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统计表无声地躺在媒体室的每一张桌子上,但上面的数字却仿佛自带音效,在每一个看到它的人脑海中轰鸣。
科比·布莱恩特: 38分钟, 29分, 11篮板(3前场,8后场), 7助攻, 5抢断, 5盖帽, 2失误
这份数据太过超现实,以至于许多资深记者第一反应是去核对其真实性。在季后赛,面对以铁血防守和纪律性着称的犹他爵士,一个18岁零几个月的新秀,交出了一份“5x5”的成绩单——这几乎是只存在于篮球理论中的完美全能表现。得分并非爆炸性的50+,但29分已是全场第二高;篮板上了双;助攻7次;而最后那两项防守端的数据,“5”和“5”,像黄金一样刺眼,标志着这是一个在攻防两端都无处不在的怪物。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几乎成了科比的独家专场。镁光灯疯狂闪烁,几乎要将他年轻却毫无波澜的面容淹没。
“科比,历史上从没有新秀在季后赛,尤其在西决舞台拿到5x5,你知道你创造了历史吗?”
“统计数据说明我们全队打得很好,在防守端保持了沟通和活力。胜利属于团队。”科比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话筒,答案标准得不像个青少年。
“你多次成功防守卡尔·马龙,甚至封盖了他,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并不以力量见长。”
“判断和时机。我知道他很强壮,所以我尽量提前站位,利用弹速。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沙克和队友在我身后,这给了我冒险去协防的勇气。”他将功劳悄然分给了内线的巨人和团队的防守体系。
“你在进攻端的选择非常果断,尤其是那些三分球,是赛前计划好的吗?”
“教练告诉我们,要攻击他们的退防,利用好每一次早期的机会。我看到了机会,所以就投了。很幸运,今晚它们都进了。”
他的回答冷静、谦逊、滴水不漏,始终将团队和战术放在第一位,完全无视了个人数据的辉煌。这种超乎年龄的成熟和职业态度,让在场的一些老记者都感到惊讶。这不像一个刚刚震惊了世界的新秀,更像一个在联盟征战了十年的老将。
然而,真正的平静,出现在更衣室。
更衣室里弥漫着赢下G1的兴奋,但并不喧闹。队友们纷纷过来与科比击掌、撞胸。
“嘿,菜鸟,你今晚偷走了所有头条!”范埃克塞尔笑着揉他的头。
“干得漂亮,小子。”奥尼尔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真正的赞赏,“你让老马龙今晚睡不着觉了。”
科比只是微笑着回应,没有得意忘形。他很快坐在自己的更衣柜前,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味比赛,而是拿起技术统计表,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的目光没有在29分、5抢断、5盖帽上停留太久,反而在那“7助攻”和“2失误”上顿了顿,然后轻声对旁边的魔术师约翰逊说:“埃尔文,这里有几个球,我其实可以传得更早点,那样埃迪和埃迪(琼斯和范埃克塞尔)会有更好的空位。还有一次突破,我该直接起来,不该多运那一下,导致了失误。”
魔术师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惊叹和一种“我早就知道”的神情。他揽过科比的肩膀,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听着,孩子。全世界都在为你的5x5疯狂,而你却在研究怎么能少一次失误,多两次助攻。保持这样。永远保持这样。这就是伟大球员和普通球星的区别。”
科比点了点头,将统计表小心地折好,塞进背包。对他而言,这场震惊联盟的表演,只是通往最终目标的一步。数据是过程的反馈,胜利是唯一的结果,而总有细节可以变得更好。
外面的世界已经因为他而掀起了狂风巨浪,但风暴眼的中心,只有一片专注于下一个目标的平静。他听到了赞誉,但真正留在心里的,是那一次可以避免的失误和可以传得更好的球。
G1的辉煌已成过去,他知道,爵士的反扑很快就会到来。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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