，大后天要加固围墙……但此刻，看着身边的人，看着跳动的火焰，看着“江城安全区”的牌子（用木板钉的，歪歪扭扭写着），他突然觉得：
末日不可怕。
可怕的是，没有一起守着这个家的人。
篝火越烧越旺，把每个人的笑脸都映得红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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